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一夜未眠。
卯時未到,梧心便換上了正裝,來到了養心殿。
殿外的守衛已認得她,頷首喚了一聲「尚御大人」,卻又伸手攔下了她。「皇上……還未起床。」
還未起床?梧心一怔。鳳泠嚴苛待己,平時五更天便起床,今日快到卯時卻竟兀自未起。
側首,卻看見了停在殿外一角的恩輦。她……還在殿內嗎?
自古以來,侍寢妃嬪不得在養心殿內過夜,再得寵的妃嬪也得在三更天時送回自己的寢宮。
那鄭才人……卻竟在養心殿內過了夜,甚至還打亂了鳳泠的作息時間?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那陰沉冷酷的帝王會為了一個小小才人破例。
「我去喚醒皇上,他該去上朝了。」梧心冷冷道。
「皇上的事,豈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夠去管的?再等兩刻鐘,真要到了卯時,才進去喚他罷。」
侍衛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棍子打醒了她。那個的事,又與她何干?
準備沖將入去的那一刻,她為何會有那麼一種……近似憤怒的感覺?
在殿外等了一刻鐘,終于見到殿門徐徐而開,縫中盈盈走出一抹嬌影,卻不是那昨夜侍寢的鄭才人是誰!
單薄的白紗掩不住那霸道帝王的烙印,薄如蟬翼的身子仿佛隨時要散架一般,連步子也是不穩。
梧心微微點了一下頭,不語。她從沒有想過,冷心無情的他竟會有如此瘋狂的一夜。
鄭才人雖說是宮中的一位主子,尚御卻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女官,連位高權重的娘娘們也得禮讓三分,見了也客客氣氣的喚一聲「尚御」,那鄭才人卻是徑自昂首走過,目光落在梧心身上的那一刻,甚至帶了些許的戒備和……敵意。
梧心微微一怔。為何……會有敵意?
她與那鄭才人毫無交集,事實上與整個後宮的人無甚交集。她不過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奴婢,與皇帝之間沒有跨越雷池半步,對後宮的任何女人都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那鄭才人眸中清晰可見的敵意,卻……又是為何?
梧心踏進內殿,只見那一朝帝君正斜斜的半臥榻上,鳳目半閉,慵懶之中竟帶了半分蒼老頹然之態。
梧心微微一僵。她從來不曾把「頹然」二字與這個陰狠帝王扯上關系。
「皇上,該去上朝了。」梧心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低低一語。
「尚御來了啊?」鳳泠的聲音,仿佛還在夢中。
「皇上,該去上朝了。」梧心再次道,目不斜視的直視著前方空蕩蕩的地方。
「該?什麼是該?」鳳泠的聲音已是帶了微微火氣,似是心情不佳。「為何人人都要對朕說這個該字?」
梧心一愣,唇邊微笑卻又冷了一分。「皇上是九五至尊,自有萬里河山去守護,不該縱情聲色。」
「縱情聲色?」鳳泠輕輕一笑,眼簾緩緩開啟,露出了一雙幽冷如冬夜的黑眸。「尚義是在怪朕昨夜留了鄭才人過夜麼?」
「奴婢不敢。」梧心低首,清冷而笑。
鳳泠緩緩坐直了身子,眸中猶似夢中的迷霧已去得一干二淨,漫開的森然冷色讓人望而卻步。
「朕是一朝天子,難道連寵愛一個女人的權力也沒有嗎?」
梧心一凜,卻只覺自己很想笑,竟是差點笑出了聲來。
那個人,竟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寵愛一個女人?他什麼時候想過去寵愛一個女人了?
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江山,他的野心,他的皇權。女人于他,不過是可利用的棋子或不可利用的棄棋罷了。不是嗎?
微微抬首,梧心幽冷的目光直直的對上了那雙略帶悲憤的眼眸,輕輕的話音如眸中一般的冷︰「皇上不是為江山而生的嗎?皇上的心中,不是只有江山的嗎?又何須擁有寵愛女人的權力?」
鳳泠眸中的冷意更甚,卻是帶了絲絲的狐疑之色,探究的眸光似是欲要把眼前少女看透一般。
「枕在你的眼中,就是如此冷血無情的人嗎?」
梧心微微一愣。不為其他,只為他話音中那些微的悲涼。
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低眉道︰「江山是皇上的棋盤,女人是盤上的棋子,任命,則是隨時可要隨時可棄的棋步。」
鳳泠竟是出奇的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她卻是感覺到,那冷冽的氣場直逼得人透不過氣來,探究的目光愈來愈盛,仿佛要把她射穿一般。
「你是誰?」
三個字,短短的,卻是仿佛壓得人連大氣也不敢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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