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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私奔

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的門,大門、小門、木門、鐵門、新門、舊門。每個門里的世界都不一樣,當你沒有推開它的時候,你無法預知門里面會有什麼?會帶給你什麼?

會讓你快樂還是給你痛苦;會是寂寞還是歡愉;會變壓抑還是傷感;會帶來仇恨還是恐懼……

你可以選擇不去推開它,你就可以繼續原先的生活軌跡,但那樣你就無法感知門里的那個世界。而如果你推開了,也許會改變你的一生!

在桃花傳奇那個故事里就有兩道門,最終楚香帥選擇了左邊的門,結果他活下來了。活下來就可以認知里面的世界。

而路斬就沒這麼多煩惱了,因為這屋子里只有一扇門,他沒的選擇。

他也不知道門外會有什麼?會帶給他什麼?

所以他就推開了這唯一的門,不推開門怎麼知道門外的風光?

門被推開了,路斬卻愣住了。

門外沒有什麼走廊,卻只有一間密室。

如果一間屋子只有一扇門,那麼這扇門一定是通往外面的,也許通著天井,也許通著後園,也許直接通著街道。

這間屋子里只有這一扇門,但這扇門卻通著間密室,很小很溫馨的密室。

密室里點著燈,燈光柔和甚至有些暖寐,密室很小,擺設極其簡單,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桌上燭台邊放著一壇酒。

是不是剛才昆吾冰拿的那壇酒?酒在這里,那昆吾冰哪里去了?這間密室也只有這一扇門的。

路斬沒有想這些,他竟直坐下來,拍開泥封大口大口地灌起酒來。

難道他本是個酒鬼,根本無法抵御這沉年竹葉青的誘惑?還是為了不受別的誘惑,而寧願選擇被酒誘惑?

這間小小的密室還能有其它的誘惑,對于一個浪子來說比酒更有誘惑力的誘惑?

誘惑來自那張很大的床,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很大很大的一張床,躺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女人大約十八、九歲,彎彎的眉小巧的嘴,一笑起來眼楮也變成彎彎的,象一彎初升的新月。

女人現在正對著路斬笑呢。

路斬只能低頭喝酒,女人卻先開口了。

「還認得我嗎?我是小小,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路斬還是沒說話,他的嘴已經被酒佔滿了。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有趣的人,沒想到卻是根木頭,還是根聾木頭。」說著話小小從床上起來,穿上鞋子走了過來。

路斬終于放下了酒壇,用袖子抹了抹嘴,道︰「我的大小姐啊,你玩夠了嗎?上次已經被你害慘了,這次又設了什麼圈套啊?」

小小笑了,笑的也有點壞「就算是陷阱,也是溫柔的陷阱,這樣的陷阱你難道不願意跳下去嗎?」

路斬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溫柔鄉是英雄冢,幸好我不是英雄,所以我不跳,絕不!」

小小還在笑「誰說讓你跳了,我是要你走。」

女人就是女人,剛剛明明要他跳下來,而且是要人心甘情願地跳下來的,轉臉就可以不承認了。

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和特權吧。

路斬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小大叫︰「嗨,你又聾啦,走啊!」

「走?」路斬又懵了。

「是啊,走,走的越遠越好,你難道不想離開這里?」小小反問著。

「想,我很想,但是走出這間房子,我就是殺人犯,就是被通緝的嫌疑犯,以後就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何況外面高手如雲,我想走也走不了的。」

小小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看著路斬,一字一字地說「我只問你想不想走。」

「想」路斬想也沒想就答道。

「你確定?不後悔?」

「確定!」

小小眼楮里閃過一抹狡黠的光,悄悄地說︰「我有好辦法。」

路斬沒有說話,他又舉起了酒壇,對嘴大喝起來,他實在想不出她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小小卻竟直走了過來,一把拉住路斬的手腕「我們走吧!」

「我們?」

小小頑皮地忽閃著大眼楮,道︰「是啊,我們一起走」

路斬真的糊涂了「去干什麼?」

小小語氣忽然變得很堅定,說了兩個字,兩個讓路斬終身難忘的字「私奔!」

沒有人,

外間屋沒有人,樓下大廳沒有人,連如家客棧門外的長街上都沒有人。

盧嘯天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樓下喝酒的那些「證人」也不見了,這些人似乎都憑空消失了,抑或重來沒在此地出現過。

小小就這樣拉著路斬的手,像一對情侶去逛街一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如家客棧。

他們沿著長街走了一會,小小才放開他的手,微笑著說︰「我這個法子好吧,我爹爹他們還以為你又綁架了我,他們投鼠忌器絕不敢動你,可是他們哪里知道,這是我自願的。」

路斬問︰「你為什麼這樣做呢?」

小小道︰「因為我本就想出去玩,家里太憋悶了,我想找幾個好玩的人一起去外面玩。」

路斬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好玩的人?你有沒有搞錯,剛才還說我是一根木頭呢。」

小小道︰「現在不是木頭了,再說就算是木頭,我也要在你身上鑽出火來。」說著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而她的笑臉仿佛紅了一下。

路斬若有所思地「喔」了一聲,完全沒注意到小小的變化,他的眼楮看著前面的路,心卻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門,密室的門被推開了,盧嘯天緩緩地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昆吾冰。

盧嘯天表情那樣平靜,而昆吾冰臉上依舊帶著那有親和力的微笑。

他們就是從小小那間小密室走出來的,和路斬一樣也是推門走出的,但他們的心情確實復雜的,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很復雜。

事情本來也許不復雜,只是他們想把它搞復雜罷了。

盧嘯天忽然停了下來,停在如家客棧的樓梯旁「不要安排人跟蹤,讓他們走。」

昆吾冰點了點頭「已經通知下去了。」

盧嘯天接著道︰「請七公子他們過來下。」

昆吾冰道︰「你…你想開始行動了。」

盧嘯天沒有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頭,又慢慢地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道︰「你說咱們做的是不是…有點太…」

昆吾冰道︰「老盧,你不要太內疚了,只要能鏟除灌水幫這個毒瘤,我們必須用一些非常手段,再說這次大小姐也犧牲了很多啊……」

盧嘯天道︰「是啊,為了剿滅灌水幫,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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