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新年快樂,2012到來了小飛元旦也沒有停止碼字,請各位給予一點小小鼓勵吧︰)
~~~~~~~
處理好戰後諸多的事情,在掘鯉澱內簡單休整一夜後,狂瀾軍和破虜軍大軍開拔,返回瀚海城。
此戰雖勝,而且狂瀾軍的主力並沒有遭受損失,但參戰的狂瀾軍和破虜軍的傷亡卻著實不小,光是撫恤和治療這些傷兵就牽扯了很大精力。
那邊段末坯已經得到探馬送來的最新戰報,並很快將消息以榜文的形式在城內各處發布。
在城內壓抑了十余日的漢家軍民頓時消息,按捺不住心中的歡欣,自發開始慶祝。
整個瀚海城張燈結彩,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很多商家和百姓自發的要求出城犒軍,但段末坯為了防止匈奴漢國潰兵混進城內,卻是緊閉四門,不許閑雜人等進出。
然後要求加強城內戒備,防備有敵人的密探和奸細趁百姓慶賀之機,在城內制造動亂。
如此防備下,果然抓住了幾個上次白文在瀚海城清洗漏網的敵人密探。
同時,段末坯將城內士兵分成數隊派出,在各個路抓捕逃竄的敵人,以防止他們逃入鄉間,禍害百姓。
其實就算段末坯不去抓捕,這些匈奴漢國的潰兵也沒有幾個能順利逃出幽州地界的。
先不說這里距離襄國城有多遠,而在冀州王烈又有怎樣天羅地網的布置,單就在幽州境內,自從王烈實行全民皆兵,戰時為兵,平時為民的預備役軍民政策後,除了狂瀾軍常設的十萬職業軍人外,可以說是幽州的大部分青壯都或多或少的接受而來軍事培訓。
因為之前高陽郡被屠城的關系,這些百姓本已經恨極韃虜侵略幽州,殺害自己的同胞,根本不用狂瀾軍號召。
遇到潰散的韃虜,卻是一擁而上,運氣好的還能揀半條命,運氣不好的則直接被活活打死。
等王烈他們回到瀚海城的時候,段末坯這邊已經只抓住了數千匈奴漢國的潰兵。
反而是各地百姓自發抓住、送來的俘虜和尸首多達五六千人。
「這才是真正的人民戰爭」王烈暗自感慨。
那些殘暴不仁的韃虜,自以為靠屠刀和欺騙就可以征服這個民族,卻不知道屠刀只會讓這個本來心存良善名族的百姓擁有戰斗的勇氣,而欺騙在這樣一個有著悠久文明的民族身上更是不可能實現。
因此,王烈看到這種情況,雖然他一直提倡不要妄殺俘虜,但這次卻是意外的沒有指責。
王烈本來就不是一個偽善君子,他一直堅信的也是以德報德,以怨抱怨。
這種被屠戮激起的仇恨,也只能用屠戮來解決。
否則,這個民族還不如苟且偷生。
而在這場戰斗前,在得到高陽郡上下萬余名士兵和百姓都被屠殺的消息之時,王烈就已經決定,如果此戰能勝,他一定要將自石勒一下的俘虜全數斬首,為高陽城死難的萬余漢家軍民報仇雪恨。
天坐虐猶可活,自作虐不可活,血債必須血還,這些人既然當日敢對無辜百姓舉起屠刀,那麼就應該想到這被屠殺的一日。
但王烈絕不提倡暗中的私刑,這樣雖然可以讓他們死的更痛苦,但卻起不到應有的警告作用。
與其讓他們默默的死在私刑之下,王烈更想用他們的死,給全天下禍害漢家百姓的韃虜一個警告︰「你們若不悔改,早晚都是我刀下之鬼」
王烈殺俘的決定一說出,段末坯、北宮純他們這些武將卻都高舉雙手贊同,都言韃虜欺軟怕硬,不能不殺。
以幽州別駕裴憲為首的幽州文官和其余文士大都提出反對意見。
就連一直支持王烈的謝鯤,也勸道︰「韃虜可惡,但畢竟現在他們已經投降,如果明揚你不想放他們走,大可按照以前那般送入采石場和礦場為奴,並下令永不赦免;可是,如果你今日無端殺俘,我等雖支持你,但今後再有戰斗,敵軍就未免因為畏懼被殺而誓死抵抗,而且這樣一來這天下眾口悠悠,難免有詆毀王將軍你的聲音啊。」
王烈看著謝鯤,他知道謝鯤是為了他好,但還是反駁道︰「幼輿先生,非烈殘暴,但烈今日若敗,狂瀾軍將士和您為這些胡虜的俘虜,您覺得他們會怎樣?永嘉之亂時,十萬王侯公卿和我大晉將士,不就是被他們活活虐死的麼?高陽城破,那萬余軍民不是是被他們屠殺的麼?這幾十年,那數百萬流離失所,被他們殺害的漢家百姓不是他們的所為麼?今日他們投降,並非是真心悔改,而是為了貪生求活,我若饒了他們,他們早晚還是我漢家的禍害而且,我能饒他們,那地下長眠的百萬漢家枯骨,還有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都不會答應我就是要讓所有欺壓我大晉百姓的韃虜都知道,他們敢殺人,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所以,他們必須死」
說完,王烈又對著遠處蒼空一拱手,虎目含淚道︰「若這天下眾口,想要詆毀我王明揚,我亦一力承擔」
說完,竟然撩起戰袍,對著這些勸諫的文士跪倒在地。
謝鯤一見,忙將王烈扶起;裴憲等人更是連稱我等原隨大人一起承擔這詆毀。
段末坯、北宮純以及蘇良等武將更是表示,哪個敢污蔑主公,立刻提兵殺去。
王烈點點頭,他知道這些兄弟們說不過是氣話,因為大家都清楚,這天下之大,就算有百萬鐵騎也封堵不了眾口。
王烈能做的,就是上無愧于天地良心,下無愧于這些追隨自己的兄弟姐妹。
隨著眾人意見的統一,王烈命人在瀚海城原來的軍營外搭建了一個刑場,方圓近百畝,轉門用來處斬這些被俘的匈奴漢國士兵。
在大戰結束,返回瀚海城的第三日,也是距離高陽縣滿城上下被屠戮後的第十五日,王烈率領狂瀾軍將捕獲的總計將近三萬名匈奴漢國俘虜全部押解到了這個刑場之上。
這些俘虜在被俘前也都听說過往日狂瀾軍對待俘虜的政策,一般是當做奴隸、勞役,而且只要表現好,一般有三五年就會有機會被釋放。
這也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選擇了投降的原因,可是今日一被押解到這刑場,他們中的很多人就感受到了形勢和氣氛的不對。
四周不但有大批狂瀾軍將士,更有數萬漢家百姓在圍觀,而所有人的臉上出了仇恨還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興奮。
有些人開始了不安的掙扎,但王烈早讓人將他們都被捆綁成了肉粽的模樣,以防止他們月兌逃。
今日殺俘,由王烈親自監督行刑,隨著王烈的命令,三萬名由狂瀾軍將士和志願軍軍民組成的砍頭隊出列,將三萬韃虜按照循序排列在面積達數百畝的刑場上,又將他們按倒在地面上,死死踏上一只腳,然後人人手執鋼刀,站在他們身後。
王烈卻是站在一個搭建好的六丈高的高台上,親手站在被俘虜的匈奴漢國大將孔豚身後,手執耳鑄公劍,一身黑色的武士短打,血紅的披風上下翻飛,像一尊魔神一般。
王烈看著四周圍觀的數萬漢家軍民,很多人站在數里外,根本看不清這里,但他們仍然來到這里,面色激動,雙拳緊握,就是為了看一眼這些殺害自己親朋的凶手是如何授首的。
王烈看著他們,滿懷深情道︰「諸位父老,今日我們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有人對我說,殺俘不祥;但我王明揚不怕這個不祥,這些韃虜手上,哪一個沒沾滿我無辜漢家軍民的鮮血,他們是惡魔、是無恥的宵小,難道只允許他們殘害我們大晉手無寸鐵的百姓,就不允許我們殺戮他們麼?何謂君子?君子不是以德報怨,而是以德報德,以怨抱怨,今日斬殺他們就是最大的君子之行因此今日就算是不詳,我王烈也一力承擔,這里我也要鄭重警告那些還在殘害和正在殘害我大晉百姓的韃虜,我王烈今生誓與爾等為敵,爾等就洗干淨脖頸等我來砍吧」
台下漢家百姓聞言,無不激動的舉手高呼,有些人甚至按捺不住,就要沖進刑場動手毆打俘虜,卻被狂瀾軍將士攔住。
王烈一見,對一旁的謝艾一點頭道︰「宣布行刑吧」
謝艾卻高喝道︰「擂鼓,行刑」
王烈手中耳鑄公劍高高舉起,那三萬名狂瀾軍將士手中環首刀也高高舉起,在耀眼的艷陽下形成一片金屬的光斑,光彩奪目。
在一陣緊似一陣的急促鼓點聲中,王烈手中的耳鑄公劍直接落在了孔豚的脖頸上,而那三萬柄鋼刀也幾乎是同時落下。
三萬道鮮血從脖腔中飆射而起,噴出三萬道四五米高的血泉,幾乎在一瞬間就將天地間染成了血紅一片。
天是紅的,地是紅的,四周觀看行刑的百姓的眼楮也是紅的,行刑的狂瀾軍將士的身子也都染滿了鮮紅。
三萬顆大好的頭顱帶著驚詫、悔恨和惱怒滾落在地,三萬首級落地,滾滾血流成河。
來年,這一片土地,定然肥沃無比。
日後,這些近三萬顆頭顱將被壘成京觀,警告那些膽敢欺辱漢家的韃虜,你若敢來,我就敢殺,你若敢提刀,我漢家兒郎的鋼刀也早晚落在你們的頭頂
三萬人,一次斬殺,自古不曾有之。
就算是殺俘,在戰爭史上這麼多的俘虜一般也是選擇坑埋,或者其他較為溫和的方法進行處理,就是為了引起天下人的說辭,落下一個殘暴的名聲。
想那戰國時秦國的戰神白起,論文韜武略,當為四大名將之首,可就是因為他嗜殺成性,一次坑殺了二十萬趙軍俘虜,一直都被史學家所詬病。
身為現代穿越者的王烈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他卻依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選擇了這樣一種最血腥、激烈的方式,向天下宣告他的決心。
因為相比日後被韃虜史學家篡改污蔑的那些污點,他更在乎的是如何為這個時代的漢人和普通良善的百姓多爭取一點生存的砝碼,殺了這些韃虜不但震懾敵膽,更將讓他們的種族遭受無與倫比的損失。
欺我漢家,屠我百姓,殺俘三萬,誰言不平?
~~~~~~~
相比起北方冬日的嚴寒,江左的冬日氣溫雖沒有那般凜冽,但卻自有一股沁人心肺的寒冷,尤其是過分潮濕的氣候,讓人感覺整天渾身上下都仿佛是被浸泡在冷水中一般,反而沒有北方那種艷陽里烤著火盆,滿室入春的冬日好過。
費辰雖然原來是江左一系出身的密探,但他的老家在並州,而且又常年在晉陽駐扎,所以也不是很習慣這江左的冬日。
但因為情報工作的需要,費辰此刻卻如一個最普通的江左漢子一樣,身穿棉袍端坐在建康城碼頭的對面的茶館里,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和茶館中出入的其他尋常的建康百姓並無兩樣。
這是費辰再次返回建康的第二日,而他已經得知了令狐艾他們在江中遇襲的消息。
當夜費辰率人離開,很快就劃回了京口縣一側,找了一個隱蔽的河叉上岸後並沒有敢多停留,因此並沒有看到江中所發生的一切。
等到第二日,費辰讓賀葆帶人出去打探消息,賀葆一上街,就听到滿街百姓都在議論昨夜江心發生海匪劫掠客商的事情芸芸。
賀葆大驚,立刻回報費辰,費辰忙親自化妝去碼頭附近的水軍軍營打探,再結合市井傳言,終于得出一個結論︰令狐艾等人已經遇害。
得到這個結論,費辰一行當時就陷入悲憤之中,賀葆更是差點直接要提刀殺人,為令狐艾等人報仇。
費辰制止住賀葆,卻對眾人道︰「這件事幕後主使尚不知是誰,我們又如何去報仇,賀葆你沖出去還不是白白送死?」
賀葆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費辰搖搖頭︰「當然不能,既然百姓都傳言是海匪所為,軍營那邊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且連軍船都不曾觸動一艘,我懷疑這件事情也有人勾結了這些軍人,但我們不可能強行攻打軍隊,我們唯有抓住其中的主線;徐方,你是揚州本地人,你帶兩個兄弟想辦法混進碼頭的苦工中去,像這些海匪一般都要在碼頭布置眼線,才能方便劫掠商船,你們盡量與當地青皮拉上關系,然後我告訴你們如何聯系上海匪,以你們的身手可以混進他們內部,這個仇無論如何也要有他們一份;至于其余人,跟我x夜訂緊碼頭軍營,若那勢力和軍營中人有勾結,這幾日必然會出入軍營,而且肯定要出行,盯緊他,我們就能找到元凶」
眾人听後,這才慢慢平復下來,按照費辰的這個計劃,眾人分成了兩波,一部混進碼頭那些日常幫人搬運為生的苦力中去,一部分則在軍營附近各個主要出入口監視可以人士。
終于,當那個在海龍幫艦船上出現過的華服中年男子在幾個侍衛的護衛下,坐著馬車離開軍營的時候,被費辰發現了他的蹤跡。
雖然費辰並沒有當場看到那男子的相貌,而且那男子也夠小心,竟然不坐軍船,而且從軍營道民用碼頭轉船的這麼幾百步的路程也是乘車而去,但正因為這不是軍營內的馬車,引起了費辰的懷疑,親自帶人追去,終于在他下車轉乘一艘商船的一刻看清了他的面目。
費辰一眼就認出,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子,正是當日在令狐氏中所見的,崔奉身邊的那個男人,心下也斷定了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有他參與。
費辰這些年在江左布置的暗線終于發揮了作用,他迅速作出決定︰將徐方他們十幾人留在了京口,繼續向辦法在當地密探的配合下混進海匪之中;他自己則只帶賀葆和六個斥候,在碼頭狂瀾禁衛發展的暗線的幫助下,以行商的身份混上了那條商船。
然後,費辰一路跟隨那男子重新回到了建康。
那中年男子十分警覺,到了建康現在碼頭附近的客棧住下,就和一個平常的商人別無二致。
若不是費辰這一路確認自己沒有跟丟他,否則定會懷疑自己跟錯了人。
這男子在客棧住了一夜,費辰他們八人也分成四組在客棧外監視了一夜,終于在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時候,那男子帶著兩個護衛,走出了客棧。
此刻,費辰一見那男子出現,特意又等了片刻,見那男子不見了蹤影,這才起身提起了身邊一只鳥籠,就像這城內任意一個吃飽喝足後閑逛的富商一般,走出了茶館。
而在前邊,已經早有良名斥候吊在了那男子身後。
等走出幾條街道,又換上新一批跟蹤的人手,這些都是為了避免使用同一批人引起對方警覺而做的準備。
而費辰則始終帶著在賀葆和幾名斥候假扮的家丁的陪伴下,晃晃悠悠的掉在那男子百余步外。
那男子一路緩行,只在各個商鋪中閑逛,還不時和各個掌櫃寒暄,一幅要做買賣的派頭。
費辰表面無動于衷,和身邊家丁談笑風生的模樣。心底卻愈發的提防起這個對手來,如此小心謹慎的一個對手,背後之人又該是何等樣人呢?
如此,在建康城內轉悠了足有兩個時辰,跟蹤他的狂瀾禁衛暗組斥候也已經換了四五批,這男子終于來到了秦淮河畔,似乎準備來這里吃午飯。
而男子行走的方向正是狂瀾軍設在建康的秘密據點百醉居。
費辰一愣,甚至產生一種這男子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這里是狂瀾禁衛那組的秘密據點,準備一網打盡的想法,正猶豫間,卻見那男子卻拐進了一旁的一條巷子。
「烏衣巷江左權貴居住的烏衣巷」費辰心底一沉,其余密探也悄悄都望向了費辰,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