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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17 吾王之鎧甲

不同于其他鐵匠鋪琳瑯滿目的布置,老者的私人鐵匠坊只有三樣東西,一個火爐,一個風箱以及一柄大鐵錘。火爐和風箱雖然造型奇怪,但林元更詫異的是那柄大鐵錘根本不是眼前瘦弱老者能夠輕易揮動的,更何況打制特制特制金幣這種小物件,那麼大的鐵錘頗有大炮打蚊子的無力感。

不知是特意幫林元答疑解惑,還是自我吹捧,男童在旁邊感慨道︰「今天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參觀師傅的私人鐵匠坊,終于見到傳說中的鐵匠三大神器。」

「三大神器?」林元疑惑的重復道,難道是我眼拙,那分明充其量不過是接近罡兵級的大鐵錘罷了。

男童帶著鄙夷的眼神橫了林元一眼,「俗話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你竟然連熱鬧都看不明白。」

面對男童的抨擊,林元只是無謂的聳聳肩膀作為回應。

男童繼續道︰「這口火爐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其深入地底三千里,溝通著地上五大真火之一的地煞焚火;這座風箱更是了不得,不僅連同天地間五大真風之陰煞磁風,還可以汲取五大真水之幽冥泉水;這柄……」

林元模仿著男童的聲音陡然間打斷他的話,怪聲怪調道︰「這柄大鐵錘更是厲害,乃接近罡兵級的存在。」

「總之,這些東西都將由我這個唯一的弟子繼承。怎麼樣,顫抖了吧,哈哈。」男童叉腰自豪道。

「誰說要把這些東西繼承給你?」老者月兌去衣袍,露出干瘦的上半身。

男童就像被掐住脖頸的鴨子,發出刺耳的喊叫︰「可師傅您只有我一個弟子啊。」

「即使我的手藝失傳了,也不會傳給一個沒有鐵匠天賦的人,白白糟蹋了這門功夫。」老者抑揚頓挫道,忽然重心下移,雙腿叉開,扎成馬步狀。同時雙手猛然向前震去,強勁的風力竟撞開風箱的閥門,嗖嗖嗖的風力傳入火爐之中,炙熱無比的烈火從臉盆大小的空洞中噴涌而出。

喝!

老者發出震耳吼叫,全身筋骨陡然間 里啪啦響個不停,身體肌肉更像充了氣的氣球,膨脹數倍,就像……就像龍珠里面第一次武道大會決賽時,龜仙人為了摧毀月球而施展秘法壯大全身肌肉一般。

哈!

老者再次發出吶喊,右手向前探去,碩大的鐵錘在他變大的手掌面前恰到好處。

嗡!

肌肉顫抖,內髒嗚鳴,鐵錘震蕩,人錘合一。大鐵錘對著早已準備好的材料狠狠的砸了下去。

當!當!當!當!當!當——

從日升到日落,在林元的眼里,老者就那麼不知疲倦的敲打著,材料在烈火的焚燒和鐵錘的轟擊中發出慘痛的申吟。

「好無聊。」林元躺在椅子上,打著哈欠,然後模了模肚子,撇嘴道︰「一天了,都未進食,真的是淒淒慘慘戚戚。」

他轉頭看向處于激動狀態已經八個小時的男童,不知道男童到底在興奮什麼。

「哇,降龍十八錘、落英繽紛錘、獨孤九錘、葵花寶錘……師傅果然厲害,這一套套尋常鐵匠師無法施展的錘法竟被師傅連貫依次用出,而且沒有力竭的現象!」男童的雙眼冒出金光,若現在是黑夜,恐怕林元可以近距離看到繁星了。

「哎,有一個被洗腦的倒霉孩子。」林元搖搖頭,眼角余光忽然發現因為夜幕即將降臨而綻放金芒的角落,「咦,那是什麼?」

他移步走向前,移開布滿灰塵的障礙物,便看到絲巾覆蓋下,一角金燦燦的衣料出現在眼前。

「那是我以前打造出來的金精戰甲,是用萬年天石為主材料鍛造而成。只是實在想不出應該打造出什麼樣式,便擱置在那里數年了。」老者肩扛大鐵錘,挪步走了過來,同時把手里的一個錦囊扔了過去。

嘩啦啦,錦囊在空中劃著弧線落入林元的懷里,並發出金幣踫撞的響聲。

「這里有八十一枚特制特制金幣,省著點用。」

林元並沒有仔細查看,若老者都無法打造出大師姐滿意的特制特制金幣,恐怕整個西陽城也沒有人能夠鍛造出了。

他撫模著衣料,感受著上面傳來的質感以及金燦燦的顏色,腦海中浮現龍若蘭的影子以及……

「有紙和筆嗎?我想我有了戰甲樣式的構思了。」林元說道。

「哦?」老者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元,嘴角浮現若有若無的曖昧笑意,「年輕就是好啊。」

「二子,去拿筆墨紙硯。」

「是,師傅。」男童耷拉這腦袋,任命的繼續扮演者僕從的角色。

當宣紙鋪展開來,林元右手持筆,腦海中回憶著在地球上不知臨摹了多少遍的鎧甲造型。然後深呼吸,落筆畫了起來。

一旁的老者依舊保持著龜仙人摧毀月球的造型,手提沏好的茶壺,滋滋的品味著。忽然,他微眯的雙眼瞬間睜大,隨即滿意的點頭稱贊道︰「確實符合小丫頭的氣質,而且這個造型真是奇怪,跟中州流行的衣飾完全不一樣,更像是傳說中西州某些地方的服飾。難道你去過西州嗎?」

「沒去過西州,也沒去過西方,但上過網。」林元糊弄道。

「哈哈,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血沸騰了。」老者丟掉手中茶壺,在男童驚愕的眼神中,那只師傅最喜愛的茶壺輕輕的落在地上,重重的粉碎了。最珍惜的茶水灑落一地,全部浸入松軟的土壤中。

當,當,當——

又是三個鐘頭繁瑣的鍛造,但林元這次並沒有困乏感,他滿腦中想的都是龍若蘭穿上鎧甲後的樣子。

「好了,你看如何?」老者此時完全恢復原樣,更是穿上了衣袍。

潔白的底裙上面覆蓋魚鱗式裙鎧,玄妙的胸鎧花紋展現出完美的弧線,齊肘的護腕腕甲直至整個手掌,其余地方則露出瓖著金邊的藍色緊身套裙。

「太完美了!」林元贊嘆道,「不愧是大師級的鐵匠師,任何東西在您的手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手法更是巧奪天工,整個西陽城鐵匠師加起來都沒您厲害。您就是當今的干將!」

「真的嗎?」老者驚喜道,畢竟只有林元通過幻境真真切切的看到過干將的模樣,其余進入幻境的人包括老者,都只能作為炮灰般的士兵遠遠遙望永遠都被雲霧遮掩的軒轅山之巔。別說干將的容貌了,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還能說假話嗎?哦,對了,還未請教大師的名諱。」林元小心翼翼的接過鎧甲,並把它放入早已準備好的精致禮盒中。

「那丫頭沒實現告訴你嗎?我叫做鄧九公。」

「人如其名,果然不凡,只是您手中多余的那件短褲狀的東西是什麼?」其實林元更想說的是那金燦燦的三角底褲是做什麼用的。

「這個啊,是材料還有剩余,我自作主張,按照你下半身的大小打造出的底褲戰甲。只是好像沒什麼用。」鄧九公尷尬的笑道。

「我記得您說過這種材質可以經受住強大的力量拉扯而不碎掉?」

「是的,這種材質很特別,在加上我的獨一無二的錘法,即使用強大的力量把它拉扯數倍都不會爆裂開。」

「既然無用就也一起給我吧。」林元說道。

「你要這個做什麼?」

林元用它做什麼,這件事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

……

月明星稀,林元獨自走向自己蘇醒的房間,內心卻在和里世界的靈兒交談。

此時的里世界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淡雅聖潔的天庭位于上方,污濁灰暗的地府沉在地下,中間則空蕩蕩的,似乎缺少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林元看著變化巨大的里世界,奇怪道。

「主人進入幻境出來時,把里面的人間煉獄給完全取走了。也就是說,八卦陣的封印已經徹底消失,其他人將永遠無法進入幻境之中。」

「既然幻境消失了,為何龍若蘭還沒蘇醒?」

「應該是她的本體潛意識即將蘇醒吧。」靈兒歪著腦袋,右手指著下巴,睜著無辜的大眼楮賣萌道。

「潛意識?」林元右手輕揉眉頭,沉思道︰「我所要攻略的妹子都是傳奇級的具有巨大潛力的少女,這個潛力又是如何判斷的?難道是以前的強者輪回轉世?」

「不知道。」

「龍若蘭是不是莫邪的轉世?」

「不知道。」

「她什麼時候才能蘇醒?」

「不知道。」

「你干脆改名叫做一問三不知姑娘得了。」林元郁悶道。

「唉唉唉,既然主人這麼不領情,我就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了。」靈兒嘟著嘴巴。

「什麼好消息?」看著對自己不理不睬的靈兒,林元嘿嘿笑道︰「你的好消息一定是關于攻略龍若蘭的信息吧,快說吧,難道你不想早點收集足夠的信仰力,完善自己尚未凝實的身體嗎?」

靈兒不滿的哼哼,低頭看著半透明的身體,臉上寫滿不高興︰「主人似乎忘記您可以為龍若蘭選擇一種不越級的功法或道具哦。」

——

石頭真苦逼,辛辛苦苦三天準備的材料,就因為領導臨時起意,就要徹底推翻重寫。更倒霉的是,只給了今天一天的時間。

于是,悲催的石頭忙碌、加班了一整天才把材料搞定交給領導審閱,然後馬不停蹄的吃飯,碼出三千字的一章。

工作的石頭傷不起啊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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