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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三十一章 公私

見到秦武的那一刻,秦煌終于舒出了一口氣。

因為,此刻蔡府大亂,秦煌闖進來的時候,都已經看到了數具尸體。

「哥!」秦武臉上既興奮又恐懼,還有幾滴鮮血沾染在了臉上,對他來說,今天的經歷,委實太過刺激了。

「蔡大人呢?還有,你這是怎麼回事?」秦煌輕輕的擦去他額頭的鮮血,柔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房間里跟著蔡琰姐姐練字,突然有幾個人闖了進來,蔡妍姐姐拔劍和他們打,然後,有一個中年大叔沖了進來,把我們救下來了。對了,就是那位大叔!」

秦武指著秦煌身後不遠的小門,一位披甲執刀的中年大漢大步走了過來。

「站住!」郝昭橫劍擋在秦煌面前,「你是何人?」

「我乃奮威校尉黃忠是也,爾是何人!」那大漢刀一橫,大有一言不合,立馬拔刀相向的趨勢。

「黃忠?伯道,且住,漢升是自己人!」秦煌連忙叫住了郝昭。

「你是?」黃忠有些猶疑。

「我是秦煌!」秦煌微笑著,抱拳一禮,「多謝漢升照拂我弟以及蔡府一干人等。」

「原來是司徒當面!」黃忠激動的半跪在地,「末將只有尺寸之功,都是侍中賈先生的功勞!」

原來,黃忠也在秦煌招賢榜之列,他帶了家小,直接奔長安而來,可惜,沒有遇著秦煌,但是,他卻被賈詡一眼相中,封了奮威校尉,成了羽林軍中的一員將校。這一次,賈詡和李儒商量著來個引蛇出洞,甕中捉鱉,但是,害怕出意外,所以,吩咐了親信將士分別保護相關人等。而黃忠,正好是帶隊保護蔡府所在的這一條街的。

「原來如此!不知漢升你兒子的病情如何了?」秦煌直呼僥幸,居然讓賈詡陰差陽錯之間將黃忠給收了。卻不知,自己榜上之人,到底被囊括了多少。

華安說來府上的門客,大多被賈詡李儒招走,卻不知道這里面又有哪些是自己听聞過的。

黃忠沒想到秦煌有這麼一問,臉上一紅︰「多謝司徒掛念,犬子已經蒙太醫診治,又蒙張太守調養,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只待靜養月余,當可痊愈。說起來,還要多謝司徒大人你的《本草綱目》!我黃忠就這一個獨子,要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我……我黃家的血脈可就斷了,這讓我如何面見祖宗!」

「張太守?那是?」

「原南陽太守張機張仲景大人,也是當今幾大名醫之一。先前我曾求醫與張大人,但是,他說此病無藥可治。可看了《本草綱目》,張太守已經發現了如何救治犬子。」黃忠不知道該如何說,「司徒真的是我命中的貴人啊!」

「……」秦煌也無話可說了。

「司徒,屬下還有公務,不敢耽擱,改日再向司徒道謝!」黃忠一抱拳,就起身離開了此地。

「哥,那個就是五虎上將之一的黃忠?」秦武小臉通紅,「我居然見到了真人也!」

「什麼五虎上將,武少爺你在說什麼?」郝昭好奇的問道。

「他胡說而已!」秦煌狠狠的瞪了秦武一眼,「走,把蔡小姐請到府上做客,還有,秦武,這幾天你也跟著回來,市面上有點不安全。」

秦武吐了吐舌頭︰「好,知道了,哥。我去叫蔡姐姐。」

秦武雖然沒事兒,可不知父親到底如何,秦煌一聲輕嘆,也只得作罷,準備回府去應對袁術的大軍。

他心中也沒有底,兩萬對十萬,而且還是孫策帶領的軍隊。若是秦煌手中真的有什麼機槍大炮,那自然丁點顧慮都沒有,可問題是,他沒有啊!

「郝昭,你去把賈詡家大人和李儒李大人給請過來,我要好好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煌真的是有些稀里糊涂,整個人到現在腦子里都有些亂。

回了府上,秦煌才發現,曹操和袁紹居然到了府上,此時,正和劉曄等人言談甚歡。秦煌進去之時,正踫到貂蟬領了幾名女婢,去奉茶請酒。

看到秦煌,貂蟬臉上明顯一喜,不過,她輕舒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司徒!」見到秦煌,屋內眾人都起身拜見,禰衡那廝卻依舊盤坐在席上,我自巋然不動。

秦煌也不與他一般見識,只笑問︰「本初公和孟德公怎麼來了?來,今日湊巧,且飲幾杯粗茶,解解渴再說。」

「茶!」一听這話,禰衡眼楮都直了。

曹操眼楮也直了,不過,不是茶,是人,捧茶的人。

貂蟬將一杯清茶奉上,曹操卻贊道︰「不意司徒府上有此佳麗!當浮一大白啊!」他伸出手,竟朝著貂蟬捧茶的手模去。

秦煌勃然色變,貂蟬更是直接,一杯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了曹操胸前,柳眉一豎︰「豎子,安敢如此無禮!」

秦煌更是厲喝︰「曹操,想死不成!」

秦煌也喜歡三國,里面的曹操,袁紹劉備等人的經歷也算了熟。

年輕時期的曹操機智警敏有隨機權衡應變的能力,而任性好俠、放蕩不羈,不修品行,不研究學業。在雒陽,他,袁紹,張邈等人,逛青樓,裝中鋒,胡作非為。甚至還跑到人家結婚的地方,偷過新娘子。

成了諸侯之後,曹操也沒能改了這品性,何進的兒媳被他收了,張繡的嬸母被他收了,還因為這個害死了典韋曹昂。有些事,雖然是小說家杜撰,但是,曹操是個不折不扣的人妻控,卻為後人盡知。

汝妻子我養也!秦煌當年,也喜歡和同學拿這個打趣。

可是,真當這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沒有人能忍!

秦煌豁然起立,一腳踢翻桌案,拿出54式手槍,指著曹操︰「貂蟬乃我妻子,好心奉茶與你,你居然敢無禮!真的是色膽包天啊!」

曹操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一面伏地跪下,一面叫屈︰「司徒,司徒,非是曹操無禮,而是我誤解了。哪家哪戶,會讓女主人拋頭露面?更何況,司徒你文定之妻不是董卓之孫,渭陽君董白麼,何時又冒出了個貂蟬?」

「非是曹操無禮,而是這本身就于禮不合,我只是誤以為貂蟬夫人乃是司徒府上姬妾婢女,萬望司徒恕罪海涵!」

劉曄也開口求情︰「司徒,曹孟德這個人,私德有虧,但于國有功,司徒萬萬不可因私情而廢公義!寒了天下士人的心啊!」

「劉子揚說的是!再者,孟德說的也有道理,哪有新婦拋頭露面的道理!這實在怪不得孟德!」袁紹也開口求情,「司徒,萬望海涵啊!」

秦煌在這一刻,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說什麼忠孝家國不能兩全,可是,真正到了自己這里的時候,才知道做出選擇是如此的艱難。還有自己那遠在長安郊縣的父親,現在連生死都不知。

自己心中想的是興盛華夏,拯救黎民,可是,卻連自己的父親和妻子都保不住。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可是,難道就這麼把這個曹操打死麼?真的要惹得天下大亂麼?

曹操一死,先不說天下輿論,單單這屋子里的幾人,會真心信服自己?他們就不擔心,因為什麼事再度招惹了自己,被自己一槍打死?

難啊!難啊!

秦煌覺得,自己現在有錢騎虎難下了!

「霸先,算了。他們說的對,我就是你的一個滕妾而已。妾身能與你兩心相知,已經心滿意足,不敢奢求別的。你還是以國事為重!」貂蟬走到秦煌身前,按下了他的手,「別為了我這樣,不值得!」

秦煌心中在滴血,可是,他能怎麼樣?真的沖冠一怒為紅顏,惹得天下大亂,血流成河?

他若真的是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人,當日在王甲的刑訊之下,就不會一直硬撐了。

這一刻,秦煌忽然覺得自己成長了許多,他收起手中的槍,鄭重的向曹操一禮︰「孟德,是我失禮了。」

「先前,你們說你們不知道貂蟬的身份,那麼現在,我再度重申一次。她,任紅昌,字貂蟬,乃是我秦煌秦霸先的妻子,不是什麼滕妾!更不是什麼婢女!即使是我府中的婢女,也輪不到你們來動手動腳!你們記住了麼?」

秦煌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將這些話咬牙切齒的說了,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不敢忘懷!」堂下眾人拱手,肅然答道。

「貂蟬,你先下去吧。替我問問郝昭,有我父親的消息隨時告訴我!」秦煌森然一笑,「袁術好大的手筆,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風浪!」

袁紹和曹操對視,曹操尷尬的一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正襟危坐,再也不敢有一絲僭越。

貂蟬出去了不久,賈詡和李儒就聯袂到了。

秦煌激動的看著他們兩個︰「文和,你們兩個,瞞得我好苦!」

「見過司徒!」賈詡面上波瀾不驚,環視了一下周圍,「這幾位是?」

秦煌為他們介紹了之後,請了他們上座,又說了袁術的事以及自己的應對,然後問道︰「文和,文優,如此,可有什麼疏漏之處?」

「皇甫嵩為帥,郭嘉為軍師,劉關張三人為將,若是與旁人無敵,當可無憂,不過這小霸王孫策嘛……」李儒沒有說下去,但是,秦煌以及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必敗?」秦煌臉上皺成一團。

「不,要看小霸王能夠在這十萬軍中有好大的分量!」賈詡鎮定自若的說道。

「十萬只是一個數字而已,袁術之兵,分正兵輔兵。這十萬人,能有七八萬人就已經是頂天了,七八萬人中,有沒有五萬正兵還是一個問題。而這五萬兵中,能有幾成精兵,又是一個問題。所以,其實要對付的人不多。敵人多而不強,這是其一。」

「這其二嘛。領兵的乃是紀靈孫策,但是,到底是以紀靈為主還是以孫策為主呢?紀靈這個人,可為戰將,不可為良帥。不足為慮!而孫策此人,闊達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見者,莫不盡心,樂為致死。」賈詡鄒了鄒眉。

「這個人,應該說,才能不僅僅限于一州!給他時間,成就王霸之業也有可能。但是,這個人的稱號卻是霸王!霸王者,必勇而少智。而且,孫策與袁術面和心不合。以郭嘉的才智,莫說應對孫策,就算是殺了孫策,我也不會意外。」

「真正的問題,反而是劉備此人!」

賈詡搖頭嘆道︰「這個人,我看不懂,看不透!主公你輕言許諾,卻不知是否放虎歸山,縱鳥入林!」

「……」秦煌有些赧然,「這……」

「郭嘉真的有這麼厲害?」袁紹听了賈詡的話,卻不由得有些不信,「先前田豐邀他來我帳下,我以厚禮待他。可他,不為我出一計一策,卻悄然離去。田豐追問之時,他言我不會用人,非是成大事之人!可笑,豎子可笑!如此之人,還想以兩萬人對付十萬大軍?」

「他以為他是淮陰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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