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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亂世登場 第七十六章 關靖殺心起勸諫除劉嘉

公孫瓚帶人清理城外戰場,眼見困守自己八十多天的叛軍大營,尸陳遍地,一片狼藉,感念張純數萬大軍,一夜之間化為烏有,不由嘆息道︰「劉嘉此子,真世之驍將,年紀輕輕就已如此善戰,昔日霍驃騎也不過如此了吧!」

關靖在旁听後,卻眉頭緊鎖,猶豫再三,近前低聲說道︰「將軍,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幽州之地已有將軍,如何還能容得下另一位驍將呢?」

關靖不待公孫瓚反應過來,語速加快,繼續說道︰「更何況將軍與劉虞向來不和,而劉嘉卻是劉虞的心月復,日後一旦將軍和劉虞發生齷齟,劉虞難免派劉嘉與將軍交兵,既然此人如此知兵善戰,將來必是將軍的大患,何不趁現在劉嘉人困馬乏,毫無防備之時,……」

關靖住口不言,眼露凶光,左手拉著右袍袖,右手成刀做了個下切的動作。

公孫瓚聞言騎在馬上身軀一晃,手指著關靖,不知是氣得還是驚得,抖個不停,「你……,關靖,你好……」

公孫瓚一甩手臂,勃然怒道︰「劉嘉千日來援,救我月兌困,你卻勸我殺他,倘真如此,我公孫瓚有何面目以對天下之人?」

關靖急忙斥退左右,然後諫道︰「將軍,如今漢室不寧,四海叛賊蜂起,天子昏庸,宦官外戚弄權,顯然亂世將至,海內群雄無不聚眾割據,妄圖在即將到來的逐鹿之爭中取得先機,而將軍若要成事,則必收幽州以為根本,到那時劉嘉就是將軍的攔路猛虎,心月復大患,與其日後為其所擾,不如先下手為強,趁他現在不備,突然殺之,再盡誅其軍,然後推月兌到叛軍身上,諒劉虞也無話可說。在下所說,皆是忠直之言,還望將軍三思!」

公孫瓚漸漸靜默下來,沉思了良久,緩緩開口道︰「士起所言,雖然有些道理,但吾不能納之。想我公孫伯圭,向來光明磊落,這等宵小行為,吾不屑為之。再說,欲爭天下者,首在爭取人心。吾若如此行事,一旦傳揚出去,叫世人如何看我?天下英才,誰又肯再來投奔與我呢?」

公孫瓚目光炯炯,奮一舉手,豪情勃發道︰「吾要爭奪天下,靠手中長槊足矣!劉嘉雖然善戰,吾又有何懼?如果連對付區區一個年未弱冠之人,都要使這等手段,吾又如何和天下群豪爭雄?」

「駕!」

關靖見公孫瓚打馬遠去,不由搖頭嘆道︰「將軍還是這般驕狂自傲,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他今日放過了劉嘉,來日必將追悔莫及!唉!可悲可嘆啊!」

張純等人逃離管子城,跑出百里之外才敢停下來喘息片刻,清點殘兵,眾人身邊僅有百余騎,不由皆是悲從心生,抱頭痛哭。

哭過之後,張純等人不敢多留,一面收攏逃散的敗兵,一面向草原退卻,不久,張純從後來的敗兵嘴里得知,原來昨夜襲擊大營的竟又是那劉嘉,不由驚怒交加,大口吐血暈了過去,丘力居暗嘆一聲,「此人莫不是我等的克星?」

劉嘉自是不知草原上的情形,他足足睡了一整天,才在傍晚醒來,出門後見公孫瓚不知已何時來到,正等候在院中,連忙告罪。

二人見禮之後,公孫瓚指著門外的士卒說道︰「賢弟手下這些衛士真是精銳啊!站在門外堅守一天,竟然紋絲不動,真讓我好生佩服啊!」

劉嘉自是不會告訴他這些都是系統輕騎兵,不用睡覺,站著也能恢復體力,自己專門把他們放在門外,用來防備你公孫瓚的。

他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公孫兄的白馬義從才真是精銳,我的人還差得遠!」

兩人謙虛幾句,公孫瓚說道︰「昨夜的戰場已經清理出來了,叛軍窮得很,沒什麼財貨物資,但好馬確是不少,足足繳獲了五千多匹,我命人挑選了三千匹上好的戰馬,一會賢弟叫人去取。」

劉嘉口上推月兌幾句,見公孫瓚堅持,也就收了下來。

二人在管子城修整了幾日,然後一起引軍而歸,到達右北平的時候,公孫瓚不想去薊城見劉虞,他已得知因為石門之戰的功勞,朝廷已經封他為降虜校尉,都亭侯,兼領屬國長史,就和劉嘉告辭,自領軍去右北平休養生息了。

劉嘉引軍回到薊城,劉虞只草草見了他一面,勉勵了幾句,賞賜了些金銀布匹,然後仍讓其屯兵居庸,六子等人皆是不滿,頗有怨言。

「公子,公孫瓚兩次被圍,差點做了叛軍刀下之鬼,反而加官進爵,還封了都亭侯,公子如此大功,卻只賞了些財貨,朝廷何其不公?」

太史慈卻深知此中的原委,嘆了口氣,「公孫瓚的老師乃當世大儒盧植,其在朝中現任尚書,自然會關照他的弟子。三弟在朝中沒有半點根基,劉虞又對三弟不冷不熱,自是也不會美言舉薦,所以,唉……」

他想起自己出身貧寒,當年在郡府中遭受的冷眼和欺辱,不由握緊了拳頭。

「原來如此!」

六子這才知曉其中的奧秘,不由月兌口罵道︰「這狗日的官場,真黑!」

劉嘉聞言深有同感,暗道,說得對,從古至今,官場只有一個字,「黑」,黑不見底。

不說劉嘉等人在居庸關上月復誹,且說劉虞見叛軍屢遭大敗,其勢已消,便認為招降烏桓諸部的機會到了,他召來孫瑾商議後,派出使者秘密與丘力居溝通,曉以利害,好言招撫。

丘力居也覺得已經無法再戰,又知道劉虞向來對胡人諸部的政策寬仁,就有了歸順之意,瞞著張純,暗暗派人于劉虞接觸。

不料招降的事被公孫紀偷偷告訴了公孫瓚,公孫瓚大怒,認為劉虞此舉是為了阻止他立功,而劉虞自己卻坐收平叛之功勛,于是派出心月復義從,截殺了所有來往的使者。

劉虞得到丘力居等人有意歸降的消息,心中極是喜悅,但卻久久等不到下文,便知道中間出了差錯,于是召來孫瑾商議。

「明公,依我之見,此中定是有人作祟,八九與那公孫瓚月兌不了干系!」孫瑾想了一下,斷然說道。

「此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待我將其拿來喝問。」劉虞大怒。

「明公不可,我們雖然推知此事是他做的,但卻沒有拿住他的把柄,到時他只要推月兌不知,明公又能拿他奈何?」

「唉!匹夫真是可恨,當日就不該救他!」

劉虞發泄後,問道︰「那依你之見,招降之事,如何繼續呢?」

孫瑾沉聲道︰「再派使者!」

孫瑾補充說道︰「這次要選一有膽識能應變之人,明公將招降事宜與其說明,然後授他全權,派其持節出使,代替明公與諸胡酋定約,完成招降大計。」

劉虞騰地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毅然道︰「好,就依你之言。」

然後他有些茫然的問道︰「只是如此之人,哪里可以尋得呢?」

孫瑾拱手道︰「明公不必憂慮,我可舉薦一人。」

「快快說來!」

「此人姓田名疇,字子泰,右北平無終人,自幼好讀書,善擊劍,如今雖然年方二十一歲,但頗有才具膽識,世人多稱其奇,明公可用他為使。」

劉虞听後大喜,急忙說道︰「快快將此人召來,讓吾一試,若果如公瑜所言,則吾必重用之。」

孫瑾揖禮答應,卻未立即離開去辦,而是又說道︰「雖然已有正使,但還缺一副使?」

「什麼?」

劉虞聞言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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