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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世之謎(一)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同年秋天,匈奴騎兵大舉南下,先攻破遼西,殺死遼西太守,又打敗漁陽守將韓安國,劫掠百姓兩千多人。劉徹派李廣鎮守右北平,匈奴兵則避開李廣,而從雁門關入塞,進攻漢朝北部邊郡。隨後,劉徹又派衛青出征,並派李息從代郡出兵,從背後襲擊匈奴。衛青率三萬騎兵,長驅而進,趕往前線。衛青本人身先士卒,將士們更是奮勇爭先。斬殺、俘獲敵人數千名,匈奴大敗而逃。元朔二年,匈奴集結大量兵力,進攻上谷、漁陽。劉徹派衛青率大軍進攻久為匈奴盤踞的河套地區。這是大漢對匈奴的第一次大戰役。衛青率領四萬大軍從雲中出發,采用「迂回側擊」的戰術,西繞到匈奴軍的後方,迅速攻佔高闕,切斷了駐守河南地的匈奴白羊王、樓煩王同單于王庭的聯系。之後,衛青又率精騎,飛兵南下,進到隴縣西,形成了對白羊王、樓煩王的包圍。匈奴白羊王、樓煩王見勢不妙,倉惶率兵逃走。漢軍活捉敵兵數千人,奪取牲畜一百多萬頭,完全控制了河套地區。因為這一帶水草肥美,形勢險要,漢武帝在此修築朔方城,設置朔方郡、五原郡,從內地遷徙十萬人到那里定居,還修復了秦時蒙恬所築的邊塞和沿河的防御工事。這樣,不但解除了匈奴騎兵對長安的直接威脅,也建立起了進一步反擊匈奴的前方基地。衛青在此役中立有大功,被封為長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戶。天氣已經漸漸步入夏秋交際之時,夏日遺留的熱氣一點兒都未曾褪去,反而隨著秋日的臨近愈演愈烈。聒噪的蟬在清涼的樹蔭下叫個不停,讓人無法安生。未央宮的椒房殿內,雖然已經放了大堆的冰塊解暑,卻還是熱得人無比難受。衛子夫與平陽分別跪坐在青玉案幾前,案幾上放著解暑的酸梅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家常。平陽端起案上的瓷碗,淺抿了一口里面烏黑的酸梅湯,微微笑著,「皇後,這次衛青果然又打了勝仗呢!我听說啊,陛下都封他為長平侯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他肯定就是大將軍了。」她一雙桃花眼里透出一股愛慕的神色,笑容恬淡宜人。衛子夫輕輕笑著,有些謙虛地道︰「衛青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怕他樹大招風,朝堂上那些事,誰說得準呢!」她入宮前是平陽府上的歌女,平陽待她一家也極好,所以跟平陽說話她還能放松些,說些心里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只听到宮人稟報衛青來了。衛青今日沒穿鎧甲,身著一襲藍色深衣,清俊的五官被襯得愈發俊朗。他由于長年征戰帶兵,皮膚不似長安那些貴公子一樣白皙,而是呈小麥色,看上去健康有力。他走到衛子夫與平陽面前,恭敬作揖道︰「臣見過皇後娘娘,平陽公主。」看到弟弟的到來,衛子夫喜上眉梢,笑得十分燦爛,「弟弟你來了。每次來都這般多禮,要我怎麼說你才好。」話听上去像是責怪,其實帶著濃濃的親情。平陽一直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子,竟有些失神起來。見她盯著衛青發愣,衛子夫輕輕推了推她,口中說道︰「弟弟你從外面來該很熱吧!這有酸梅湯,你快坐下喝些,解解暑吧。」說著,她舀了一碗遞到衛青面前。衛青接過她遞來的湯,徑自與姐姐一起坐到平陽的對面,舉碗慢慢喝起來。平陽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起在他身上的視線,不自然地望著衛子夫,又與她說起話來。一碗湯還未喝完,只听外面的侍女匆匆跑進來,跪在地上,慌亂道︰「皇後娘娘,您快去看看吧!皇長子剛才在午睡,被熱醒了,身上長了好多痱子。可他卻不讓任何人踫,哭著要您去呢。」衛子夫擔心兒子,卻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孩子,就是不安生。」她連忙站起來,對著平陽和衛青道︰「平陽,弟弟,你們且等我片刻,我去看看據兒。」說完,她急忙往劉據在的側殿一路小跑去。望著衛子夫漸漸模糊的身影,平陽笑道︰「子夫對孩子就是上心,什麼都要親力親為。」衛青沒有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平陽想要劃去這份尷尬,找話題道︰「衛青,恭喜你又打了勝仗。」衛青臉上的表情依舊禮貌而疏遠,語氣平靜︰「主要是陛下的策略得當。」听到他毫無感情的回答,平陽心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幾乎月兌口而出︰「衛青,你真的要跟我這般疏遠麼?」端詳出她的怒意,他仍是一副恭敬小心的態度︰「臣不敢。臣只是個下臣,而您是公主,是陛下的姐姐,臣不敢逾越。」「你……」被他氣得突然不知怎麼接下去,平陽心里愈發郁結,喃喃道︰「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對你……」「公主!」衛青突然厲聲止住她下面的話,語氣頓時變得冰涼︰「您現在已經是汝陰侯的妻了,請您注意自己的身份。今天這些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听見。」恨恨地瞪了他片刻,她覺得自己竟然無法從他臉上讀出一絲情緒。她緊咬嘴唇,轉身大步邁出了椒房殿,心里一片荒涼。等她走遠,衛青像泄了氣一般,頹然坐著,眼神渙散飄渺。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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