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娘沒在這,蕭寒便進了里屋,他知道他能不能在這留宿全看大娘的,並不是看那個對人一點都不友好的大生的。
其實蕭寒留宿的要求並不高,他並不需要什麼床,也不睡覺,只要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讓他打坐練功就行。
蕭寒進了里屋,發現大娘正躺在床上,倚在床頭,她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頭發有點白,也有點亂,眼角的皺紋也很深,眼楮也有點渾濁。
「大娘,在下蕭寒,途經貴寶地,看天色已黑,想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借宿一晚,不知大娘能否行個方便?」蕭寒看著躺在床上的大娘問道。
「客人你來了,要留宿是吧?我讓大生給你安排。」大娘看著蕭寒說道。
「謝謝,謝謝大娘,在下只需要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蕭寒看著大娘說道。
「大生啊!」大娘對著門外喊道。
「娘,我在。」大生連忙回答道,其實他一直都跟在蕭寒身旁,然後他連忙跑過去握著大娘的手。
「大生啊,你和二生三生今晚住柴房吧,讓客人住你們屋。」大娘拍著大生的手背說道。
「好的,娘。」大生連忙說道。
「那你去把柴房收拾一下吧!」大娘又拍了拍大生的手背說道。
「不了,大娘,我住柴房就行了。」蕭寒連忙說道。
「去吧,大生。」大娘拍了拍大生的胳膊說道。
大生接著便出去了。
感覺到大生出去了,大娘又接著說道︰「怎麼能讓客人你住柴房呢?客人你今晚就住大生他們那屋,只是我們貧苦人家,可能招待不周了。」
「沒關系的,大娘,就我睡柴房吧,我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的,住哪都無所謂的。」蕭寒看著大娘說道。
剛說完,蕭寒看著大娘又接著問道︰「對了,大娘,您的眼怎麼了?」
通過大娘剛剛的舉動,蕭寒已經能看出大娘的眼楮可能有問題,好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唉,我的眼啊,我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個月前感到看東西有點模糊,後來就漸漸看不見了。」大娘模了模自己的眼楮,嘆了一口氣說道。
「大娘,在下學過幾天的醫術,不知大娘能否讓在下看一下?」蕭寒看著大娘問道,他能感覺出大娘是個好人,不管自己能不能幫上她,自己都應該試一試。
「你是個大夫?」大娘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差不多吧。」蕭寒模了模鼻子說道,他覺得他還不算個大夫,不過簡單的醫術還是懂點的。
「那,那,那好,客,客人,麻煩你了。」大娘顫抖著雙唇,一臉激動地說道,她也沒有跟蕭寒客氣什麼,因為自己丈夫死的早,她還得照顧三個孩子,自己要是就這樣瞎了的話,那肯定會拖累孩子的,那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所以當她听到蕭寒是大夫時,她就有點激動了。
「那好,大娘,您把手伸出來。」蕭寒連忙跑到大娘的身旁說道。
大娘依言把手伸出來了,蕭寒幫大娘把了把脈,接著他又看了看大娘的眼楮。他發現大娘是因為火氣太旺,上了大腦,使大腦血液循環太快,從而堵住了視網膜神經。當然這是蕭寒結合現代醫學做出的解釋,要是用古代醫學解釋的話,就一句話︰肝火旺而至雙目失明。
「大娘,您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蕭寒看著大娘問道。他覺得以大娘這種生活條件的話,是不可能導致火氣旺盛的,肯定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吃錯東西?這個我記不得了。」大娘皺了皺眉頭說道。大娘記不得也很正常,誰還能記得自己一個月前具體吃過什麼嗎?
「客人,我的眼是不是治不好了?」大娘緊皺著眉頭,一臉緊張地問道。
「不是,大娘,您的眼很好治,您只是上火而導致了雙目失明。」蕭寒拍了拍大娘的手,看著大娘說道。
「大娘,我現在先幫您做一下頭部的按摩,您可能會覺得有點痛,不過您要忍著點。」蕭寒看著大娘說道。
「謝謝,謝謝你了,恩人。」大娘連忙說道,蕭寒也一下子從客人升級成恩人了。
接著,蕭寒便幫大娘做了一下頭部的按摩,那樣可以疏通視網膜神經。
蕭寒幫大娘按摩了沒多久,大生進來了,看到蕭寒在自己娘的頭上按來按去,他急了。大生連忙抄起門旁的木棍,指著蕭寒叫道︰「賊人,放開我娘,搶你銀子的是我,不是我娘,有種你沖我來!」
蕭寒一直覺得這大生有點眼熟,現在听大生這麼一說,他明白了︰搶了自己銀子,還害自己自嚇自嚇了兩個時辰的不是強盜,而是眼前的這個小鬼,難怪他剛剛不想讓自己進來,是怕自己向他要銀子啊!不過他多心了,自己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什麼,什麼銀子?大生你做了什麼?」大娘猛地拍了一下床邊叫道。
大娘這一動作,嚇了蕭寒一跳。大娘真是性情中人啊,比自己還急,好像被搶的是她的銀子似得!蕭寒看著大娘悶悶地想到。
「娘,我,我」看到大娘沒事,大生連忙放下手中的木棍,可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奧,大娘,大生剛剛幫我撿銀子撿了很久,我剛剛在林子里摔了一跤,身上的碎銀全都摔散了,正好大生路過,幫我撿了起來。」蕭寒看著大娘說道。
「大生,是這樣嗎?」大娘皺著眉頭,慢慢地問道。
「是,是,是的。」大生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真的嗎?」大娘眉頭皺的更緊了,話說的也更慢了。
「是的,就是這樣的。」蕭寒連忙說道,說完還向大生使了個眼色。
「大生,我問你話呢?」大娘連忙吼道。
大生連忙跪下,哭著說道︰「不,不是的,娘。」
接下來,大生就一五一十地給大娘講了他和二生三生打劫蕭寒的事。
听了大生的講訴,大娘氣的是連拍床面,指著大生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你爹雖然是個打鐵的,可他一生正直,從來不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我,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大娘,您不要生氣了,大生這麼做也是為了您,您能有這麼好的兒子,您應該高興才是。」蕭寒拍了拍大娘的手說道。
「高興?我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養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大娘說著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娘,我錯了。」大生連忙低下頭說道。
「不要叫我娘,我沒你這種當強盜的兒子!」大娘對著大生吼道,吼完便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大娘,不要哭,哭會影響病情的。」蕭寒連忙伸手拍著大娘的後背說道。
「有這樣的兒子,我寧願雙眼瞎了。」大娘捂著臉哭著說道。
「娘,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娘你不要哭了。」大生連忙抬起頭說道,可他還是不敢站起來。
「是啊,大娘,大生都知道錯了,您就不要哭了。」蕭寒拍著大娘的後背說道,頓了頓,蕭寒又接著說道︰「大娘,其實您可以換個角度思考一下,如果今天躺在這床上的是大生,而不是您,您會不會也會為了大生這麼做?」
听到蕭寒這麼說,大娘不哭了,對啊,如果是我,我是不是也會這麼做?會,那肯定會啊,大生可是自己的兒子,就算丟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會想法設法救他的。
想通的大娘放下手,皺著眉頭說道︰「大生,是娘拖累你們了。」
「不,不是的,是孩兒們拖累了娘了。」大生連忙站起來跑到床邊,雙手緊緊地握住大娘的手說道。
看到這樣的場景,蕭寒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這時,屋里又進來了三個人,兩個長的一模一樣,身穿麻布衫跟大生長的有點相像大約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她們身後還站著一個身穿八卦袍挎著藥箱的大夫。
「哥,我們把大夫給請來了!」兩個小女孩看著大生同時叫道。
當她們看到站在一旁的蕭寒時,驚訝了,然後連忙握緊小拳頭,把小拳頭橫在胸前,皺著小鼻子,咧著小嘴唇,露出一排很整齊的貝齒,一臉凶神惡煞地叫道︰「惡人,放開我娘和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