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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三生沒有幸

早飯的時候,可以說是雞飛狗跳,先是端木長生一大早跑來煞風景,然後就像黏在椅子上一樣賴著不走了。礙于他是段從煙的師父,李雙林也不敢太過分,只得隱忍著,希望這尊大佛早早離去。

大概是嫌這里不夠熱鬧,慕菲雪跟沈玉璃一起相攜而來,隨行的還有如許跟江朧月,看到這一屋子的人,李雙林覺得額頭一跳一跳的,像是隨時會爆發。

慕菲雪似笑非笑的說︰「既然人都在這里,如許,你去讓人把早飯都端過來吧,算是給從煙洗洗塵。」

李雙林黑了臉︰「哪有人拿早飯當洗塵宴的?」

「我說可以就可以。」慕菲雪斜瞄了他一眼,自顧自擠到段從煙身邊,把高大的男人都擠走,惹得端木長生跟李雙林一臉不爽。

嗚嗚嗚,親親娘子是嫌棄他礙手礙腳了麼?無恥國師不要臉的裝可憐中,弄得一屋子人都哭笑不得,段從煙更是扭過頭,當做不認識這個人。

攤上這種師父,是她三生沒有幸,以後出門要記得看黃歷。

段從煙的屋子里,從早上就開始歡聲笑語,吵吵鬧鬧的,連小呆也跟著來湊熱鬧似的搶眾人的煎餅吃。

「小呆那是我的餅,不是給你的」李雙林跳腳追殺奪餅的大熊,屋子里太小,一人一熊就這麼追趕著跑出去,在門外的小院子里你追我跑,忙得不亦樂乎。

段從煙黑著臉用完了早飯,深深覺得自己眼光真的有待加強,先是無恥師父,再來個吃貨大熊,除了李雙林還算正常外,其他人事物簡直都弱到了極點。

其實她現在最為介懷的,那就是那把隱逸之紫,居然沒有帶出山洞。

傳說中的武器啊,威力比她正在用的青蛇杖不知大了多少倍,昨晚混亂中,她居然忘記拿走寶貝法杖,失策失策,到現在她想到那把華麗至極的法杖,心里還是隱隱抽痛。

「怎麼了?」端木長生模模她的腦袋,柔聲問。

唉,難得師父變得這麼正經又溫柔,段從煙兩眼發光的看著自家師父,花痴的道︰「師父,你溫柔起來還是很順眼的嘛。」

模著她腦袋的手僵了一下,端木長生咬牙切齒︰「為師哪里不順眼了?」

一不小心把馬屁拍到馬臉上了,段從煙立刻補救︰「沒有沒有,師父你從頭到尾都很順眼,很,呃很正常?」

「段從煙」端木長生齜著牙,壓低了聲音問她︰「你師父我豐神俊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才有才出得廳堂入得後堂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稱風度翩翩佳公子一枚,怎麼會一失足成千古恨收了你這個見色忘師的徒弟?還有,為什麼最後一句你要用疑問句?」

靜默了一下,旁邊的沈玉璃吶吶的開口︰「我第一次听見有人夸自己居然能用那麼長的句子唉。」

「撲哧~」段從煙沒忍住,捂著嘴不停的抖啊抖。

冷靜如江朧月也無奈的憋著笑,看著很辛苦的樣子,慕菲雪扭著一張絕美的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唯有如許一臉淡漠,全然無動于衷的樣子。

李雙林一進門來就看見這幅怪異的畫面,眾人除了如許跟黑著臉的端木長生外,全都憋著笑,不由疑惑的問︰「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沒有」

「沒有」

一前一後,出自師徒二人組,端木長生是氣的,段從煙則是完全不想讓李雙林知道自己師父有多自戀。

這樣也,太難為情了點。

「你不是在追小呆麼?」趕緊岔開話題。

李雙林聳肩︰「那個人來了。」

「那個人?誰啊?」段從煙一頭霧水,她不在這幾天,他們這群人,都把某個不受歡迎的人,稱之為那個人。

「你待會就會知道的,來坐下,等著。」把她按回座位,他也轉個身,在她身邊落座,手里居然還捏著從小呆爪子下搶來的一張餅。

段從煙看著那張餅覺得很神奇,因為給小呆的東西,只要是吃,就絕對沒有搶回來的機會,因為馬上就會被吃掉了。

「你怎麼搶的?」她好奇的問,李雙林得意的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沒有開口。

待她還想追問,門外的小兵來通報,說是南宮敏帶著慰問品來看她。

慰問品?來看她?

段從煙無可無不可的掃了那些東西一眼,南宮敏還真是肯下本錢啊,什麼人參何首烏靈芝當歸的,擺了滿滿一桌子。

藥材是好藥材,年份也不錯,段從煙捏了一塊花旗參來看,決定待會要拿去廚房,給李雙林炖只雞來補一補,這些天他忙著找她,人都憔悴了幾分,一雙眼楮紅通通的。

南宮敏站在廳里,看著段從煙在挑揀藥材,嘴里還念著說這個不好,那個年份不夠什麼的,只道這女人是在嫌棄她,心里頓覺不舒服起來,臉上卻還要裝作一派大方,帶著無暇可擊的微笑注視著她。

裝得還挺好,段從煙忍不住撇了撇嘴,眼楮瞄到她的右手上,帶著一枚華麗的寶石戒指。

「很漂亮嘛。」段從煙笑了笑,礙于臉上有傷,笑得有些僵硬。

南宮敏也回一一笑,卻不知道她說的漂亮是指什麼,正在心里嘀咕,卻看見她的眼楮正盯著自己指間的寶石戒指。

下意識的用手擋住戒指,這枚戒指就是在山洞打段從煙時戴的戒指,昨兒沾了血,她就讓丫鬟拿去擦干淨,早上才想起來戴上。

這女人,難道認出自己了?南宮敏心里有些許不安,但是細一想,覺得段從煙不可能認出她來,因為那天晚上,她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既然沒說話,那她又怎麼可能認出自己來?

這樣一想,覺得順理成章,于是南宮敏再次漾起微笑︰「听聞前幾天從煙妹子被歹人擄走,敏兒一直為你擔心來著,如今看見妹子你平安歸來,便特意讓人備了些上好的藥材來,給妹妹你好好的補一補。看妹妹你這臉蛋,怎麼傷成了這樣,還好姐姐給你拿來了上好的雪蓮膏,妹妹你試一試。別以後落了疤在臉上,破相了就不好了。」

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不知道的人都要感動哭了,可是在場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早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不就是說段從煙破了相,不好看了,是丑女嘛。李雙林冷著臉,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完全不看南宮敏一眼。

南宮敏見李雙林不看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卻又不肯服輸,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一絲水汽出現在她眼里。

「雙林哥哥,你這麼不高興,是在怪罪敏兒自作主張嗎?」。她說得哀哀戚戚,眼里有著淚花,看起來好不可憐。

「敏兒知道你喜歡從煙妹子,敏兒才想對從煙妹子好一點的,雙林哥哥你這般生氣,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從煙妹子?」

听聞她話里帶著刺,暗貶實諷,讓李雙林終于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滾。」他開口,對她說了第一個字。

滾。

他叫她滾?

南宮敏以為自己听錯了,呆愣著站在那兒,眼里還有一滴要搖搖欲墜的淚珠。

不可置信的站在院子里,南宮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來的。

李雙林居然敢叫她滾?

哈,她南宮敏豈是那麼容易任人擺布的?

憤恨的跺了一下腳,挺直了背脊往門外走,堅決不讓里面的人看見她狼狽而逃的樣子。

走出院子,她的臉上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補吧,多補一點,補多了,也是會死人的。

原來,南宮敏真的沒有那麼好心,去送名貴藥材給段從煙補身子,她巴不得她死,又怎麼會如此好心的替她送藥。

那些藥里,全都被拿去用毒藥燻過,那毒無色無味,而且每一種藥材上的毒藥的劑量都小到無法察覺,吃一點只是會讓人有些許不適,可是一旦那些藥材都被段從煙吃完的話,輕微的毒一一疊加起來,分量足夠毒死一個人了。

不過她的目的可不是毒死她,因為等她察覺到的時候,毒已經入了骨髓,死不了人,但是卻能讓她痛苦萬分。

這些藥材都是南宮敏早就準備好了的,從知道段從煙的存在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準備一切。

她不會讓段從煙如此輕易死去,因為死並不是最好的懲罰,最好的懲罰,是生不如死。

那毒藥是她早年無意間得來的,名字不知道,毒發的時候有如萬箭穿心般,痛苦無比,她要的,就是看著段從煙活生生的受苦,卻又無法解月兌。

給她毒藥的人告訴她,此毒若不解,開始的時候半個月發作一次,一次一個時辰,到了最後,變為七天發作一次,一次兩個時辰,等到毒如骨髓,就會一天發作一次,一次三個時辰。

想到將來,段從煙每天都要承受三個時辰萬箭穿心般的痛苦,南宮敏就忍不住彎起嘴角,笑得陰險又惡毒。

最毒婦人心,古人說的果然不假。

她這是要折磨段從煙,讓她飽受痛苦,唯有死才能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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