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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音起,琴音如緩慢的流水,淌過殿上的每一處。
嬌柔如花,婉轉似泣,恍惚滿腔柔情無處訴,又仿佛早已了然于心。
時而如淡笑,時而如低泣,樂音之間,仿佛看見了那個淡靜婉約的名門閨秀。
她淡然,她堅毅,她博學多才,卻為了一個男人,甘願獻出所有。
《葬花》,一曲,驚城。
迷漫之中,恍若誰人手捧碎瓣,幽幽嘆息……
葬花,葬花,驚城一曲,是在悼念死去的花,還是在悼念死去的人?這奏琴少女,是那個曾經淡然卻為情痴狂的少女,還是一個目無表情的戲子,抑或是,這場誘惑幻夢的掌控者……
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時之間竟斂去了剛才的惱羞成怒之色,冷冽的眸子中泛起了一絲的溫柔,還有無限的惆悵。
若,她真的是十七年前那個淡靜幽雅的少女,那該多好……
悲愴華麗的收音,少女緩緩站起身來,一揖到地︰「奴家琴藝不精,有妨聖上、大可汗及諸位大人雅興,望多多包涵。」
那一抹本已安坐下來的明黃卻倏然站了起來。「你是誰?怎會懂得這《葬花》?」他的聲音,竟在輕微的顫抖著。
少女盈盈一笑,不屑,而悲憫。
「回聖上的話,奴家藝名驚鴻。」
驚鴻,是的,驚鴻一曲,驚世傾城,連那個冷心無情的帝王,亦被傾倒,亦被驚倒。
「你還未回答朕的問題!」龍顏如霜,壓低的聲音更添一分壓迫感,「這一曲《葬花》,你從何處習得?」
木罕忽然有些恍惚。
他自是不知這葬什麼花的是何物,但如此裝扮之人奏出的曲子,必是廢後之曲無疑。
他已知道了這人是誰。她的傳人……唯有她,能把廢後模仿得如此之唯妙唯肖,宛若廢後再世。
面對一國至尊的厲聲喝問,紅衣少女卻只是波瀾不驚的道︰「驚鴻不知此曲名什,只知此曲乃是師尊所傳。」
木罕更加的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的先生……果然,就是慕穎然!
易容成廢後的模樣,奏這一曲什麼葬花,就是她的復仇計劃之一吧!
紅衣少女卻忽地咯咯笑道︰「奴家不便打攪聖上、大可汗和諸位大人雅興,奴家先告辭了。」
說罷,不待鳳泠發難,已如一陣風般,消失在門外。
半晌,眾人仍未回過神來。
那個紅衣少女,究竟是誰?竟敢如此挑釁一朝天子的威嚴,還自顧自的遁去。
而龍座上的天子,臉色已然鐵青。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問話時答非所問,更私自逃去!
鳳非放下了手中酒觴,一臉的似笑非笑。
一側的宮婢欲要往他杯中斟酒,卻被他一擺手止住了。
卻听他懶懶的道︰「好戲都看完了,還是上一杯輕輕的女兒紅罷……」
草原大汗低頭呷了一口杯中酒,低低一笑。
站起,飛快的交待了一句「解手」,便離席而去。大漠民風開放爽朗,木罕如此直白,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出了承暉殿,他卻並非往茅房而去。
戲班子在永巷一端臨時搭建了一個帳蓬供上妝更衣等之用。木罕緩步至數十步外,果見一人靜靜佇立于此。
大紅鳳衣早已月兌落,臉上妝容亦已洗去,那人一身白衣翩翩,淡淡而笑,一雙眸子如無星黑夜,清澄得空洞……卻不是那宮婢梧心是誰!
「果然是你!」他哈哈笑了,心中卻是莫名的惆悵。
有那麼一刻,他寧願,眼前看見的是另一張面容……
「是我。」梧心盈盈笑著,把他領進了永巷深處。
是夜國宴,宮婢們都在前堂忙得不可開交,永巷中幾近空無一人。
「阿史那木罕……」梧心輕輕嚼著面前這人的名字,只覺舌尖苦苦的。「還記得……她麼?」
她?他又怎會記不得。「你的師父,沒有人會忘記。」
少女笑了,陰狠之色卻漫開了去,如罌粟昭示著自己至美的毒。
「記得,就好。」她的聲音輕輕的,淺淺的,卻在人心頭劃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血流如注。「你沒有忘記,她是怎麼死的吧……」
木罕心頭一顫,半晌,輕輕道︰「她是被景德帝賜死的,不是嗎?」
不是嗎?說的倒理所當然,置身事外。
「大可汗難道貴人多忘事,竟然忘記了,當年……誰是始作俑者?」
看著她步步的進逼,木罕一愣,良久,緩緩道︰「你何以又知道的那麼多?」
梧心沒有答話,眼神卻又凌厲了幾分,厲聲道︰「回答我!那一年,那些慕相叛國的流言……」
木罕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骨子里一般。
過了不知多久,木罕緩緩轉身,淡淡道︰「流言,又怎麼樣?流言不過針對慕顯一人,又與慕穎然何干?若是天朝皇帝當真相信慕氏又或真的憐惜慕後,又怎會不問情由便賜予廢後滅族一詔?」
梧心倏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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