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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樂極生悲

噢耶,終于自由了!

眨眼,再眨眼,確認三人真的沒影兒後,水嘯興奮了。

超級強大的瘟神,呃,雖然這麼形容鳳留行那廝有那麼點忘恩負義的嫌疑,但是,在她心中那人確實是跟瘟神同階,跟他相處的這幾個月她可是天天生活在提心吊膽中,小心髒不堪重荷,如今終于熬到頭了!

今天可真是個好天哪,水嘯頓覺天也藍了,地也闊了,心情無比的燦爛,當下興高采烈的將小盒子放好,小心翼翼的打開,驗收禮物。

盒蓋一開,一片璀璨的光華迸出,如旭陽出東海,如月華灑地,耀滿大廳,更耀花了她的眼。

紅絨鋪墊的盒子里,靜靜的躺著一顆碗大的明珠,質地宛若水晶般透剔,表面光澤瑩亮如雪,就是光明也掩不住它的光華。

水嘯瞳仁一漲,小身子一抖,驚得「嗖」的蹦起來。

百年珍珠萬年夜明。

珍珠本身成形就不易,珍珠變成夜明珠,更需要經歷漫長的歲月,如此大的一顆,至少需要幾十萬年的時光才能育成,而再褪去雜質變成透明色,那需要的時光則更長。

她驚愕的不是珠子的本身,而是珠子所代表的另一層意思。

自古︰心頭玉,掌中珠。送玉給情人,那代表著對方是自己心中的至寶「心頭玉」;送珠子,便是如珠如寶。

坑爹啊!

她是男人,雖然還年幼,但是,那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男哪,那家伙怎麼可以送珠子給她?

我的個娘耶,那廝難不成想讓她當禁寵?

腦子里一轉,猛然想起那堪比《馬關條約》的霸王約定來,嚇得小臉一白,剛剛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如被霜打過的茄子,蔫了。

那廝她惹不起,她得趕緊的想辦法跑路才行,深吸口氣,緊手忙腳亂的將盒子蓋起來,往戒指中一丟,眼不見為淨,再拿起信就往蘭字精舍跑。

嚇得不輕的水嘯,抵達蘭字精舍院子中時一顆心都還沒下來,為了不被人發現異樣,做幾個深呼吸,調平氣息,換上水十九的清冷,才東張西望的尋找主人的蹤跡。

「小家伙,可是找我?」正在她四處觀察後準備走向精舍開著的大門時,一道清爽的男音自院子中冒起。

唉,又是小家伙!她已經十三歲了,那里小了?

水嘯郁悶的撇撇嘴,遁著聲音的方向走,繞過二個花圃,再一望,終于找到了聲源的主人來。

他坐在四周都是花叢的小亭內,倚著欄桿,身穿籠煙寶月白袍,竟破天荒地沒束發,烏黑的發絲隨意的披散著,飛揚在欄桿外,還有幾縷飄垂在胸前。

他是側坐著,此時轉過了面,唇邊餃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很燦爛,有如陽光明媚;一雙星眸泛著點點灩光,極為嫵媚,而令人無語的是,他一手以蘭花指手勢擱在胸前,手指間正捏著一朵才綻放的紫牡丹花。

欄桿外就是牡丹花樹,數枝枝頭盛開著花朵的枝條離他不及二尺,鮮花映人,男人面比花嬌,那情景,自有一番美麗。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河洛圖,水嘯有瞬間的驚艷,當然,她是不奇怪為何大清早會在院子中見著人的,反正修武之人起得早,大多喜歡早早的跑到清幽的地方晨修,像鳳留行那廝就經常時不時的一整晚呆在院子中打坐眠,對相似的事,她習以為常了。

騷包!

拈花一笑,他當自己是佛不成?

驚艷過後,腦海里立即就冒出二字來,眼角微抽蓄著,慢慢的移步過去。

河洛圖一挑眼,笑吟吟的看著,隨著清泠的人越來越近,眼中的興味也更濃。

邁著堅實步伐走向停子的水嘯,又繞過幾叢花,踏上台階,慢悠悠的挪至亭中,也不敢靠得太近,在離人約有三步遠時收足,雙手將書信奉送上︰「他們有急事回家了。」

咦?

心跳微一頓,河洛圖暗中驚愕了一下,面色平靜的接過信,看看封面氣勢凌然的字,輕輕的將信紙取出。

他雖然能將神知籠蓋四方,卻因為竹字院中住著的人絕非尋常之輩,為著不惹人反感,他從未去窺視過一切,也並不知竹字院中的事,這會听得客人竟已離開,他是時真的感到很驚訝,也沒避嫌,直接就展開看內容。

水嘯可沒心思管那廝跟河洛圖說些什麼,後退三步,輕輕的點點頭,算是向主人辭行,隨之轉身就走,動作干淨利落,沒有一絲遲疑。

飛快的瀏覽過信內容後,河洛圖一抬眸,輕輕的勾起唇角︰「小家伙,今天不用回去,在此用早膳。」

「不打撓了,我回去用就行。」暗中心神一凜,水嘯的心弦「咻」的繃緊,為防麻煩沾身,腳步更急。

「竹公子囑吩我好生監督你修習,我決定從今天起開始實行這托付。」河洛圖玩味的一笑,一手拱上欄桿,好整以暇的看著晃動的小背影。

鳳留行那個混蛋!

仿佛大冬天被人淋了一盆水,水嘯一顆心頓時變得瓦涼瓦涼的,直接涼到骨子里去,心底那叫個恨呀,連將人祖宗十八代翻出來問候的心都有了。

那廝在時佔著她的時間,束著她的自由,管她這管她那,都快成她老媽了,這人走了還不放過她,還得讓人管著她,為啥為啥,究竟是為啥要如此對待她?

怨,怨恨,無比的怨恨,悲憤的水嘯氣得氣血一涌,雙頰一片通紅,狠狠的一剁腳後,慢慢轉身,鼓著腮幫子,剜著前面的幫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水嘯咬著唇,氣咻咻的瞪人。

河洛圖訝異的一揚眉,隨即笑彎了眼。

今日的水嘯身著梨花白衣衫,小小的身影立在那兒似一支白色的荷花,清雅高潔;小小的玉面泛著紅潮,如朝霞滿雙頰;跳躍著點點火光的大眼楮晃著晶光,眼珠明燦的似沾露的黑珍珠。

清冷的氣息,帶怒的面容,形成靜與動的強烈反差,這樣的小人兒,別有一番神彩,那怒氣也更襯得人生機勃勃。

「小家伙,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年是迷失森林中一甲子一次的地火活動期,竹公子原是想親攜你去捕捉火種,現今他急事返歸,此事交由我親自接手。」真是越來越招人憐呢,河洛圖點頭暗贊一聲,輕輕啟唇,慢騰騰的又來一句。

擦,還嫌打擊得不夠?

蒼天啊大地啊,她怎麼就這麼命苦,挨上了那個家伙啊,人權沒了,自由沒了,什麼都沒了!

「我沒那份實力,馴服不了火種,不去!」肌肉一抽,水嘯心底一片哀嚎,氣鼓鼓的瞪眼,堅決的表示自己的立場。

「這可由不得你,可愛的小東西。」河洛圖悠悠一笑,身形突的一閃,瞬間掠至小人兒身邊,一把撈起人,一個回身,又穩穩的坐回原處。

動作很快,從起身到返回只在一瞬間便全部完成,如果不是懷中多出一個人,在外人眼中好似他根本就沒動過。

水嘯便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炫,再隨之面孔就撞上一堵帶著淡淡清香的胸牆中,嚇得全身肌肉一僵,頓時就木雞了。

難怪竹公子喜歡抱著小家伙,原來如此!

寵著人的感覺也不錯,或許,這也是一次機會!

擁著小小的人,一陣冰涼的感覺襲擊,有如炙熱的夏時午後喝下一碗冰鎮涼茶,全身都感到舒暢無比,河洛圖一垂目,眼神頓變深幽。

完了!

僵僵的水嘯偷偷的一仰頭,正好望入一雙深隧的瞳目中,那雙眼眸中蘊含著的神色太復雜,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那些,正是她最不想踫觸的一些事務。

心中一個咯 ,差點當場崩潰。

河洛圖別有深意的一笑,也不顧人家願意不願意,小心的將人轉個方向,橫抱在膝頭上,喚著人去將早餐全部接入蘭字院中,自個真的學著鳳留行的樣兒當起保姆來。

天啊,不帶這麼玩人的!

才月兌離魔掌,又進入狼爪中,這還讓人怎麼活?

水嘯窘了,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又極有可能要與眼前的家伙共處,很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這真的是太悲催了,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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