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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節︰攻擊前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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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紛,飄若鵝毛。寧園,一片雪白,就連牆角的青竹,也因承受不住積雪的負壓,紛紛彎了腰,將青綠色,藏在雪下。

小廚房里,郝嬤嬤和萬嬤嬤邊聊天,邊守著小火爐子,小爐子里煎著藥,是給龍龍治療腿疾的。

正房內間,碳火撥的盛旺,龍龍邊用手撫著趴在膝上的一對貓兒,邊在安靜認真的看書,眉兒就伺在近旁,手里縫制著龍龍的棉衣,她不時的看看龍龍,臉上有著溫和的笑容。而外間,傲夏一個人在那下棋,時而皺眉,時而舒顏,神色認真。

通往寧園的小路上,楚華驕和冬兒正一前一後的走著。她們剛從老夫人屋里坐坐過來。

「阿驕」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楚華驕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是等轉身是,則笑容盈盈,溫和恭順。

「阿爹」楚華驕看著楚智清,叫道。

回到京都後,楚華驕姐弟能見到楚智清的日子並不多,一是因為楚智清七天有四天需要留在太僕寺,剩下的三天,有二天他在外喝酒要很晚才能回來,那最後一天,則是被赫連雲以及各房的姨娘給爭搶了去。

楚華驕也不是很想看到他,沒有刻意的接近,自然不是時常能見到。

「你去那邊」楚智清看看冬兒,一努下巴要把冬兒支使開去。冬兒看看楚華驕,見主子點頭,忙一禮,急急的退遠了一些。

「爹,有好些時日不曾看到您了,女兒和龍龍當真很想您呢」楚華驕笑的燦爛,她心里有數,這個渣老爹找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大半,應該跟銀錢有關。是啊,她再宜城的時候,基本隔上二個月都會給他一些私銀,如今她來了京都,這私銀,也就斷了啊。

「爹一直忙的緊,不過,也是掛念你們姐弟的」楚智清一本正經的道,「听你祖母說,龍龍的腿疾,郭家大小姐使人來看過了」

「是」楚華驕點點頭。她和郭小姐、顧小姐交好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後,楚老夫人並不是很高興。楚智清卻是巴巴的跑來,眼楮閃閃亮的叮囑楚華驕,要她務必的跟郭大小姐和顧大小姐一直保持這種親密的關系。

他還厚著臉皮說,有好機會,讓楚華驕向那郭大小姐說說,給他謀個好的份位。楚華驕笑著答應,但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跟郭凡兒開口。

「那郭小姐看來對你真真是很好,不錯不錯」楚智清搓著手,笑道,「那爹之前說的那個份位事?」

六年,太僕寺各司的主簿輪著做下來,楚智清也算是「能」的了。

楚華驕咬咬唇,臉上帶起一些羞愧色,「是阿驕無能,竟是沒能說動那郭大小姐」

楚智清的笑容僵了僵,沒有說話。

楚華驕也不說話,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楚智清腆著臉呵呵干笑了二聲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你多跟那郭大小姐處處,總是好的。這些時日,可是有見上那郭三公子的面兒?」楚智清問道,眼楮里閃著希翼之芒。

楚智清這話一問出,楚華驕的心就一陣的恨和涼,他的心思,那麼的明顯,可她是他的嫡親長女啊,他也能生出那等想法?是了是了,他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哪里會想自己女兒的事情。好在如今這個家還不是他能說了算,若不然……

楚華驕心里憤恨,面上不顯,她搖搖頭,「不曾見」

「哦——」楚智清拖了個長音,故意的咳嗽二聲後,上前一步,將聲音又壓下來幾分,「那個,你祖母如今讓你學著管理珠寶鋪子的事情,不知道這進出的帳,你管不管得?」

楚華驕心里冷笑,渣爹終是將話,繞到銀錢事上來了。

「我管不得,那些都是當天給祖母過目的」楚華驕搖搖頭道。

她的話,讓楚智清的笑容徹底的散了去,神色只剩下愁苦,他搖著頭嘆息嘀咕,「還是你在宜州的時候更好」

楚華驕心里發笑,面上卻是帶著疑惑,關心的輕聲問,「阿爹,可是手頭上緊張的很?」

「啊啊」楚智清又咳嗽二聲,神色擺的端正,「在外應酬,總是要用到銀錢,以往有你送來銀錢,如今……確實是有些緊你那外祖家……。」

楚華驕臉上露出難過慚愧的神色,她垂了頭,聲音輕輕的道,「都是女兒不好,外祖家散財後,不能再為阿爹解憂。只是阿爹,母親管著這個家,大錢不好說,私銀總是有的。你何不問母親要呢?」

前不久,赫連雲找了牙婆,把被楚華驕拔出來的二名媽媽,給賣了去。同時,又把楚府年紀大的老嬤嬤和到婚配年紀的丫鬟,挑了出來。嬤嬤們遣送的遣送,實在無處去的就送到楚家別莊上去,丫鬟們則都打發歸了家。

然後,她又新挑了不少丫鬟進來,教導了她們幾天禮儀規矩後,就將一些分到姨娘房里,一些分到各管事媽媽處,有幾個機靈懂事看著又老實的,給楚九鳳留了,給她自己也留了,老夫人的房里,也送去了幾名。也有要送給楚華驕的,但是楚華驕身邊本就有好幾名丫鬟,所以自是沒有送成功。

赫連雲的念想很好,首先,將那張、劉二名媽媽發賣走,明的就是楚華驕惹的事,讓內楚家張劉兩媽媽有瓜葛的人,都徹底的怨上大房,心自然就不會往大房那頭去。然後她先假的造一下二名媽**實在去處,就更能讓那些跟張、劉二媽媽有關個的人念她二房的好,塌心的給她做事。至于劉張二媽媽最後到底怎麼樣,赫連雲利用完了,自然不會在關心。

至于丫鬟,人都是她赫連雲挑的,什麼背景也是她最知道,各個姨娘那塞進去一個,她自然是想讓這些丫鬟以後成為她的耳目,以後楚家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就都在她眼里,一語一笑,就都到她耳中。

似買新丫鬟塞到姨娘房里的這種事情,六年里,楚華驕知道,類似的肯定發生過好幾回。姨娘們定然也知道赫連雲的心思,這種安插和反安插的戲碼,大概是演上好幾會了,恰似燕姨娘,赫連雲前腳將人送去,沒出二天就使了手段將那丫鬟給抬出去了。

上一世的楚華驕太驕傲,驕傲的看不出這中間的門道,現在則是一眼就看出,並很好的利用了赫連雲的這份心思。赫連雲覺得自己買進了自己的人,但是她卻不知道,這買進來的人里,有不少,是楚華驕刻意的安排進來的。

楚華驕不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和赫連雲對上,但是她能先將線,在赫連雲身邊拉起來,等著將來有一天,突然收攏,將赫連雲,楚九鳳,捆的結實。

這樣的事情,往往需要很大的耐心。而現在,楚華驕最多的,就是耐心。

就是張劉二名媽媽,楚華驕也讓凌雲處理好了。她帶了一些人進楚府,還有一些人,則是安置在府外。

來京時,她就已經想好了這一些

如今楚華驕能安排的人都進到了軌道上,但是還是想再給赫連雲添些事。她本還在想什麼事能讓赫連雲胳應上的,不想楚智清,卻是蹦達出來了。

不拿楚智清胳應赫連雲,那真是……

楚華驕笑著繼續道,「阿爹是男子,出門在外總是要手頭上寬裕一些才是,不然拂了爹爹的臉面,不就等于拂了我們楚家的臉面麼」

楚智清心里也覺得如此,楚華驕的話,真是說到他心坎上去了。楚智清覺得,這個大女兒自小就是好的,原本以為分別的六年,會生份些,如今看來,她依舊是幾個孩子里,最體貼自己這個老爹的人啊

「母親是個賢惠的,阿驕都明白的事兒,母親自然也是懂的,爹問母親要,母親哪里回不給,若真不給,那母親她真真是……!」楚華驕搖搖頭。

楚智清則是拉下臉來,冷哼了聲,他是心里惱上赫連雲了。就是,連女兒都懂的事情,她怎麼就不懂,以前看著是個賢惠溫柔的,現在想來,真真是不夠大度

「算了,爹沒什麼事了,你去吧」楚智清皺著眉頭,對楚華驕擺擺手。

「爹,女兒有個主意,或許,能讓您以後在錢財事上,不被母親拿捏住手腳」楚華驕並沒有即刻離開,而是笑著抬起頭,看著楚智清。

「什麼主意?」楚智清立刻心動起來,微微向著楚華驕,彎了彎腰。

………………………

「老爺,您怎麼來了」丫鬟雲香見到楚智清進到屋中,忙的迎上前去。

她邊替楚智清解下斗篷,邊道,「小姐剛去先生那邊了,夫人則是去了老夫人那頭」

楚老夫人這幾天身子不是很舒服,春姨娘殷勤伺候在跟前,赫連雲自然不想被春姨娘給比下去,幾乎處理好事,就去老夫人那陪著說話。

「我知道」楚智清雙眼亮亮的看著雲香。

雲香今年十五,是赫連雲從韓陽城帶過來的,文晴跟了有福,文星文月也配了楚家的幾個管事後,雲香,雲喜,雲荷三名丫鬟就成了赫連雲身邊的得力丫鬟。其中,又以雲香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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