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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是生命,只是成長的過程

吃飽了,放下筷子,杯盤盡空,看著眼前三位「貴族」,被填滿的肚子依然藏著恨,恨這些把所有陰冷都包裹在平和之下的人,明明是太平盛世,偏偏被他們折騰得像兵荒馬亂。

鄙夷目光毫不掩飾,當著兄弟倆人的面,把話全部攤開來說吧。

「有些事情,我再聲明一次︰我沒有野心,也沒有想要走進上流社會的想法。我的出身和我的曾經,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可留戀的。雖然人生充滿了奇妙,但有時奇妙過頭也不是好事,比如不斷地遇到你們。我有自知之明,有些高度,如果夠不著,我連抬頭的興趣都沒有。我是個凡人,習慣了走平路,這樣才踏實。所以,一切到此為止!我走了!離婚手續辦好了,麻煩通知我!」

剛到門邊,麥亦維波瀾不驚的聲音跟出來,「羅昕還沒有來,你若自已走,路上小心點!」

皺眉,沒有回頭,只是匆匆腳步,平添了幾分沉重的怨氣惚。

出租車送她回到家,進門,客廳空蕩蕩,阿姨的臥室倒是人聲雜亂。

「阿姨怎麼了?」

大驚失色地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阿姨,一群醫生和護士圍在邊上急救,角落里站著一臉無措的張志豪,還有同樣緊張的關敏和沈茉溫。

一把拉著他來到客廳,蘇若錦急得不行,「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話啊?」

「周全找老太太要錢,老太太多問了幾句,就吵起來了,他指著老太太大罵,老太太一氣,倒了……」

「周全呢?」心跳加速,有火在心底跳躍。

「被關在屋里了,有位左先生剛好來找你,現在還在你屋里呢!」

左先生?混亂的思緒微微飄忽,卻還是第一時間想到左長生。

「嗯,是位老先生,帶的兩個人像是保鏢,很不一般。多虧他來得及時,剛剛亂的一團糟,他趕緊抱了正正進屋里去了,說小孩子不能讓他看到那些,會害怕的。我當時要照顧老太太,要不是左先生讓手下人拉開阿蒙,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掐死周全了,現在他也在你屋里呢……」

「我先看看周全!」

推開的門里,周全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兩名貌不驚人的男人一邊一個坐在椅上,目光掃視一眼,她重新關上門。

臥室門推開,屋里一片沉默,阿蒙抱著正正迎上來。

左長生坐在桌邊椅上,手里輕擦著摘下的眼鏡,見她進來,他臉上露出笑容,一面站起一面戴上眼鏡,「回來了!」

第一次在大白天正面見到他的臉,凝望的目光很熟悉,卻沒時間去細想,沖他報歉地點點頭,接過正正,小家伙無聲窩到懷里,沒有哭,只是緊緊摟著她。

阿蒙眼底戾氣閃動,卻平靜地望著她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避開他的眼楮,她看向左長生,「左先生,謝謝你!」

「不客氣,今天冒昧來訪,剛好趕巧了,幫了個小忙而已,只是到底還是你的家事,錦小姐,恕我直言,有些事隱瞞未必是好辦法,你看呢?」

垂下眼簾,抱了正正坐到床邊,「阿蒙,幫我倒杯水,我渴了!」

阿蒙轉身出去,她抬頭看向左長生,目光清亮,「左先生,謝謝你的提醒,只是一點家務事,我會處理好的!」

「不客氣!」她的拒絕讓左長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很快他又一笑,「老太太沒事吧?」

「沒事的!只是老、毛病犯了!」她回答的無比肯定,門開,阿蒙端了水杯進來,她接過喝了一口,蜂蜜的清甜混合了菊花的清香,很適合她現在一腔不寧的煩躁,一氣喝干,放下杯子。

「左先生,找我有事嗎?」

「本來想和你談樁生意的,可現在看來不太合適,改天吧!就當我今天是來看正正的,這孩子聰明,我很喜歡!」

生意?幾分茫然,他們之間根本互不了解,能有什麼生意可談?

笑笑,全當一個無聊的借口吧,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弄這些名堂,心下看不起,卻沒再說話,抱著正正又到阿蒙跟前,「正正,蒙叔叔抱,媽媽去看外婆好了沒有!」

正正再次窩進阿蒙的懷里,她並無異樣地轉頭,「左先生,不好意思!」

「沒關系,你有家事,我就不打擾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左某很樂意幫忙!」

「謝謝!」

出來,醫生和護士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醫生一臉鄭重地交待他,「老人家醒了,情況不算太壞,暫時不需送院,但不能再受刺激了。按時吃藥,注意休息,心情好才能恢復得好,有條件的話,隔幾天去醫院檢查一下最好!」

「謝謝!」一疊聲地感謝,一眾醫護離去。

「這是阿忠,這是阿義,他們跟了我很多年,你如果需要,可以留下一個幫忙!」左長生指著來到身邊的兩名手下對她說著。

「謝謝!只是一點家事,沒那麼費事的!」

婉謝,詫異于他對她的關懷升級速度如此之快,看著左長生三人轉身離去。

關敏和沈茉也隨後離去,她舒口氣,轉身進屋。

阿蒙抱著正正站在客廳,惱火地望著他,「只是讓你看緊他,並沒要你殺人!」

「我若真想殺他,他早死了!」

「那可阿姨的親生兒子,你記住了!」

望著他一臉倔強,再次用力提醒,說完走向阿姨屋里,張志豪正給她喂水,她接過來,不安地坐到床邊,「阿姨,是我不好……」

阿姨沒說話,輕輕嘆了口氣,眼楮微微地發紅。

「周全沒事,在屋里待著呢!」

「若錦,我老了,我管不了全子了,我現在把他交給你,你要讓他平平安安一輩子,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

「好!」

一字千鈞!

再出來她坐到沙發上,張志豪一會兒也出來了,默默坐到她邊上,半晌才小聲說道,「這老太太,怎麼想得出,這麼重的擔子交你手上,這輩子不得拖累死啊!」

苦笑。抬頭,阿蒙抱了正正,邊走邊貼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又一聲門響,周全縮頭縮腦地出來了,警惕目光四下一掃,除了在阿蒙身上稍稍收斂,經過其他人時卻仍是一付並不在意的樣子。

不見了剛剛的威脅,盡管面對一眾冷冷目光,他卻滿不在乎地昂頭一哼,大模大樣地沖著蘇若錦一瞪眼,「拿些錢來,今晚不回了!」

兜里掏出三張,他接過得意一笑,揚長而去。

「你就這麼縱容他,這可是無底洞啊!」張志豪痛心疾首。

「我現在沒心情理他!」她的聲音透著疲憊。

欲言又止,張志豪一跺腳,起身走了。

腦子發空,呆坐著,好一會兒再抬頭,正正趴在阿蒙懷里睡了,「睡了還抱著做什麼,送床上去吧!」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想太多沒用!」

「嗯!」

進屋,他跟在後面,放正正到床上睡好,退出去。

房門關上,她月兌下棉外套和棉褲扔到椅子上,剛靠床上,門一響,他端杯牛女乃又進來了,「喝完再睡!」

「剛喝了水,再喝這個,睡不到一會兒就要起來上廁所,太麻煩了,不喝!」

月兌口而出的大實話,讓他唇角略彎,難得地想笑,放下牛女乃,「那我幫你松松筋骨吧!」

松筋骨?「按/摩啊,不用了!」

「過來!」他沒解釋,拉起她一同走到窗邊,抬手拉上窗簾,屋里暗下來,他穿著白毛衣站在那里,很顯眼。

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一身酒紅色秋衣秋褲和他對面站著,身高的差距很明顯,他的強壯亦令她無語。

「不用怕!」替她將頭發理好,他的語調幾分調侃。

仰頭,黑亮眼楮帶著冷冷敵意,「我為什麼要怕?你要殺我嗎?」

「怎麼會?」他的手頓了一下,停在她耳際。

她的眼楮緊盯著他,「那我為什麼要怕呢?」

「不怕最好,放松!」避開她的眼楮,他臉上一片隱忍,抬起她的雙臂放到自己肩上,「摟緊我!」

「到底做什麼啊?」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不好了,這抱在一起的姿態也太親密了吧,這是放松嗎?她怎麼覺得更多了些緊張呢。

「做完你就知道了!深吸口氣,然後憋住!」

像沒听到她的話,也沒理會她的不耐煩,他用力摟過她緊貼著自己,雙手用力按在她背上,「一定要憋足一口氣,越多越好,現在開始吸氣!」

上了賊船了!心里仍懷疑,卻按他說的深深吸了口氣,憋住。

「好了!」

點頭。

將她的頭按到肩上,雙臂猛然一收,如千斤重錘落在了她的背上,胸腔里憋足的空氣,化成一聲低喊,骨骼一陣卡卡地響,一股鈍痛從背心呈放射狀散向全身,渾身癱軟,手臂不由自主地緊緊摟住他……

「好些嗎?」

久久,潰散的神智慢慢回來,听到他的問。

喘著粗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驚悸,手臂緊摟著他的脖頸,而他也緊緊抱著她,寬闊胸膛像要將她嵌進去似的,有力的心跳在耳邊咚咚地響。

「去床上躺著會更舒服些!」又站了一會兒,听她呼吸漸穩,他抱起她送到床上,放平了四肢躺著,感覺到血脈流通,真正的渾身輕松。

正正平和的呼吸听起來格外沉穩,閉上眼楮,任他坐在床邊幫她們蓋上被子。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幫人放松?」

理所當然的奇怪,這放松的方式太獨特了,是刻意培訓出來的吧?殺手在必要時也需要討好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把他(她)們侍候舒服了才好下手不是,不然某些高難任務怎麼去完成呢?

「不是!」他回得很干脆,絲毫沒照顧到她的浮想聯翩。

「我指的是女人!」

「我不會對所有人好,我只對我在意的人好!」

驚訝地睜開眼楮,他說這話時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聲音听起來有些溫柔,只是,那份溫柔里,又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游離于空間之外的感覺……

靜,靜得讓人感覺不安全。

忽然想到一件重要事,「你和左先生剛剛都聊什麼了?」

「我要他別多事,你有我,不需要他!」

再次睜大眼楮,不愧是殺手,這份冷硬和自信,不知左長生當時做何感想?心頭大感暢快,忍不住由衷地贊一句,「說得好!就是這樣!」

他靜靜望著她,慢慢俯,「當然是這樣!」

朦朧間意識到什麼,她現在所贊的和他所指的,似乎有些岔道了。

她只是欣賞他這份硬氣,但並不認同他所說的,可是……恍惚間想起他曾說過他喜歡她的,而她也模糊地讓他以為她也喜歡他……

這些天不斷地發生這事那事,她都快要忘了他的喜歡了。

只是,她原來早已是個……已婚人士了,多麼無辜的現實……

「想什麼?」

笑得寂寥,伸手撫上他的臉,「阿蒙,你會不會結婚?」

「沒想過。」

其實她也沒想過……

湊近了,才看到的,並不明亮的光線下,他灰色的眼底竟也印出了她的臉,小小的,卻一樣清晰。

距離拉近,不管愛與不愛,是不是每雙眼楮都能清楚地印下對面的人臉?

人生,有時就像上了一列火車,火車開動了,忽然發現方向不對,可這時再不想再不願,也一樣要隨著車輪的前進而前進。

靜靜躺著,靈魂和身體仿佛被分離,靈魂在無邊的空間里肆意飛跑,而身體卻無動于衷地停在這里……

「阿蒙,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對吧!」

世界末日並沒到,日出東山再落于西山,風雪之後是晴天,自然從來沒有改變,所以她也還是原來的她。結婚了又怎樣?這絲毫影響不到什麼,日子還不是一樣地過?愛情不是生命,只是成長的過程,受教了!

高傲,自尊,俯首,遷就,曾經走得那樣親近的一個人,曾經在他的眼底也曾印出她小小的臉的人,可是,並不曾完全地了解,也許從來就不了解!

壓/抑的喘/息,沉沉黑眸流出狂/野氣息,縴指握緊了男子的黑發,用力將他拉近,更近,蠻/橫的吻,好像要吞/噬他……求,異常真實的渴求……心底像裂開了一條深深地縫隙,急需填補,無法克制,牙齒咬在他的舌頭上,他發出異常痛苦地聲音……

「要吃人嗎?」

終于擺月兌她的噬咬,他捂著嘴巴發出狼狽地憤恨。

怔怔望著他,痛得很嗎?居然還轉了個圈,那什麼眼神?

「 」一聲門響,他竟然走了!

用被子捂住臉,只露出兩只眼楮,靜默中,想笑,又想哭……

【】一樂有話說︰昨天不知是啥好日子,一向安靜的主頁面突然有評有贈有感言,嗯,歡喜之余,一樂信心大增,于是今日五千字相酬!停停走走,曲曲折折,煙文一路坎坷,所幸還有願意隨行的親們,祝我們相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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