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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卷 第005章-生日?忌日!

洗完傷口重新包扎之後,張川在床上盤膝而坐,運起太極心法,眼觀鼻,鼻觀心,呼吸輕而悠長,微弱到幾不可聞,心靜如止水,迅速地進入了修煉狀態。

精神無限放松,丹田中一道熱力行遍了體內奇經八脈,運行三十六周天之後,張川感覺到了體內精氣充盈無比,有種欲隨風而去之感……

作為太極宗師楊天玄的關門弟子,這十三年來,他從不曾浪費過一絲一毫的時間,因為在這殘酷無比的世界中生存至今,實力是他唯一的依仗。

時間飛快地在流逝著,轉眼便到深夜時分。

未河縣北極賓館的套房中,一名顯得精神干練的中年男子正在低聲地打著無線電話︰「鷹王,已經查清斷龍的落腳點,已派人在暗中盯上,嗯,明天中午到?好,我們不會驚動他的,嗯,放心吧。」說完之後,那男子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略微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緩緩地放下了電話。

「要來的終于還是來了,好,這次就把一切事情都做個了結吧。」一絲聲響傳入耳中,張川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了冰寒的光芒,隨即披衣而起,從後窗一躍而出,整個過程,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張川輕盈快速的步伐悄然地靠近院牆,然後雙手輕貼牆,十指略微用力,一抓一撐之間,輕輕便落到了三米多高的牆頭上之後,如靈貓般迅速移動到隱蔽處,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整個過程發出的聲音微弱到了極致。

只見離自己幾十米外一處小院子中,五名黑衣男子在用耳語不斷地交流著,張川眼中寒光閃動,整個人貼著屋檐靠了過去,隱到五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陡然而落,出手如電,只听到「嘖」的一聲,其中一名黑人黑衣男子只感覺到喉嚨一陣劇痛,連慘叫也無法發出便應聲而倒……

「你們終于找上來了,這比我預想中的,要遲了些。」張川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步朝著剩余四人逼了上去。

「我們快逃!」一見張川,幾人的勇氣頓時消失得一干二淨,其中一名黑衣人驚恐低呼,身形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向黑暗深處竄去,其余三人的動作也不慢,四人分別朝著四個方向迅速而逃……

他們心里都非常清楚,在斷龍手下,自己連盤菜都不如,旋即想起面前的這個煞星單槍匹馬便挑了總部的事情,心底一陣發怵,全身如墜冰窯!

上峰只是給他們監視的任務,雖然現在已經被斷龍發現,但按照這個情況稟報,他們回到組織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結果總比對上眼前的這個煞星要好得多。

「嗖、嗖、嗖……」四名黑衣人幾乎同時暴退,當即四道身影躍起,眼看便要躍出院子,逃出生天……

「嘶、嘶、嘶……」四道寒光如閃電般分四個方向而去,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刺眼,緊接著「 、 、 ……」重物墜地的聲音,四具冰冷的尸體倒臥在了地上,各自的後腦勺上,四枚流星鏢沒了進去,鮮血,如一條條正在蠕動著的紅色蚯蚓,迅速地鑽入了冰冷的泥土。

張川一把撕裂開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的衣領,只見脖子上浮現出一個復雜的圖案,雖然只有一絲微弱的燈光,但以他驚人的目力依然可以清晰地辨出……

「想不到居然出動了夜影來追查我的蹤跡,看來這是不死不休之局了,鷹王與上帝之手這兩名神級殺手必定會聯襟而來,可還真看得起我呢。」張川非常清楚AK組織追蹤部,夜影的能量,任你躲到天崖海角也會被搜尋出來,何況他本身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逃,身後就是唯一的親人,他早就已經無路可退!

「我本就是一個早應該死去的人,但是,任何人都休想傷燕子的一根寒毛!」張川在心中咆哮著,隨即將五具尸體拖進了無人的房屋之中,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轉身返回到自己的屋內,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便提起行李包,趁著夜色,悄然而去……

初秋清晨,透明的陽光灑落在北極光廣場上,晨練的人依然重復著昨天,那綽號小豬的年青男子又看到了那輛銀灰色的悍馬H2,兩條熟悉的倩影又坐在了昨天相同的長椅上。

「這樣的美女追男人居然也這麼拼命,媽的,為什麼那個男人不是我?」綽號小豬的青年男子看著不遠處的李娜,心里不由發出了萬分的抗議……

半個小時過去了,熱鬧的廣場隨著晨練人們的離散,變得冷清了下來,李娜明亮眼眸中蘊藏的火熱,隨著人們的離去,漸漸化為了灰燼。

秋夢隨風飛,一夜波瀾驚!

李娜忍不住抬起皓白如雪手腕,瞄了歐米茄表一眼,時針已經指向了八點,落寂的表情,在這一剎那間,爬滿了她那張精致的瓜子臉,本來已經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攔住張川問個明白,但卻……

「娜姐,已經八點四十多,看來他是不會出現的了,我們走吧。」小玲看著李娜那張失落無比的臉,覺得心里一陣泛酸,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往昔的嬉笑。

李娜精神有點恍惚地點了點頭,與小玲一同站了起來,隨即上車,點火發動,伴著小玲驚呼聲,轉眼絕塵而去……

未河城郊,一處荒山上,張川一動不動地跪在雙座緊靠著,沒有碑的墓前,恍如石化了一般,干燥的沙土上,留下了一大灘濕潤的痕跡。

「爸、媽,不肖子張川看您倆老來了,這是唯一的一次,也許也是最後的一次了。這些年來,兒子無顏來見您倆老,兒子也不敢奢求您倆老原諒!爸,我答應過你,要保護照顧好燕子,我一定會做到!那怕是粉身碎骨,爸,您就放心吧!」嘴唇溢出一抹鮮紅,一滴滴鮮血輕輕地落在濕潤的沙土上,如一朵朵盛開的紅花,綻放出了驚人的鮮艷,前塵往事如雲煙般在眼前飛掠而過,張川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十四年前的今日、今時……

陽光將蔚藍的天空洗得一塵不染,一間小平房中,牆壁如墨,狹小的空間中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家具、餐具,母親在不斷地忙碌著,「 哩啪啦」的劈柴聲之後,父親張山從外面抱了一大把木柴走了進來。

「爸、媽,今天是我生日。」十四歲的小張川從破舊的蚊帳中探出腦袋,不斷地提醒著。

穆蘭柔聲軟語地說︰「川子,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爸媽都記著呢,特意給你煮了幾個雞蛋,在碗里放著呢,一會記得吃。」

「媽,為什麼年年都是臭雞蛋,我不要,我要變形金剛,鄰居家的小強都有這個,我也要一個同樣的。」

張山一听,不由皺了皺眉頭︰「川子,你也不小了,為什麼還耍這個呢?那玩意不就一個破塑料嗎?有什麼好玩的?那一個塑料玩意還要大幾十塊錢,夠我們一家字幾天的伙食了,再說也快要開學了,為了你兄妹倆交學費,家里實在擠不出錢了,川子乖,听爸說,不要那東西了。」

「哼,我不要,班上的每一個同學都有,為什麼我生日你們都不舍得買個給我?」

「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不要那東西了,乖。」

「我不,我就要變形金剛……」

……

……

「啪、啪」的幾記清脆的耳光聲,緊接著是張川的吼叫聲︰「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們……」

一頓大吵,終隨著父親張山的幾個耳括子和張川的最後一聲大吼而結束,張川坐在門口旁邊,倔強地看著匆匆忙忙趕去上班的父母……

一九九七年八月二十四日八點四十七分,那是張川永遠無法忘記的時刻。礦井的杜組長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人還沒站穩,嘴里喘著粗氣大喊︰「小川,燕子,你爸媽出事了,快,快去醫院,你媽已、已經去了,你、你爸也快不行了,快……」

坐在家門口,捂著紅腫的臉腮,還沉在郁悶中的張川一听,大腦忽然傳來一道霹靂,只覺得「嗡」的一聲,整個人恍如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中一般,心在沉、沉、沉……

張川拼命地掙扎著,張開的大嘴,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如千斤巨石般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頭上,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無法透得過氣來,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天,塌了……

一千年?一剎那?張川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毫無意識的狀態中,度過了多久的時間,只听到從屋里傳出妹妹張燕「嘩」的一聲,緊接著的是一陣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號陶大哭,把他從無垠的空洞中震得恢復了一絲意識,四肢冰涼的他,隨即回屋一把扯起了妹妹張燕,沒命地朝著醫院的方向奔去。

「爸、媽,我不要變形金剛了,我不要了……」張川邊跑邊不停地哭喊著……

醫院的搶救室中,看到面目全非的父母親,張川使盡了全部的力量撲了過去,試圖抓住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入手冰冷,聲息全無,他的心頭不由傳來陣陣如浪潮般的恐懼感,一浪大過一浪,不斷狠狠地拍打著他那脆弱無比的神經,大腦在這一剎那間,空白一片!

半晌之後,彌留之際的張山在試圖轉動自己僵硬的脖子,游離煥散的目光似乎在搜尋著些什麼,張川一見,就似溺水中抓住了一根稻草般,顫抖地說︰「爸,爸,我不要變形金剛了,我不要了,我只要爸媽回家,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掉下我和燕子,我怕……」

張山艱難地掙扎著說︰「你……你媽……媽怎麼樣了?」

「媽媽?媽媽……」被恐懼佔據思維,已經毫無意識的張川,眼楮四處轉動,拼命地搜尋著熟悉無比的身影,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旁邊那白布已完全蓋住的人身上。

「爸、爸,媽、媽媽她死了,她掉下我和燕子走了。」

張山聞言,眼角兩行清淚如泉,半晌之後,艱辛地嚅動著嘴唇,用著一種微弱無比的聲音說︰「川子,爸也要走了,記得,你已經是一名男子漢了,答應爸爸,你今……今後,一、一定要保護照顧好燕子。」

「爸,你不要掉下我和燕子,爸,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說那話,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要變形金剛了。爸,求求您,千萬不要……」

「川……川子,是爸……爸爸不好,爸、爸爸……不應該……打你,爸給你買……買了變……形金剛了,千……萬要記住爸的話,你……一定要……要照顧好……妹……妹妹……」張山說完,眼里帶著無限的依戀與不舍在看著張川,眼楮,卻永遠也不會再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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