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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英帶蘇婷所要去的地方,是一座海拔並不是很低的高山。不過,有那彎彎繞繞,起起伏伏的公路替著,兩人對于她們所爬的高度倒也沒有太明顯的感覺。而且,最令蘇婷覺得意外的是,從半路上開始,蘇婷就發現,這地方的村民,也同樣有種茶的習慣。不過,他們種茶,卻跟山下不同,大多數的地方,並不是很成規模。
而且,很多地方,所種的茶樹竟然像蘇婷家鄉種桑樹一樣,直接被當做是穩固田野地邊的樹木來種植。
不過,看到這些茶樹,周英卻很是不屑,她經常往來這邊,對于這里的情況很是了解。在這里,很多人種種茶,也只不過是一個習慣罷了。這些茶樹,根本就沒有什麼品種的分別。甚至是大多數人,都是直接在野外找來的茶樹枝,隨意一插,活了就任它長著,要是沒活,下一次再去找。
所以,在這里,很多人也同樣的有找野茶樹的習慣。當然,這些人跟外面的人不一樣,他們並不是沖著野茶苗的價值而去的。他們,只不過是延續了祖祖輩輩的習慣,地邊,田角,屋邊,哪里有缺,哪里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去搬回來。而平時,就算是看到了,也頂多是留意一下而已。或許哪天有閑了,也可以去山上閑逛一圈,順手揪幾片綠葉嚼一下,味道合適了,就多采兩把,味道不喜了,也不會去糟蹋它。
周英一邊說著,還一邊順手在地邊揪了兩片女敕葉兒過來,一片擦干淨自己含著,一片遞給蘇婷︰「試試,看有沒有一股香味。不過,可不要真的嚼了。這東西味道可不好」
蘇婷略有些好奇的接過綠葉兒,學著周英的樣子,自然而然的含進了嘴里。新鮮的茶葉,並沒有太過于明顯的茶香。那股專屬于綠葉兒的味道,掩也掩不住。初嘗起來,蘇婷很是不適應,不過,在仔細品過了之後,就會發現,那種細微中帶點青澀的茶香,若隱若現,總是讓人忍不住去追尋。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周英說得無比的肯定,剛才蘇婷姐臉上的表情,就完全跟她第一次品嘗鮮葉是完全一樣的。「平時我去外婆家的時候,也很多時候都遇不上車。一個人走著,就最喜歡揪些新鮮的茶葉來嘗。」
「這麼遠,你也一個人走嗎?」。如果沒有猜錯,周英的年紀應該不會超過十五歲,放著她這麼小就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她爸**心也太寬了一點吧「那你爸媽能放心嗎?」。
「沒辦法啦,沒有車嘛而且,其實這並沒有什麼的。都是大路」周英有些得意,又有些不以為然的道。在農村,平常父母都忙的時候,小孩子走親戚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畢竟,對于小孩子來說,去了親戚家里,不只會有好吃的,還少了管前管後的父母,總會好玩很多的。
這些,其實蘇婷小時候也有過同樣的經歷。只不過,到了現在,就算是她們家鄉,早晚接送孩子的,陪讀的家長都是一串一串的,像周英這種,放自家孩子獨自去需要大半天才能到的親戚家,更是越來越少。
很快,兩人就已經快到周英所說的那地方了,不過,在此之前,兩人去必須要離開大路,開始踏上了真正的爬山之途。這些地方,有的甚至已經沒有了明顯的路。只得踩著山石,小心翼翼的攀爬著。
一路上,周英一直比較擔心蘇婷,甚至要不是因為要帶路的原因,她恐怕不願意走在前面。就算是如此,她也時不時的回過頭來,查看蘇婷的情況。被她看的次數多了,蘇婷不由得也失笑了起來,「怎麼,我看起來就像那麼沒用的人嗎?」。她不是強調過很多次了嗎?她也是農村娃,這種山路,根本就難不住她。
「當然不是,蘇婷姐,人家只是擔心你而已嘛。」周英頗有些心虛,她確實是對蘇婷的話有些不信。畢竟,在她的眼中,蘇婷怎麼看也不像是農村出來的人。不過,這話,她卻不敢直接說出來。「這山上平時走的人不多,又到處都是草,原本的路,都快看不到了。以前啊,我也有好幾次,都好險摔倒呢」
「要不……我走前面好了,然後我們手拉著手,也可以方便你指路。」看著周英邊說邊喘氣的樣子,蘇婷好心的提議道。山上的路本來就不好走,周英又是小孩子,做事憑的就是一股沖勁,時間一長,累得比蘇婷還嚴重。更何況,會來這里,也是因為她。
周英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說實話,她還真是有些累了。只不過,今天跟她一路的人是蘇婷,不然的話,她早就耍賴,要人拉了。
兩人剛換位置的時候,周英還有些不好意思,並沒有把太多的重量承擔在蘇婷的手上,但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疲憊的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到最後,她甚至是幾乎完全靠著蘇婷的力量,才能像前走。實際上,在此之前,她還真沒有連續走這麼久的路。畢竟,她外婆家,也就僅只是在下面大馬路再遠一些的位置而已。而這里,則是通向她大舅媽娘家的山路。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總算是來到了這一次的目的地。一到地方,周英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趴在不遠處的一口山泉處,滿滿的灌了一肚子之後,這才舒服的長嘆了一聲︰「簡直是渴死我了,那飲料,真是半點也解不了渴。而且,還膩死人了蘇婷姐,你也快來喝啊,這泉水很干淨的,而且還帶點甜味,比起學校那水籠頭上的水不知道好了多少。就算是我家的水是從水井里抽上來的,也都稍有不如。」
「你先喝吧,我還不是很渴。對了,小英子,這幾棵茶樹,就是你媽媽給我的那種茶葉嗎?」。
「對啊,就是這個,這附近有我舅媽家的山坡在,以前每一年他們家砍山的時候,就會在這附近來喝水。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事情起,就發現這里多了幾棵茶樹。據我舅媽說,因為臨近山泉,這茶樹的味道格外的好。原本,她還想在自家附近種上幾棵呢,可惜,種出來也變味了我家那邊,更是種都種不活。」
周英有些遺憾的一一撫模過山泉周圍的幾棵茶樹。要說起來,這里能夠長成現在這樣,她舅**功勞,可是免不了的。原來,在這山泉附近,其實僅只有三棵茶樹,而且,因為所分布的位置,真正能夠被采集的,還僅只有一棵。
不過,後來她舅媽發現了這棵茶樹的不同之處之後,就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在家里種活。只可惜,最終,她還是失望了。無奈之下,她這才回到這里,開始慢慢想辦法在山泉附近培植了起來。可即使是如此,以山泉附近的地勢,能夠真正的種活的,也就僅只有現在這幾棵了。這山泉附近的地勢,本來就僅只有一小塊平地,再加上周圍的土地也薄,能夠發展到現在這樣,也已經到了極限了
在周英的指點之下,蘇婷總算是找到了三棵母樹。也不知道周英舅母出于什麼樣的想法,另外那兩棵明顯發育不良的茶樹,她竟然也沒有去動它。不過,蘇婷倒是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泉水上方去,把其它兩棵茶樹的樹枝也給集齊了。
對于蘇婷明顯的破壞行為,周英倒並沒有阻止,相反的,她在看到茶樹上面還有一些新長出來的女敕葉兒之後,還鼓動蘇婷一起幫忙,采了足足的一小袋呢
達成了目的之後,蘇婷兩人並沒有立刻離開。不過,這深山幽林的,呆久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于是,兩人休息夠了,就立刻啟程,從山路的另外一邊,向周英外婆家走去。
這上山不容易,下山也不見得能夠容易到哪里去。雖然,相比起來,在體力上,所耗費的確實是少了不小。但卻因為山路本身就不平,再加上走的人少了,好些地方不只長了青苔,還累積了不少的落葉枯果,踩在上面,不只是惦腳,一不小心還會滑倒,如果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特別容易出意外。為此,兩人幾乎多用了四分之一的時間,才總算是下了山,來到了周英外婆家。
周英外婆是一位很可愛的老人,稍微有點駝背的她,說話也輕聲細語,看到外孫女來了,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對于蘇婷這位來客,也非常的歡迎。
跟老人家住在一起的,是周英的大舅一家。第一眼看到周英的大舅**時候,蘇婷其實是有些意外的。特別是她那爽朗的性子,更讓蘇婷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在她們村子里,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性子。
不過,一餐飯之後,蘇婷也總算是明白了周大嫂說起她為何就有些不以為然。周英這位大舅媽,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愛收拾那一點。可奇怪的是,她卻又不是不愛干淨。只不過有一個特別不好的習慣,什麼東西,總是用過了就隨手一放。結果,一餐飯下來,那廚房,簡直是不堪入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