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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海鏢局的鏢師們在收拾黑衣人時,在距他們約千余丈的上游處,一道黑影鑽出水面,連水跡都顧不得甩,不要命似的逃向望城的方向。*.

那黑影自然是唯一的漏網之魚。

川流與眾鏢師自然知道,也不關心。

而當水嘯跑去休息後,鏢師們又回到藥草處守夜。

人逢喜事精神爽。

雖說是守夜,也早沒了緊張,大家都清楚,現在所守護的藥草將萬無一失,心情變得異常輕松,精神也特別好。

閑則無聊,精力變得過剩的鏢師們在小心的跟川流交談細論一番後,又坐不住了,興致勃勃的跑到江邊,跟抓著繩子的兄弟們輪流換班,順帶的隨手弄點草啊葉片們的丟到泡澡的身上,給增加點趣味。

可憐失去自由的一群人,在被特別關照過後只感全身騷癢有如萬蟻在爬,奈何四肢不能動,只能生生的承受著,身軀則在一陣陣的抖動。

川流坐在藥草旁,瞧到兄弟們的小動作時很干脆的偏移視線,權當沒看見,心里則巴不得眾人多多關照下水中的人,以討還這些日子所受的窩囊氣。

鏢師們原本是試試手,見老大視而不見,一個個興奮不已,也不嫌辛苦的就地取材,將能利用上的全用上,找不到的就用自己收藏著的秘密存貨,一個勁兒的往「好友」身上招呼,甚至有幾位還弄得幾條蚯蚓,暗中塞入人的衣領里。

黑衣人被修理的苦不堪言。

夏夜寂涼,鏢師們則玩得熱火朝天。

在林益等人被折騰的差點崩潰時,一路馬不停蹄的疾奔著的黑衣人,在半路找到馬藏起的匹,又一番急趕後也終于趕到望城外,但是,當他到時,城門早已關閉。

這一下,黑衣人立馬就傻眼了。

爬牆,那是不可能的,牆高約三十丈,除非是能飛的識天境高手可以毫不費力的越過,或者是坐著能飛行的魔獸坐騎飛進去,否則,既使是識天境的人也只能望而興嘆。

知天境高手一蹦,可踹高數丈,再雙足互借力,可再躥高十余丈,在不借力的情況,約可「飛」至近二十丈高的空中,如果有地方借力,越高三十丈也不是問題。

黑衣人卻不敢找地方借力,如果私自翻牆,被守城巡衛發現,會不分清紅皂白的當亂盜以亂箭擊殺。

遙望著城頭上透著的點點燈光,心底焦灼的黑衣人只能再次藏好馬,悄悄的潛到城牆下,將自己緊貼在城門的牆側。

沙漏流轉,轉眼寅時。

望城的大門也按時大開。

在城門開時,黑衣人幾乎是用比風還快的速度,在城衛還沒反應過來便一溜兒的跑遠,過街過巷的一頓轉悠,到達一棟酒樓前時翻越入內,由留守接應的人開門迎入。

黑衣人一入大堂,什麼也沒說,一下子沖上二樓,在奔到一間有四衛守著的房間外,一把將拉住其中一位,急急的問︰「王世孫殿下可有安歇?」

「早已安歇。」侍衛用驚訝的目光打量著發絲零亂的人,雖心中滿是疑惑,也沒多嘴。

「勞煩通報,我有急事要見殿下。」黑衣人像抓住救命草般,繃的緊緊的神經終于有絲絲放松。

那也確實是一根救命草。

「王世孫殿下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誰敢去通報,你等著吧。」侍衛小心的回一句,趕緊的拔開抓在自己手臂的爪子。

黑衣人脖子一瑟,巍巍的望一眼房間門,趕緊的閉上嘴,乖乖的站在外面,內心焦灼似火燒,也不敢走動,將自己化做木樁。

寅時將盡,天將亮。

心無壓力的水嘯,一覺睡得很沉,在寅時盡時才自自然的睡眠中醒來,靜坐一會兒,起身輕挑帳蓬,窺探外面一番,悄然勾起唇角。

空氣中飄漫著輕快的氣息,昭示著外面的人很愉悅。

靜立一刻,放下簾子,退坐到一邊,取出一只口直徑約有十三四公分,深約二十公分的搗藥玉石小舀缽,丟入幾棵藥草,慢慢的搗研,一邊搗榨一邊添加,而搗著搗著,自個的嘴角上翹的弧度也越來越大,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見,肯定會打冷顫,那笑容太古怪了,甚至可以用猥瑣來形容。

當小玉缽內的藥汁約有五六公分深時,水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取出一朵龍舌蘭花苞,掐做二半,往舀缽內丟入一半,剩下的收回。

再次搗敲時,她臉上的表情不再是猥瑣,而是一副肉疼肝疼的模樣,那小嘴嘟得都老高,好似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

將花搗成汁,拌勻,往內滴入三滴蛇油,再攪拌均勻,看著有些近乎于膏狀的藥汁,嘴角又再次咧開,連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偷笑夠了,水嘯終于將缽又藏起來,盤膝調息。

不久後,天色微亮。

陪老朋友賞了一夜景的鏢師們,終于不再胡鬧,一部分牽著繩子,其余的則跑到另一頂帳蓬側,取出野外生存時的必須品,架起灶,放上鍋,開始煮粥的煮粥,洗菜的洗菜,有條不紊的準備早餐。

天色大亮後,陣陣飯菜香在空氣中飄蕩,令人垂涎欲滴。

不需人請,水嘯結束早修,摘去紗帳,挑簾步出。

「大人,早!」

暗中留意著的鏢師們,異口同聲的齊聲高呼。

「早!」眼眸一彎,水嘯回一抹微笑︰「陪著賞了一夜,兄弟們也歇歇,將人擰上來,一會兒曬曬太陽。」

一聲爽快的回應後,河岸上的人扯著繩頭,將串著的人拎起,躍回到斜坡上,將一干人全部扔到一邊,也解掉繩子。

被浸泡一夜的林益與黑衣人,因被特別的東西關照過,都有些浮腫,程度輕重不一,林益是重點關心對象,面部則腫得像豬頭。

這些人還真是可愛!

瞅瞅比落湯雞還不如的人,水嘯差點想爆笑出聲。

在部分將黑衣人等人撈上岸時,其余人則火速在早早選定的地上擺上桌,將早餐全部端上,一一分份,膳食不華麗,一粥一湯二素菜,卻都是養胃的營養餐。

眾人擺好,川流才請水嘯入席。

從善入流,水嘯也席地而坐,跟大家一起共用餐,都是熟人,也沒什麼顧忌,邊吃邊說幾句,眾人都很輕松。

一邊的林益等人則連暗罵的力氣都沒了,像條死狗一樣躺著,只盼著有人來救。

而集所有希望于一身的黑衣人,站在王世孫門外,見天亮後門內還無一點動靜,早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終于,在他差點急死時,房間門輕輕打開,一位侍衛探出頭來︰「昨天出去的人回來沒有?殿下等著結果。」

「回來了!」黑衣人慌亂應一聲。

侍衛趕緊的讓人入內。

屋內,亦是一間廳,擺著的桌旁坐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坐著一個胖子,他的臉肥得連五官都擠成了一堆,差點尋不著眼楮,身穿金絲繡花錦袍,脖子還圈著個瓖滿寶石的金項圈,上面用絡子串掛著一塊玉。

他,正是耀月安遠王白木的嫡孫——白森。

此刻,他正在喝茶,手腕粗得像正常人的小手臂,五指壯得像胡蘿卜。

廳內,門口守著六衛,四角各一衛,還有四人站在他身邊,黑衣人一進入,幾乎是用飛的速度跑到白王世孫面前,打躬問安。

「殿下金安,您今兒個氣色真好,瞧殿下,多麼的雅無雙,風流倜儻、英俊……」

卑躬的問安,揀著最好的奉承之語說。

听著滔滔不絕的好話,白森笑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線兒︰「行啦行啦,你家少爺呢,可玩得盡興?」

「殿下,救命啊……」黑衣人立即一捂臉,萬分悲痛的干嚎出聲。

那模樣,說有多美女慘就有多慘。

屋子里的一嚇,全身緊繃。

「嚎什麼,趕緊的說怎麼了。」被驚得差點摔掉杯子的白森,一瞪眼那雙因胖而顯得極小的楮楮,來了句獅子吼。

「殿下,昨夜公子到時,正想跟四海鏢局的人玩玩,誰知川流竟折回去了,不由分說將公子跟殿下的侍衛打了一頓,又全部扣留,還讓小的回來告訴殿下說,說……」

偷偷看一眼,黑衣人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突然中斷。

「說什麼?」白森差點想將人一掌拍死。

「他……他說……說殿下頭大無腦,毫無主見听信小人之言,配不上安遠王府世孫的身份,還說,還說殿下是蠢得無可救藥的肥豬,等采摘完藥草後,他,他還要將殿下扒光衣服押著到大街上走一圈……」

黑衣人怯怯的縮著身子,聲音一片悲憤。

「豈有此理!川流,本殿下要宰了你!」他每說一句,白森臉色便難看一分,隨即面色紫漲,還沒等說完,一把丟了杯子,呼的蹦了起來。

啪,杯子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趕緊點齊人馬,跟本殿下去教訓那些兔崽子去。」撐著桌面,白森一邊喘氣,一邊大喝。

侍衛一愣,面面相覷。

「殿下,不要啊,您千萬別去,川流瘋了,他對殿下的辱言辱語,小的都覺難以入耳,您若去了,他指不定會再次出言相辱。您千金貴體,怎麼能听那種話。」黑衣人一見,趕緊的勸慰。

「還愣著干什麼?不想活了是不是?」喘過一口氣,見人沒動,白森更加的怒火中燒,甩袖就往外跑。

侍衛激靈靈的一個冷戰,白著臉,火速跟上,到外面時又打出 哨,將歇著的人全部召集,蜂擁著主子,下樓牽馬,在黑衣人的帶領下,出樓過街出城,直沖郊外。

川流等人壓根沒想過放逃的黑衣人能不能搬來救兵,在清爽的晨風里,心情愉悅的享用著早點。

吃飽喝足後在鏢師們收拾東西時,水嘯無比悠閑的晃到藥草叢旁邊,繞著圈兒觀看是否有開花的兆頭。

昨夜的氣溫很正常,不涼不熱,只有臨水的地方因受潮而凝結著露珠,小坡的植物葉片既沒有露水也不顯干燥,清清爽爽。

與雜草混長著的滿天星,花苞在無聲無息中又長大了一分,觀外形,離開花還是早了些,以花苞花瓣的蓬松程度而論,至少在太陽升起前是不可能綻放,要開花也得在半上午。

勘察過滿天星的近況,水嘯淡定的轉身,徑直奔向斜坡下的沼澤地,這一帶植物豐盛,依稀可見許多藥草的身影,尤其是臨河的地方,有數種能入藥的水生植物頗為興旺。

在火谷近一個月的時間,陸地上的藥草種類不說盡有盡有,至少小斜坡上有的是一樣不差,她也就暫時舍了旱地植物,只奔水生藥草。

川流等人瞧到跑向沼澤地的人,皆會心的一笑,也不去搗亂,皆自管自職。

河岸的沼澤遍地綠色,半邊蓮連片生長,而且還是紅睫半邊蓮;野生蘆葦成族成叢,有些甚至高達近二丈,睫桿粗得像小竹子,睫葉鮮女敕,中心抽出花柱,頂端有開始孕穗的跡象。

將最近一的一片區域巡查一番,水嘯挑中藏在一叢蘆葦後長勢最好,雜草最少的一片半邊蓮,掏出小銅鋤,找到突破口,揮臂揚鋤,鋤頭如雨點般落地。

連雜草一起挖倒,揀出不要的,將半邊勞連根帶睫藤的掂起抖去泥沙,就著水清洗干淨,隨手丟到稍遠點的草叢上晾曬瀝水。

邊挖邊清洗,不到二刻鐘將一叢紅睫半邊蓮洗劫一空。

太陽也終于爬到空中,點點金光遍灑大地。

將一族洗淨丟到草地上曬著,水嘯伸伸懶腰,手搭涼棚昂望天空一眼,收起小鋤頭,模出小剪子,壓倒幾枝粗壯的蘆葦桿,爬到上面坐著,一邊蕩秋千兒,一邊挑新生的蘆筍,揀長得最壯實的剪葉剪睫剪還沒抽出的花穗,或者抱幾支成束拔出一部分根。

以她的體重,根本不需運用源力,蘆葦叢也能承受得住,她也就樂得輕松,像只猴兒一樣在蘆葦叢內跳來跳去的不停換地方,白色的身影被蘆葦遮掩,如果事先不知道,從外面看時有時根本找不著人。

正玩得起勁兒時,水嘯看看上游的方向,大眼楮骨碌碌的轉過一陣,低頭笑笑,將自己藏得更嚴實。

當孟涼自小斜坡上飛奔到河邊,尋著人的蹤跡時,不禁有些愣神兒。

「大人,林家的救兵來了。」微怔後,又趕緊的上稟來意。

「讓你們總鏢頭將人全部留下,尤其是那個什麼王的世孫,千萬別放跑了。」水嘯淡定的坐著,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瞪瞪眼,孟涼頓了約半秒,悄悄的奔回去復令,人家音醫大人沒要露面的意思,他還能怎樣?只能听令嘍,反正他也知道,不管怎樣,到該出頭時音醫大人會露面的,他們用不著擔心。

變得相當鎮定的孟涼,淡定的回到小坡上的藥草邊,原封不動的將話轉達老大,跟眾兄弟們一起等著自上游而來,已經能看到人影的一群「老朋友」。

川流更淡定,連站都省了,帶著眾鏢師大刺刺的坐著,以悠閑的姿態,看山看水看風景,就是沒看來勢洶洶的來客。

自上游而來的人群,身系佩劍的在後,脖子子上持著項圈的白森在前,由黑衣人領著,蹐著植物的葉片與頂尖,如狂風般刮向下游。

人群越來越近,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接近,人還未至,爆漲的怒氣先一步肆無忌憚的撲向目標。

「川流,你這該死的鄉野粗人,本殿下要宰了你,夷平你的四海鏢局!」瞧著對自己的到來視而不見似的川流等人,白森氣得哇哇大叫。

跟著的侍衛齊齊暗抽了一口涼氣,差點沒氣暈過去。

怎麼就這麼命苦,攤上了這麼個主人?

眾人暗中悲呼一聲,繃著比死人還臭的冷臉,暗中狠狠的剜了一眼拾掇自家主人的黑衣人。

領路的黑衣人背皮一凜,有那麼一瞬間差點腿軟。

四海鏢局的眾鏢師,還沒等老大發話,氣得「呼」蹦起,一個個殺氣騰騰的盯著由遠而近的第一肥豬王世孫。

那氣勢很清晰的告訴對方,若敢對四海鏢局出手,他們今兒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沖在最前的白森,心底突的泛起一股涼意,瞬間氣勢又變高漲,他可是耀月有戰王王府之稱的安遠王的嫡孫,未來的安遠王,他怕誰?

白痴啊白痴!

藏在蘆葦叢中的水嘯,听到那話時,狂抽嘴角。

會叫的狗不咬人,會咬人的狗不叫,將囂張掛在嘴上的人,是沒腦子的蠢材,有這麼白痴的世孫,估計是安遠王府子孫不旺,可能是根獨苗,否則,絕對與繼承人搭不上邊兒。

如果人能讀心術讀出她的猜想,必定會大喝一聲,說一句︰對,你說的太對了!

正如水嘯所猜,白森確是安遠王府的獨苗,不過,是嫡系獨苗,並非是唯一的獨苗。

安遠王只有一個嫡子,取名白林,很有意思的是,世子又只有一個嫡子,即白森。

因耀月皇室歷來由嫡繼業承家,白林自然也是無可爭議的世子,白森也就是將來唯一一位有繼承權的世孫。

而這當兒,天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白森王世孫,挺著像比準媽媽懷有四個月身孕還大的肚子,氣沖沖的殺到了川流等人近前。

呼,在相距三四丈遠時,頓足,因為太胖,他的臉上的肌肉抖了好幾抖。

「圍起來,一個也不要放過。」人還沒站穩,張狂無比的下令。

近五十侍衛微一頓,隨即一分,留下十位寸步不離守護世孫的貼身侍衛,其他身形一動,依令從二邊包抄。

至于地面上躺著的一群人,眾人連眼角余光都沒給,直接無視了。

黑衣人則站到一邊,盡量當自己是隱形人。

川流沒動,鏢師們也沒動,任人將自己與藥草一起圈圍住。

「想夷平四海鏢局?是白王世孫本人的意思,還是你身邊的那只小老鼠的意思?」無視蓄勢待發的人群,川流平靜的望著站著喘粗氣的肥豬王世孫,唇角泛起冷笑。

「大膽!你這個粗鄉巴佬,辱罵本殿下,還敢質疑本殿下,真是該死。」堂堂世孫的尊嚴,豈能容他人質疑?白森胸口一陣起伏,臉色頓時變鐵青︰「給本殿下將那些草兒全剁了,再將人全抓起來。」

眾侍衛微一怔,緩緩逼近。

川流輕輕一動,緩緩站起。

正逼近的侍衛全身一僵,身形遲滯,不敢再前行。

四海鏢局的人,俱是從死亡堆里爬出來的,要麼不出手,一旦翻臉,那就是以命相拼,那份狠勁,不輸任何一國的禁軍,甚至比禁軍更狠三分。

禁軍出身的侍衛,在不到最後時刻時自然不願意與鏢師們動真格的,這會也不希望真的鬧到沒有轉余的余地,不敢輕舉妄動。

「白世孫殿下,你確定要再次摧毀本鏢局雇主指定的藥草麼?」川流斜視下游一眼,側首對望,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殿下,事情有異,請三思。」在主子還沒發話前,一位中年護衛湊前,附耳小心勸納。

數次找四海鏢局的麻煩,對方無論如保氣憤,哪怕大打出手也沒有拼命,只一味的一讓再讓,這一次一反之前的行事作風竟扣下林家眾人,如今一點焦急的神色都沒有,太詭異了,不得不防。

三思,用得著三思麼?

如果連幾個粗鄙的野蠻人都拿不下,他面子往哪擱?

「愣著干什麼?還不動手。」冷森的瞪眼中年侍衛,白森臉色更陰,聲音也更陰狠。

眾侍衛齊齊一凜,萬般無奈的再次移步,世孫殿下的殘忍手段,跟著的人有目共睹,沒有人想嘗試,只能听令,卻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挪移,手按佩劍鞘柄,全身肌肉緊繃。

「大人,安遠王世孫要毀您的藥草,您意下如何?」川流不急不忙的溫雅的一笑,視線轉望向下游方向。

大……大人?!

跟隨白森來的眾侍衛的心跳猛的滯了滯。

「你只問問,他們的腦袋還要不要,如果不想看見明天的太陽,讓他們盡管動手。」

同一刻,陰森森的聲音飄入眾人的耳內。

白森的心髒抖了抖,疾聲厲喝︰「誰在哪裝神弄鬼,給本殿下滾出來!」

嘶—

寸步不離的十侍衛,暗中冷抽。

蠢貨!

鏢局們用無比憐憫的眼神瞅一眼腦子里裝豆腐渣的肥豬王世孫,心里已經能預料到其下場是什麼了。

那下場,大約只有一個字—慘,或許,比昨晚的某些人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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