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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趣聞才幾何 誤撞風波中

第126章趣聞才幾何誤撞風波中

白光一閃,流螢蜃晶表面有一層煙霞滾動。

喧嘩的玉景樓一層陡然變得寂靜,目光全部投向流螢蜃晶。

「咳咳,各位道友中午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宇文,說實話天天耽擱修行來鼓搗這玩意我真的很不爽,你們天天看著我不爽,我天天看著一塊石頭疙瘩自說自話也不爽。不過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人,身為南呂宗一名候補長老,我還不得不無奈地再次絮叨下去……」

一個面皮干淨眉眼間全是笑意的青年人影出現在流螢蜃晶內,他手揮羽扇,嘴皮子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言詞幽默,表情豐富,引得大堂內的食客發出一陣陣大笑。

張岩甫一看到這個叫宇文的家伙出現在其中,還以為是個被封印石內的魂靈之體,手中的酒杯一抖,灑了一桌子,臉色怔然。

韓彬嗤地一聲笑,小聲道,「我剛看到這廝出現在里頭的時候,比你還不堪呢,差點把桌子掀了,嘴中還喊著,‘大膽妖孽,還不受死?’哈哈哈哈,當時別提有多丟人了。」

張岩抖抖手上酒漬,看著周圍習之以常的眾人,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是,剛才差點揮手打出一道真元……」

韓彬頭皮一陣發麻,他可知道張岩如今一擊的威力,毀了眼前的流螢蜃晶絕對綽綽有余。他連忙低聲道,「你可得忍住,一會畫面一轉,還有更稀奇的玩意兒呢,你若揮手把它給碎了,咱麻煩就大了,得罪這群嘻嘻哈哈看蜃晶的老爺們咱不怕,怕就怕人家玉景宗找上門,非要咱們補償一塊流螢蜃晶,那把師兄我的幾萬顆靈石搜刮了也不夠啊……」

韓彬話嘮的毛病又發作了,他口若懸河地嘀咕了許久,抬眼一看張岩盯著蜃晶看得入迷,根本就沒听他說什麼,不禁悻悻,撇撇嘴也扭頭看向蜃晶。

「我承認,我很羨慕煉丹師這個職業,他們整天一坐,手訣一掐,靈石便滾滾流進兜里。誰不羨慕?誰不願成為一個有錢有勢又受人尊崇的煉丹師?」

「諸位,諸位,中土各界無門無派的青年才俊們,如今機會來了!你們不用羨慕,只需在一年之後報名加入我南呂宗,就有可能成為一名煉丹師的親傳弟子哦。不過……」

宇文似乎看到了大堂內眾人火熱的目光,激動的眼神,吊足了胃口之後,才悠悠一揮手中羽扇,喟然道,「不過條件有點苛刻,要經過重重的篩選,層層的考驗,符合條件了才能成為一名幸運兒。也許幾百幾千人中不見得有一個……」

大堂內眾人的情緒完全被宇文控制,剛才還熱血昂揚,心生無限美好,此時卻被澆了一盆冷水,目光的神采也有點暗淡了。

卻听宇文繼續說道,「但是,諸位,宇文作為你們的老朋友,說句模心窩的話,這機會真得太寶貴了,簡直是天上掉餡餅,雖然被選中的幾率有點渺茫,可畢竟是一次天大的機會啊,像南呂宗一樣在整個中土大陸招賢納士的,你們誰見過?我不敢說沒有,但是又有哪個像我南呂宗一樣身居中土七大門派的行列的?客觀的說,一個大門派,給出這個機會,簡直他媽的不可思議……」

眾人轟然大笑,心中又升起一股希望。

張岩看到這幅場面,不禁朝韓彬調侃道,「這廝的嘴皮子可比你溜得多。」

韓彬尷尬一笑,正要解釋一番,一聲暴喝從玉景樓外傳了過來。

「龍戰坤,爺爺今兒就好好教訓你一番,你他媽搶我的女人,讓爺爺的臉兒朝哪擱?」

大堂內眾人一怔,繼續抿著小酒津津有味地盯著蜃晶,對外邊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韓彬卻是面色一變,神色焦急道,「是大春的聲音,他女乃女乃的,我得出去瞅瞅。」說完立起身子急急朝外走去。

大春?張岩也立起身子朝外走去。

他還真不知道韓彬有這麼個朋友,他這兩年蟄伏于家,對寒樓城的一切不聞不問,甚至韓彬的事情他也知之甚少。此時見韓彬似是和這個大春交情不淺的模樣,匆匆而出,拔刀相助也好,助紂為虐也罷,他不能置之不理。

出了玉景樓,就像走出炭爐墜入了冰窖中,勁風夾雪花呼嘯而來,刺骨的寒冷。在這鵝毛大雪直飛的隆冬寒風中,兩個青年對峙而立,二人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之人。

這兩個青年,一個臉色蒼白如紙,一個漆黑似炭,但身上的服飾卻一個比一個華美精致。

早先一步出來的韓彬立在臉色蒼白的青年旁邊,不用說他就是韓彬口中的大春了,那漆黑似碳的家伙自然是龍戰坤了。

兩人怒目而視,雪花夾面,凜風襲身,似乎也不能阻絕兩人欲殺死對方的目光。

張岩注意到,在人群前有一個身著紫色貂絨模樣姣好的女子,她娥眉緊鎖,臉色焦灼地徘徊在大春和龍戰坤之間。

通過剛才大春的叫罵,張岩大概明白了眼前發生了何事。

又是個很惡俗的兩個紈褲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橋段,張岩搖了搖頭,見兩人未曾動手,便雙手抱胸,立在人群里冷眼旁觀,他對這樣的紈褲全無好感,若不是韓彬,他甚至懶得朝此看上一眼。

大春和龍戰坤叫罵了一陣之後,韓彬也湊了上去,跟大春一起,嘴中污言髒語如瓢潑大雨般傾盆而下。韓彬是個話嘮,這個張岩深有體會,對于韓彬能噴出滔滔不絕又不落俗套的別出心裁的髒話,他一點都不奇怪,不過眉頭卻漸漸地皺了起來。

「我操。」龍戰坤一聲大喝,漆黑的臉上閃過一坨潮紅之色,矛頭指向依舊嘴皮子動個不停的韓彬,「你他媽什麼狗東西,有個狗屁資格摻和進來?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哪用你個傻叉指點,信不信我滅你全家啊!」

韓彬一滯,還未開口,他旁邊臉色蒼白的大春開口了,「你媽個逼啊,這是我兄弟,自然是我齊家的人,你要滅他全家,是不是就是說要滅我齊氏一族了?」

韓彬在旁幫腔道,「大春兄弟,搶你的女人跟搶我女人沒啥兩樣,你盡管上,兄弟我在旁給你助威,咱兄弟光明磊落,不能讓別人笑話以多欺少了,干翻他,廢了他老二!」

「好,好,好,我他媽今兒滅了你齊氏一族又如何?」龍戰坤臉色一陣扭曲,暴喝一聲,嗆!一把淡金色飛劍倏然飛出,目標卻是在一旁助威的韓彬。

龍戰坤說打就打,正準備撂幾句狠話,再大打出手的大春神色一怔,完全懵了。韓彬可沒懵,飛劍是朝他射來的,他顧不得其他,抖手射出一把火紅色劍,當頭迎了上去。

踫,一聲巨響。

韓彬的紅色飛劍渾身一顫,歪歪扭扭地跌落在地上,死魚一般跳了兩下,便不動了。

而龍戰坤的淡金飛劍卻發出一聲清鳴,再次朝韓彬激射而出。

張岩嘴角一扯,他看出龍戰坤也才築基中期的修為,和韓彬以及那個叫大春的青年修為相等。而韓彬一個照面便被人家打得飛劍跌落,他頓覺臉上無光,丟人之極,暗道讓你修煉,你不听,這下好了,連個紈褲都打不過,真慫!

張岩決定,這次除非遇到性命之憂,否則絕不會救他韓彬,這這廝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許利于他以後修行吧。

此時大春被兩劍相交的巨響驚醒,看見眼前情況,勃然大怒,一探手,甩出十幾把水藍色飛刀,三把攔下朝韓彬激射的淡金色飛劍,剩下十余把朝龍戰坤蜂擁而去。

「兩個打一個?我怕你們不成?」龍戰野狂笑一聲,拿出厚厚一疊黃光流動的符,急速灑了出去,便見符見風便漲,瞬息化作十幾把五顏六色的武器,斧鉞鉤叉,刀槍棍戟,密匝匝一大堆,一眨眼的功夫把迎面而來的十余把水藍色飛刀淹沒了。

張岩目光一凝,這是五行器符?

符是修士用各種材料煉制的一種類似于法寶的東西,由于符不用消耗多少真元便可以輕易使用,加之所消耗的材料也比較少,所以深得修士們青睞。張岩雖听說過,卻還是頭一次見到,此時目睹漫天由符所化的靈光閃閃的兵器,不禁有種搶過來細細研究一番的沖動。

「你他媽還真無恥,你以為只你有五行器符啊,草!」大春呸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揮手也拿出一打厚厚的符,揮手灑了出去,像漫不經心地在青樓妓院灑出萬兩黃金般,動作很是騷包。

大春這個動作生生打斷了張岩欲搶奪一張符的念頭,他模著下巴,眸中精光閃爍不定,心道也許不用搶也能得到一些啊……此時隨著大春灑下一大把的符,空中又出現一大片顏色各異的光芒流轉的兵器來,化作一團彩雲朝龍戰野的器符呼嘯而去。

天地間凜冽的風雪似乎也被這密匝匝蘊含莫大威力的五色符打斷了,凝滯于空,不能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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