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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用身體問候

水清國。舒璨

這是一個溫婉柔美的水鄉之國,杏花春雨一夢是江南,處處可見四十八骨紫竹傘。

一襲深藍的衣衫,墨發以白玉銀簪冠起,從男子唇間逸出的聲音也是溫潤如水︰「東方少月帶著上官霓裳逃亡雪山莊,遭到皇甫天賜的埋伏,東方少月已死,上官霓裳墮入懸崖,至今下落不明。」歐陽軒一收到探子的匯報,就第一時間告訴上官錦和南宮若。

屋內,南宮若倒滿了清茶,雲淡風輕道了句︰「唉?那我們親愛的小公主豈不是凶多吉少?」

「不會的!霓兒不會死的!」上官錦很是激動,騰地從座上站起,錘在桌上的拳把茶水震得滿桌都是,惹得南宮若直皺眉。

他的霓兒,他的摯愛,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

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接受這種事。

歐陽軒按了按他的肩膀,以示安撫︰「一天沒找到尸體,就表示她可能活著,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冷靜。」

南宮若輕茗一口茶,搖著手中的扇子,惡劣地接道︰「不過希望不大,你可要節哀了!」

「我要去找霓兒!」上官錦拍掉歐陽軒的手,一臉堅決,「再待在這里什麼都不做,我會瘋掉的!」

他不該傻傻地等著什麼東方少月救霓兒回來的,應該親自去帶霓兒掙月兌皇甫天賜的魔爪!

他還記得,她上次在地牢里,為他擋的鐵烙。燒得火紅火紅的烙子,就那麼殘忍地印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上官錦,你真是個失職的兄長!更是個沒用的男人!不僅僅葬送了整個花舞國,還葬送了最愛的……女人!

「不急。」南宮若「唰」地收起了紙扇,笑意深沉,「天照國的老太婆大壽,你可以趁機去天照國慢慢找你妹妹。」

上官錦深深吸氣,垂在身側的拳頭依然攥得緊緊的,手背處青筋暴現——

寄人籬下的感覺,始終是不舒暢的!

上官錦離開後,南宮若看著一臉沉思狀的歐陽軒,調侃道︰「怎麼?你也想念你的妹妹……情人了?」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後者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扣著不規律的節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話雖如此,但少了那個女人暖床,近日睡得確實不安穩。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依賴那個女人了?

這可不是好現象!

「這次要一起去嗎?」南宮若走到窗邊,逗弄著鳥籠里的畫眉,戲謔道,「你過去給皇甫天賜一頂綠帽子戴戴也不錯哦,就當作是為錦的寶貝妹妹出口惡氣也好!」

從頭到尾,南宮若總是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在看戲、再看戲,就連歐陽軒也不太能看懂他的心思了……

「上次,為了救上官錦出來,是誰把上官霓裳當誘餌,害得她被皇甫天賜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這個嘛,我以為你要送個女人過去,會心理不平衡,所以,提前給你找找調和劑。」南宮若矛盾道。15501139

歐陽軒白了他一眼,不再跟他瞎扯︰「這次我就不去了!歐陽易對皇位虎視眈眈,我不能輕易走開。」說著,就起身踏出了房門,南宮若無奈地在心里默數著「一、二、三」,「三」還沒數到,就見歐陽軒又折回來,低聲吩咐了一句︰「你,代我問候蕊兒!」

「額?你是希望我用語言問候?」南宮若臉上又恢復一臉戲謔的笑,「還是,用身體問候?」

站在門口的男人目光一冷︰「你隨意!」

「王爺,這女人弄壞了臣妾的羽衣,您一定要為臣妾討回個公道啊!」歐陽蕊纏著皇甫天賜,再一次告狀,還把紅色的破羽衣在他眼前揚了揚,「這可是母妃送給蕊兒的天女羽衣132yn。

,何等珍貴吶,如今卻被這毒婦弄壞了!」

听到「天女羽衣」四字,皇甫天賜心里恢復片刻清明,隨即就想起——

真正的天女羽衣,是用刀槍不入的仙蠶絲所織成,其韌性比一般的綾羅綢緞都好上千萬倍,不可能輕易被毀壞!

再仔細瞧了瞧歐陽蕊這與記憶中紫織想象的臉,他忽覺一陣頭痛——

如果這不是紫織,那麼真正的紫織現在到底在哪里?

驀然地,他又想起了霓裳——

那日,她拿著白色的輕紗來到他面前,說是「天女羽衣」,他不信,他痛恨她的欺騙,一直鬧到了地牢,然後……把「奴」字的印記烙到了她身上,她痛得全身都在輕顫……

而如今,他失去她,心也痛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王爺,奴婢沒有!」跪在地上的凌落塵,雙頰紅腫,唇角還帶著血絲,明顯是被人用過掌刑,「奴婢沒做過!」

她只是一介民女,因長相和音律出眾而被招進王府里當舞優,沒想到,鋒芒太露,只是為皇甫天賜彈唱過幾曲,就惹來歐陽蕊的妒忌。

是歐陽蕊栽贓嫁禍,想要致她于死地。

皇甫天賜是何等心明如鏡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是歐陽蕊在搞鬼,然而,面對那張如紫織一模一樣的臉,他又無法狠下心來,只當是凌落塵倒霉了。

「蕊兒放心,本王給你個公道。」男人看也沒看凌落塵一眼,淡淡吩咐日奇道,「把她送去醉花樓吧,從今以後,別再出現在王妃面前。」

「是。」

「不要!王爺,奴婢是冤枉的!」凌落塵掙扎著,卻抵不過兩個強壯家丁的力道,只能被拖著拽著出了殿門。

星奇姑姑就站在門口,攔住了家丁,凌落塵向她求救,她只是嘆息搖了搖頭︰「就當是運氣不好罷!在王府里,是非對錯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王爺的心,王爺說是,沒人敢說不是。」隨後擺擺手,不忍再看,「醉花樓那有我認識的人,她會照顧你的。」

歐陽蕊狠狠瞪了星奇姑姑一眼,見皇甫天賜沒再提此事,也不敢太過驕橫。

「王爺,這是蕊兒親手做的糕點,你嘗嘗!」清清送上糕點,歐陽蕊以此獻媚道。

「很清甜,蕊兒的手好巧。」明明秀色可餐,男人卻興致乏乏,糕點涼涼的、香香的、甜甜的,更令他想念起那個消失的女人,「滿意了嗎?汀蘭苑里的舞優幾乎被你趕跑了,以後本王想找點雅興可怎麼辦?」

歐陽蕊隨即嘟起紅唇,粘到他懷中撒嬌︰「不是還有臣妾陪您嘛,那些庸脂俗粉,不要也罷!」

男人終歸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稍稍被一挑~逗,就有了反應,欲~望也升騰了起來——

終究是太過反常了!

那之後,皇甫天賜就沒再要過任何女人,一想起霓裳就命凌落塵唱那首歌、或者找舞優跳霓裳跳過的舞、或者在竹心殿里對著霓裳用過的東西發呆……

前戲做足,臨門一腳時,男人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他推開了身上的女人,冷漠道︰「本王想起還有事要處理。」

歐陽蕊拉好衣襟,還想說什麼,卻被闖入的少女打斷。

「天賜哥哥!天賜哥哥!」皇甫天恩突然沖進來,見到兩人親熱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捂上眼楮,「啊!天賜哥哥,大白天的,你怎麼……」少女身著紅色的騎馬裝,整個人十分活潑而靚麗。

這曾經熟悉的稱呼,不得不使皇甫天賜再一次想起霓裳,整理好衣衫後,他沉著臉道︰「以後要叫三皇兄,身為天照國的公主,多多少少也該守點規矩,莽莽撞撞的,以後怎麼嫁人?」

「三皇兄。」皇甫天恩朝兩人一一欠身,「三皇嫂!」

歐陽蕊也欠了欠身,尷尬地退下,心里抱怨著皇甫天恩來得不適時。

「真稀奇了,皇兄居然讓你這個鬼靈精出宮來禍害世人?」皇甫天賜與皇甫天佑關系不好,但對這個可愛的小妹妹,都是一致地呵護。

「討厭啊三皇兄,皇兄沒空理我,連你也挖苦我!我要來找東東玩!」

男人一愣,挑了挑眉,問︰「皇兄沒空?他最近在忙什麼?」

皇甫天恩甩著馬鞭,在殿中踱著步︰「宮里的下人在傳,皇兄帶了個仙女姐姐回來,一下朝就忙著跟她膩在一起,哈哈,想起左婉兒那群女人的臉黑黑的,我就特高興!活該皇兄冷落她們!最好是全打入冷宮去!」

是夜,月色如水,傾瀉而下。清這國衣見。

幽幽深宮中,隱約有音律和歌聲在乾清宮里傳出,哀怨纏綿,如少女傾訴著絕決的情話——

「是誰又撞碎了一輪海中月,醉夢里,長笑歌萬闋。

是誰又在海上吹那楊柳葉,六月里,天涯飛白雪。

千人站幾番,秦淮水飄紅夜,莫回首,百年相思難解;

卻回首為你指間笛聲咽,再回首,看梅花不謝。

多少年生死一笑劍歌烈,問天下,誰能掌緣生滅。

誰又在抬頭望漫天青蓮雪,誰又在輕聲說離別,誰又在輕聲說離別……」

(摘自墨明棋妙的《青蓮雪》)

一曲落,霓裳側了側耳,前方的呼吸聲低不可聞,她直覺是有人正站在她面前︰「誰?誰在那里?」

宮人都被她早早譴退了,這是皇甫天佑的寢殿,能隨意進來的人不多,而且這始終是皇帝的地方,想著,霓裳模索著站起來,向那直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又追問了一聲︰「是誰?再不說話,我要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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