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小藍從夢中醒來。
隔壁無端的申吟聲,撞擊聲,讓人心神陡然一緊。
比起投宿客棧,小藍寧可露宿野地。
不管走到什麼地方,投宿在什麼客棧,半夜總會听到這種比貓叫春還要叫人心驚膽戰的聲音。
羞怯,害怕的感覺緊緊地扼住喉嚨,連心髒也一縮一縮地微微作痛,記憶力的片段在隔壁房間聲音的催化下,像一頭發瘋的野獸一下子竄到了腦海里。
或者,那聲音在別人看來是充滿**和撩撥意味的,單听到聲音,便讓人浮想聯翩。但小藍卻怕得厲害,曾幾何時,父親還在的時候,他也曾听到這樣的聲音。
不過父親是隱忍的,而將父親佔為己有發泄獸欲的女人則是瘋狂強悍的。
從父親浮腫的臉龐和布滿齒痕的脖頸,便可以想見父親所受的摧殘和折磨。
從記事起,小藍就沒有和父親一同洗過澡,他知道父親是不願讓他看到那慘不忍睹的傷痕,讓他難過。
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小藍就一個人躲在被窩里,用牙齒咬著細瘦的胳膊,淚流滿面。
在隔壁婬聲浪語的刺激下,記憶再次復蘇,小藍驚恐地用雙手捂住耳朵,身體禁不住地顫抖。
「小藍……」
一聲低微地呼喚,緊接著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環繞。
「爹爹……我們走……好不好……再也不要讓那些女人欺負你了……」小藍哽咽著,緊緊抓住將他環抱在懷里的男人的衣襟。
他本是以為這小鬼做噩夢害怕,誰知道會被人叫做爹爹,讓楚夜怎不郁悶?
這麼巨大的聲音,連小藍都驚醒了,更何況是練過武功的他?
這些女人真是見鬼!一到晚上就跟發情的野獸似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喂,小家伙,醒醒!」楚夜拍小藍的臉,這才發現小家伙的臉上濕漉漉的,整個人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里,泣不成聲。
這孩子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嗯,嗚嗚……夜哥哥……」
小藍意識到自己是在楚夜的床上,這才稍稍地控制住情緒,有些清醒過來。
「做噩夢了?」楚夜郁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