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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來了 第二十四章 這是娘

眾人回到村里的時候已經很晚,各自回到家,楊靈兒還是在蕭寒家住的。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在這三個月里,蕭寒一直跟著大黃牙神醫學醫術,偶爾也會跟楊靈兒學認穴和針灸之術。這三個月里,蕭寒的酒量是見長了,從一開始的一碗倒,到了現在的三碗不倒,雖然酒量上漲,但蕭寒覺得自己身體是一天一天的不行了,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師傅他們說自己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跡。但蕭寒表面上一直表現的跟以前一樣,他怕他們擔心,他知道自己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明天楊靈兒就要走了,這幾個月的相處,說實話蕭寒還是真心舍不得這個小師姑的。

「明天真的要走了?」蕭寒看著腳下枯死的落葉向身邊的楊靈兒問道。

「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楊靈兒看著蕭寒說道。

「有點。」蕭寒還是看著腳下的落葉說道,也許我的命跟這落葉一樣,是熬不到明年的春天了,它們是落葉歸根了,而我,我的家在何處?蕭寒看了看身後的院子,默默地想到︰這是我的家,可我卻不能在這歸根,我已經欠他們兩老太多太多了,而我給他們帶來的也就僅僅是這短暫的歡樂,我不能打碎他們美好的夢,是時候離開了!

蕭寒已經決定了,他得離開這里,他不能讓自己死在兩老的面前,不能給兩老帶來悲傷。

「既然你舍不得我走的話,那就跟我一起走吧!去京城玩玩。」楊靈兒看著蕭寒說道,她也有點舍不得蕭寒,這幾個月來,她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自己這個小師佷了。

「好啊!」蕭寒一口答應了,他正需要找個說法說服兩老讓自己出去,沒想到現在就來了。

「真的?」楊靈兒看著蕭寒一口答應,還以為蕭寒在跟她開玩笑。

「真的。」蕭寒點點頭看著楊靈兒說道,現在他就怕楊靈兒不帶他走。

「我太高興了!」楊靈兒跳起來摟著蕭寒的脖子叫道。

「我們這就跟大娘他們說去。」楊靈兒拉著蕭寒的手向院子里走去。

「大娘,大爺,蕭寒說明天要跟我去京城玩,你們讓他走嗎?」楊靈兒一臉期盼地看著大媽和老伯。

「年輕人應該多出去看看世面,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個事。」老伯看著楊靈兒笑著說道。

不過,大媽還是有點不舍,不過看老伴開口了,她也就不出聲了。

「還是大娘和大爺好!」楊靈兒跳著說道。

一天很快過去了,知道蕭寒和楊靈兒要走,神醫也早早趕了過來,他是真心舍不得這兩個人走啊!但楊靈兒已經陪著自己這個糟老頭子三個多月了,也應該回去陪陪她娘了。

「師兄,大爺,大娘,我們要走了。」楊靈兒看著三個老人說道,眼里已經有了淚花。

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走了,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蕭寒跪下給三個老人磕了三個頭︰「爹,娘,師傅,孩兒要走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真要走了,大媽扶起蕭寒,拉著他的手說道︰「孩子,外面天涼了,出門的時候要多穿點衣服,你身子骨不好,小心凍著。」

「我會的,娘。」蕭寒看著大媽說道,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了。然後,他又看著老伯︰「爹,要照顧好娘。」他本想說︰我明年就回來了。可是話到嘴邊,深深的咽下去了,他怕自己給的希望越大,兩老的失望也就越大。

老伯點了點頭,說道︰「孩子,出門在外,不要惹事,遇事能忍則忍。」

「我會的,爹。」蕭寒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又看向了神醫︰「師傅,平時少喝點酒,酒喝多了傷身的。」

「俺會的。」神醫也點了點頭說道。

「那,師傅,爹,娘,我們走了。」蕭寒看著三個老人說道。

「孩子」大媽伸出手想拉著蕭寒的胳膊,可伸到一半又放下了︰「路上小心點!」

蕭寒再次看了三個老人一眼,這一眼他要記住他們,把他們牢牢地刻在心上,永不磨滅。

背上包袱,轉身就走,蕭寒沒有絲毫地猶豫,他怕自己猶豫的話就再也不想走了,而淚水早已打濕了蕭寒的眼眶。愛你,就是把歡樂留下,我一個人背著痛苦離開。

看著兩個背影慢慢地從視野里消失,大媽滿眼含淚地看著身邊的老伯,喃喃地問道︰「你說,我們兒子還會回來嗎?」

「會的,我相信會的。」老伯看著蕭寒遠去的背影喃喃地說道。其實三個老人早就看出蕭寒可能命不長久了,盡管他平時表現的很好,可他一天比一天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愛你,就是理解你,明知你帶著絕望離開,我們也會抱滿希望等著你回來。

再一次來到林子旁,蕭寒停下了腳步,以前綠意盎然的景象已經不在,現在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和滿地枯死的落葉。蕭寒回頭看了一下這個村子,默默地念道︰「永別了,平安村!永別了,爹娘!永別了,師傅!永別了,二牛、柱子哥,這里的兄弟姐妹。」

看著停下腳步回頭望的蕭寒,楊靈兒沒有說話,她默默地看著蕭寒。

蕭寒回過頭,看著楊靈兒正看著自己,笑了笑︰「沒出過遠門,有點不舍!」

「沒什麼,第一次我也是這樣。」楊靈兒看著蕭寒說道,她是懂蕭寒的,連大媽和老伯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她作為一個醫生就更能看出來了。她想蕭寒跟她回去,是想把蕭寒帶給她娘看看,或許她娘有什麼辦法治好蕭寒呢?即使治不好,也許她娘有辦法延長蕭寒的壽命呢?

「走吧!」蕭寒看著楊靈兒說道。

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林子里。來到了洛陽城,兩人準備租輛馬車去京城,盡管洛陽離京城(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不遠,但如果是走過去的話,蕭寒的身體還是受不了的。

本來坐馬車兩天就能到京城了,可蕭寒和楊靈兒兩人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從洛陽走到了京城,主要是蕭寒沿路看看玩玩,耽誤了些時間,他知道自己生命就快到盡頭了,所以他很珍惜活著的每一天。

馬車到了京城的城門口停下了,是蕭寒讓車夫停下的。蕭寒揭開車窗的簾子,看著高大的城門,喃喃地說道︰「京城的城門比洛陽城的城門大多了。」

蕭寒身邊的楊靈兒一陣無語︰這不廢話嘛。

馬車在楊靈兒的指點下,很快來到了楊家。楊家算的上是京城比較大的家族了,主要經營藥材生意,京城到洛陽沿途所有的藥店幾乎都是楊家開的。

蕭寒下了車,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家大戶人家的門口,紅色的大門,門旁還站了四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家丁,門前還臥著兩頭石獅子。

這時,楊靈兒也下車了。

蕭寒指著大門向楊靈兒問道︰「這是你家?」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楊靈兒看著蕭寒說道。

「這兩頭獅子應該值不少錢吧?」蕭寒指著兩頭石獅子問道,他本來想說︰你家這麼有錢,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要向我要好處。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出口,畢竟現在寄人籬下,萬一小師姑不高興了,讓自己睡馬路怎麼辦?

「」

「小姐,小姐回來了!」一個眼尖的家丁看見楊靈兒下車,驚喜地叫道。

「快去報告夫人,說小姐回來了。」另一個家丁指著另兩個發愣的家丁說道。

而先前說話的兩個家丁迎了上來。

「小姐,你回來了。」那個眼尖的家丁看著楊靈兒說道。

「嗯,楊三,楊四,娘過的還好吧?」楊靈兒看著兩個家丁問道。明顯被問話的兩個人叫做楊三,楊四,不過蕭寒不知道他們誰是楊三,誰是楊四。其實眼尖的叫楊三,另一個叫楊四。

「夫人過的很好,就是經常念叨小姐。」楊四說道。

這時,他們才發現楊靈兒身後一身秀才打扮的蕭寒。

「小姐,這位是?」楊三指著蕭寒,看著楊靈兒問道。

「我佷子,蕭寒。」楊靈兒看著楊三說道。

「蕭公子,你好。」楊三和楊四同時叫道,不過心里卻在郁悶︰小姐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佷子了?

不過蕭寒更郁悶,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叫佷子,是誰都會郁悶的,不過他還真是楊靈兒的佷子,想辯解也無能為力。

「三哥,四哥,好。」蕭寒的嘴巴還是很甜的,畢竟現在是在別人的屋檐下,嘴巴甜點總是好的。蕭寒是這麼想的。

「不敢當,不敢當。」楊三楊四連忙擺手說道,不過他們發現這個佷子還真會說話。

這時,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出來了,婦人身著紫色長裙,頭發高挽,淡淡的柳葉眉,瓜子臉,跟楊靈兒有幾分相似,不過比楊靈兒成熟多了。

「靈兒,靈兒你回來了。」婦人看著楊靈兒說道。

這時,楊靈兒指著婦人向蕭寒說道︰「這是娘。」

「娘,你好。」蕭寒看著走過來的婦人說道。

「娘?」這下婦人納悶了︰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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