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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評論 20、大唐第一好貼 閑話黃易系列

[轉]大唐第一好貼閑話黃易系列

閑話黃易之

石之軒

三十年來尋刀劍,幾回落葉又抽枝。

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

沒有人會比石之軒更懂得愛,更沒有人會比石之軒更懂得愛的沉重,這份沉重的愛,讓石之軒擁有了一個完整的人生,卻從另一個角度,讓石之軒失去了一個完整的自我。

身為補天和花間兩派的傳人,辛辣的手段,不世的才情,說不盡的風liu,以及難以比擬的謀略,石之軒命中注定要顛倒眾生。依靠著幻絕天下的不死印法,他成了聞者變色的邪王;依靠著高明的手段和獨特的地位,他一手促成了大隋的滅亡。四大聖僧便又如何,雄厚的國力又能怎樣,這所有的一切不過在石之軒的掌握中罷了,而他最終的目的,便是統一魔門六道至一統天下。

命中注定石之軒要顛倒眾生,也命中注定石之軒要被碧秀心所俘。這個來自于魔門的死對頭——慈航劍齋的女子,用自己心有靈犀的慧劍,硬生生的把不死印法撕成了兩半。有人說是不死印法出現了破綻,其實,與其說是破綻,不如說是在補天和花間兩種矛盾的極端中,石之軒對碧秀心的那份割舍不下的愛憐。由此朝也罷,暮也罷,生也罷,死也罷,便縱是青燈古佛,也留存于心間。

只可惜這份愛憐太過沉重,在石之軒的眼楮里,擁有這份愛憐所付出的代價也太大,取舍間,便選擇了逃避,逃避不是沒有勇氣,逃避也不是錯,只是錯在若即若離間促成了碧秀心的逝去。在生命的離逝面前,再多的挽留也是徒然。碧秀心是死了,可那份愛憐還在,更留下了石青璇——這個石之軒連見一面的勇氣也缺乏的女兒,在那份愛憐上更濃濃的抹上一筆愧疚,讓石之軒背負今生。

冰雪佳人貌最奇,常將玉笛向人吹。

曲中無限花心動,獨許束君第一枝。

半輩的生命,石之軒便在這種愧疚、痛苦和矛盾中來尋求自己的目標,卻在尋求的過程中受著那依昔歲月的煎熬,為此,他才對石青璇青睞的徐子陵另眼相待;為此,他才會把不死印法傾囊相傳以滅自己殺機和僥幸之心,在這時,沒有人再會怨他,因為他本身的哀怨已經太多,當他坐在龍椅時,所表露的,是一種緬懷和思索「我忽然涌起萬念俱灰、一切皆空的感覺,我石之軒的所有妄念、追求,到頭來得到的是甚麼?為的是甚麼?唉!這是何苦來由?縱使我真的登上寶座,不外如是、、、、、、」

大風卷兮,林木為摧,意苦若死,招憩不來。

百歲如流,富貴冷灰,大道日往,苦為雄才。

壯士拂劍,浩然彌哀,蕭蕭落葉,漏雨蒼苔。

空潭瀝春,古鏡照神,體素儲潔,乘月返真。

載瞻星辰,載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春雨迷蒙,花落庭院,半生的殘夢終需了卻,盡管一生的愛人從來沒有怪過自己,可自己又怎能不怪自己,竹蕭宛若昨昔,愛女已然得以歸宿,人如至此,夫復何求。

在碧秀心的神位前,這位叱 一時的邪王,不可一世的霸主終于低頭,不是低頭與半生的愧疚,而是低頭與一生的愛憐。

然而最終石之軒沒能自絕,在佛法無邊的意境玄機下,石之軒皈依與得失皆月兌的沙門,只是普度的佛法或許能度一時的石之軒,最終令石之軒舍卻三千煩惱的卻是青璇的一聲「爹!」什麼樣的追求、什麼樣的目標、什麼樣的苦海無邊,都在這一聲中驚覺,也都在這一聲中了斷。從此便只做一個青燈古佛的修行人。

或許這才是我們最可接受的結果,也只有這樣才可容納那愧疚和懷念

也或許,這樣一句話才最適合佛下的石之軒,「他年相忘煙水間」

閑話黃易之

宋缺

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

水流月不去,月去水還流。

在大多人的眼楮里,宋缺是個十全之人,一代門閥之主,只「天刀」一個稱謂便道盡了自身的江湖地位,尤其難得的是其人雄才大略,天資縱人,可謂是一人佔盡了風頭。

只是人不可十全的,不知道宋缺的上一輩是如何給他起的這個名字,似乎注定要在生命中缺少一些東西。繁華名利,面容才情,對于這位嶺南之主而言已經是如同過眼的雲煙一般簡單而不切合實際,他所著眼的,所看重的,是一種意識,一種觀點的認同和實現,也就是因為如此,才促成他和梵清惠的離合。

可以說,在宋缺的生命中,值得他珍惜的,不過就那麼兩個女子,碧秀心,清璇的母親,雖然從來沒有過兩個人之間的描寫,但只看在碧秀心死後,宋缺只身追殺石之軒,追殺不成又在嶺南靜等石之軒數十年一事上便可看出她在宋缺生命中的位置。而另一個,便該是這個梵清惠,劍齋的主人,一個堅信民族大融合,堅信天下的統一是由北而南的清修之人,為了這個清修之人,為了這個難以融合的觀點,宋缺,便走上了極于刀,極于道,極于念的路。

在這條道路上,宋閥主充當著一個近乎天人的角色,讓人敬佩的不單單是他對于武學的造詣,更多是對于整個局勢的把握和控制,而這個局勢的開始,則是由寇仲的崛起,可是說,宋缺的真正現身就是在寇仲赴嶺南一行中,之前雖或有點墨,卻是稍閑朦朧曖mei。

可以說,這是很精彩的一段描寫,漫漫二十余卷,終見天刀,英俊而無暇、濃重而生輝、神采而飛揚、沉靜而憂郁,淡然自若間論談天下之蒼生,後在磨刀堂對決間示天刀之威「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當你能把理法駕馭時,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跡;若是無意,則為散失。最緊要是在有意無意之間,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天刀之訣,盡于此乎、、、、、、。

然最精彩的一筆莫過于在寇小子力有不支時宋缺的發兵,此舉在我看來絕對是精彩大氣的一筆,片刻間便扭轉了局勢,而之前所有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宋缺棋盤上的一步棋子罷了。「誰說南兵一定要在春暖花開才可北上」是明修棧道,暗度沉倉還是惑敵之計暫且不論,只說此舉一出,足見其謀劃的高明,嶺南閥主之威立竿見影。

很多人以為最精彩的是與寧道奇一戰,此戰固然精彩,卻被一種莫名的哀傷所掩蓋,此戰終成宋缺之名,也終傷宋缺之心。

可以說,梵清惠是此戰的始作俑者,盡管可以為此戰冠上民族大義等很多的解釋,但終究月兌不了一點低微的概念,只她未曾想到宋天刀一點不比寧道奇要弱,九刀之約,只能讓她用罪過罪過來掩飾內心的震撼和些許的慚愧。九刀之約,只用八刀,最後一刀或許宋缺不是要用在寧道奇的身上,而是在梵清惠的心里吧!在宋缺的眼楮里,此戰固是一種關乎生死,但又何嘗不是對幾十年前感情以另一種方式的了結。由「舍刀之外,再無一物」到「得刀而忘刀」,或許這樣的結果連梵清惠也想不到,依稀還記得那樣的一段話「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有意思有意思,不過既身陷苦海,方外人還不是局內人,誰能幸免?故眾生皆苦」。此戰對天刀的影響,可見一斑呀。不是不能拒絕,不是不能躲避,只是躲避了一時的因,躲避不了一世的果呀。

在他退出了中原的逐鹿時,是否早已經預料到局勢的結果呢?

對于曾經的遺憾,可以用刀道的追求和模索來填補。

對于漢統的大興理想呢?自己沒有實現,寇仲終于也沒能實現,他年之後,在一抹斜陽之中,或許宋閥主會感慨一下,自己真正所缺少的,是一個可以打天下的好兒子。

閑話黃易之

宋玉致

寸心幽怨兩離愁,幸有歸來*

這是個堅強而又別致的女子,命運是由那一刻開始轉變的。一次平平常常的家族例行外交游說,卻未曾想到遇見了自己一生都擺月兌不了的人,而這個遭遇的情形,又似乎稍顯尷尬,被一個野性張揚的男人壓在身下,對于出身高貴的宋玉致來講,應該是頭一次,可也就是因為這一次,她的腦海里便再也抹不去那狡黠善意而又略帶痴貪的眼神。

而就待這種朦朧的感覺漸漸要演化成一種好感的時候,卻又被這個男人——寇仲,這個始作俑者輕輕巧巧的打的粉碎。

求婚,這兩個本是很簡單的字加蓋到宋玉致的身上便有了別樣的含義,除了欣賞、除了愛慕,更多的是她所代表的宋閥的全力支持,或許最初的宋玉致會安于這份命運和家族的安排,因為再多的感情也會被壓制在家族興衰的下面,可就在寇仲帶著那充滿了張揚的眼神來向她求婚的時候,她卻沒由來的一陣心痛,這份心痛來源于那最初的好感。原來,這個自己看得上的人也不過如此;原來,這個人也不過是看重了自己身後的特殊地位;原來,到頭來自己也不過就是這個人逐鹿天下的墊腳石。當她發覺了以後,便開始一心一意的傷害自己,也傷害年個讓自己傷心的人。

月邊疏影,夢到銷魂,

多情多感,不干風月。

傷害了便又怎樣,在一次又一次的冷落和責難中,宋玉致嘗試來做到忘卻可始終消除不掉那最初的好感,而這份好感在時間和一次次的傷害中似乎增而無減,宋玉致明白自己擺月兌不掉這個宿命,也明白寇仲那份愛的辛苦。冷落也罷,謊言也罷,只為愛的深,恨的也深。她恨寇仲為什麼要如此簡單的來利用她,她更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簡單的來愛一次。

消瘦損,情愁也,試問君知否

這份感情本來可以來的很輕松,卻被這個別致的女子詮釋的如此沉重,這是寇仲所料想不到的,在生死相見的戰場上,一次次的月兌險重生,都會讓寇仲克制不住的思念這個讓自己心痛,也讓自己心痛的女子,既然彼此都已經成了生命中既定的印記,又何苦讓這印記淹沒在沉重的酸楚之中。解鈴,還需系鈴的人吧。

宋玉致想不到寇仲會放棄天下,會把半壁的天下拱手送給別人,他有太多的理由可以不這樣的,卻依舊還是做了,可以有很多的理由來做這個解釋,但卻不能忽略的一點,就是宋玉致,這個性格別致的女子,因為愛卻又拒絕愛的女子。

對于兩者來講,這份感情是有不同含義的,寇仲眼楮里,這份愛是用生命打拼出來的,來的何其的艱難,而對于宋玉致來講,這份感情由始至終,艱辛之余又是突然之極,讓她喜極而泣,讓她終于投在戀人的懷里說一聲「等你回來」,而這一聲,又是多少個夜半夢回,伊人獨憔悴所換回來的。

到了這里,讓我們掩卷長嘆一下,或許有很多人會惋惜寇仲輕棄天下的結局,但幡然回想,這又何嘗不是給宋玉致一個公平的交代呢,之間恨離別緒,淡然泯之,或許這才是一個合理的結局吧,至少對她是這樣。我們,只慶幸一下,宋玉致終于可得到一個沒有任何攙雜的感情了、、、、、、

閑話黃易之

李秀寧

一直在想,李秀寧有否愛過寇仲

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沒有李秀寧,寇仲還會不會去爭奪天下

李秀寧,這個秀外慧中的女孩,生命中似乎有太少的波折,作為閥門的貴女,政治外交和政治婚姻是她們的一生的宿名。但作為閥門貴女的李秀寧來講,穿梭與各種勢力之間進行政治外交早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慶幸的是李秀寧有一個瀟灑的戀人,而且這個戀人就是戀人而沒有太多其他的含義,政治在李秀寧這里,並沒有凌駕到愛情和婚姻之上,這本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從水里跳出一個寇仲來,月朗星稀,船泊岸間,一件說不上是不是煞風景的事情就這麼出現了,又偏偏,這個時候的寇仲,不過是個尚未成名的小混混。

兩者身份的懸殊注定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有結果,這個時候,哪怕寇仲有太多付出,李秀寧也不會有半點的心思,也就因為這樣,才會強烈的刺激了寇仲的自尊心而最終走上了逐鹿天下的道路,或許,沒有李秀寧,也或許,當時的李秀寧表現的熱情一點,那寇仲就不過是天策府的譯名家將罷了。

第一面之後的李秀寧或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會把寇仲當作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盡管這個過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盡管這個過客多少次把她從危難中拯救出來,但相信,李秀寧對于這份感情,依舊是珍愛大于情愛的。不是不想愛,也不是不敢愛,只是愛過了,只是接受了,依舊是枉然,在這份感情上,時間和空間加注了太多的錯過

大概,在這份感情的糾葛中,最讓人難以釋懷的便是那封未曾開啟過的信吧,命運在這里有了太多的玩笑,在還沒有來得及去仔細的玩味的時候,就在不經意間失去,或許,只在那一刻,才是李秀寧對寇仲最動情的時候吧!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份愛的沉重和厚實。信里,是什麼呢!這已經無從考證,也沒有必要去考證了,因為信中的所有依托,已經成了李秀寧生命中的印記。

誠然,最終的結局是李氏得了天下江山,但對于李秀寧來講,這份江山的意義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份江山的重要性,除卻了家族長兄的分裂,除卻了金碧輝煌的繁華,單單在她的眼楮里,還會多一絲的眷戀與愛慕的懷念吧,生命也就在這樣的形式中,才會因為這樣的懷念而顯現出自有的色彩。

相對于寇仲來講,這份感情的灰色為他亮麗的色彩做了最初的鋪墊;而相對于李秀寧來講,這份感情本就是生命中不該出現的偶然,既然是偶然,便不會有必然,所以,一直到最後,也沒有人來責怪李秀寧。或許,生命中的可貴都會在不經意間略去而帶有一點點的遺憾吧。

一直在想,如果重新來過,李秀寧會否投入寇仲的懷抱

一直在想,即便重新來過,寇仲會否把李秀寧擁入懷抱

閑話黃易之

倌倌

璧月如晴,黛雲遠淡,*誰人主

落日解妝,玉香清瘦,點點行行思蕭郎

此後,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

難以釋懷的是嬌容展顏的春帶雨,難以遺逝的是一生一世的愛你恨你,一抹鮮紅的唇印,是艷麗色彩後朝也罷,暮也罷的愛戀不變。

如果所師非暄是出塵入世的飛天仙子,如果說石清璇是造物垂愛的清水麗人,那倌倌就是淡妝素抹,唇彩瑩麗的精靈,當她白衣隨風、赤呈玉足、閃著黑瞳披著長發出現的時候,讓人害怕又忍不住去心疼,讓人想輕輕的擁在懷里可擁在懷里的卻是如鈴悅耳的嬌笑和鼻息間的淡香。

長安的大雪下了又下,掩住了躍馬橋的石徑,遮著了小軒前的春意,埋住了村邊木屋的門口。

蓋住了長安酒樓的腳印。可那石徑上依稀的風采,小軒前久遠的嬌嗔,木屋內片刻的溫存,酒樓外如伊人的鮮花,縱然年年如今般的大雪又如何能抹去其一二。

有時候很想知道,當倌倌一次又一次流露出依戀的時候,子陵有否動過真心,也很想知道,倘若沒有石清璇,子陵會否接受倌倌,只可惜這世界沒有假設和倘若,也就注定了沒有可變的結局,幾分的幽怨,幾點的無奈,當倌倌一次又一次的企圖完成她的使命的時候,我們能看到的是她的狠辣,她的高明,卻有幾個人能看到這表面所掩蓋的孤獨無力和堅強。

一直喜歡把倌倌當做一個愛鬧的女孩來看待,無論鬧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始終動不出半點的恨意,也就一直希望女孩永遠是女孩而不要是女人。只可惜,縱然刻意的不去面對,最後卻依舊要選擇,疼愛他的師傅的死讓她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做,再沒有純純的笑,再沒有無機的鬧,所做的一切都會為了目的而變成勾心斗角。後來的倌倌,變的讓人難以琢磨,變的深沉如水,只在那片刻之間,才露出自己的真實,而這真實,完全留給了子陵

至此,恨也罷,仇也罷,不再與君知

至此,愛也罷,痴也罷,只在心間埋

一直忘不掉那黯然轉逝的眼神,只為情一現,若子陵可留下,哪怕是千劫不復,背叛師門能如何,便老死荒村也心甘。

沒有人會知道倌倌以後的歲月是怎麼過的,或許終成使命,或許流連歲月,或許小軒明鏡,也或許這本就不重要,而除了感嘆唏噓,除了悲憫天命,我們還可以有什麼?畢竟,她堅強而勇敢過。

擱下筆點燃一支煙,讓淡淡的煙草味道彌漫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卻不由得想起一句歌詞,忘記你,太不容易。

只願在下一段生命中,你可不再魔門復興,不為天下如何,單單輕輕的依在愛人肩上,調皮的說愛一生一世。

閑話黃易之

魯妙子

鵝冠博帶,面容古奇,巍若松柏、、、、、、每當想起魯妙子這三個字的時候,後面隨著的都是一連串類似的詞語,而這些平時用一個就足以形容人的詞語,到了魯妙子身上卻是一連串還不嫌多,仿佛這些詞只是為他而備的。

整部六十余卷的大唐傳,魯妙子的戲份不多,甚至又點少的可憐,只不過是幽徑小軒的數日盤桓,對于他來講,不過是對既逝的生命的一種感嘆,卻在這種感嘆中,將自己的生命,悄無聲息的延續了下去,且延續的生機勃勃而沒有半點的勉強,這對于他來講,該算是一種命運的眷顧吧。

這個妙手的老者,天文地理機關建築無一不通並以此傲然世人,可爭得名噪一時便又如何,非是黃沙一捧,卻是失去太多。袋幡然回首後,也不過是皓首蹉跎的點點惆悵罷了,若非雕欄空對月,怎回知一個愛字了得;若非寂寞鎖清秋,怎會懂一筆思念的沉重;若非君負伊人千般意,怎會諾以殘年之約,相守于小軒樓中之風燭。只是錯就是錯了,負就是負了,縱是豁達一生也需潸然淚下。

可以想象他在飛馬牧場的歲月是如何度過的,其實那個小徑幽林的閣樓不過是他來去江湖中的一個驛站罷了,在他年少輕狂時,這個小小的驛站如何絆得住他擊劍長歌、醉臥紅顏,也便待醉醒與溫柔之後才驚覺閣樓中那雙盼歸的深眸,只是自己回望的時候已經是兩眼渾濁,或許他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小小的驛站竟成了他生命的終點,又成了他生命的起點。

其實,驛站本就是旅人的終點

其實,驛站本就是旅人的起點

其實,風霜流年後,奔波的旅人才會發現,自己不過是在原地打了一個圈,而所謂的追求和終點的結果,不過是最初的擁有。

漫漫的大唐之路,這個睿智的老人所佔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小段,卻不得不讓人傷感,`依稀還記得那痛苦的聲音「甚麼男兒大業,都只是過眼雲煙,怎及得上你深情的一瞥。」試想倘若最初的選擇不是祝玉妍,倘若自己可以早點醒悟一些東西的珍貴,那是不是就可以圓滿很多,也或許,這當中本就不會有完美吧。

到是商的母親——青雅,給人的感覺不是可敬,不是可憐,不是可嘆,而是一點點的可惜,從商的身上,可以推想一下她母親青雅依稀的風華,秀美而不流于妖媚,恬靜而不失于意趣,也會去執著,卻在失去時把這份執著埋起來而不落入偏執,可愛的女子,可惜的境遇。寫到這里,腦袋里老是盤旋這樣的畫面,青竹林,小軒窗,兩個歷經別年的人在方寸棋盤的黑白間演繹這許多的滄桑,局終而人散,勝負以不是結果,留下的是淡淡平靜中的一點埋怨,埋怨對弈的他來的有些遲,埋怨與他對弈的自己已不能有太多的時間來陪他。

倘能讓魯妙子少點愧疚的是自己能留下來陪她了

倘能讓魯妙子多點欣慰的是自己的一生心血在這里得到了延續

狂過、負過、恨過

時也、運也、命也

多一點的是可敬可貴,敬之半世的成就,一生的傲骨,貴之便是一生的傲骨終也要低頭于繞指的柔情。

少一點的是可惜可嘆,伊人芳華早逝,便是愧疚萬般卻又如何償還,唯以殘年的歲月憑吊遠久的痴情,惜之!嘆之!

沒有的是可憐,一生的跌宕起伏,卻終能淡笑風雲,雲卷雲舒,花開花謝,終是以個淡字,此胸襟何憐之有、、、、、、。

字落于此、筆擱于此、意盡于此,留余味以于諸君。

閑話黃易之

徐子陵

智者、勇者、情者、痴者、俠者、道者、、、、、、對于這個人物,想了好久,可卻不知道該如何給他定一個位置,漫漫的大唐長卷,一向以為是很清晰的人物,忽然間,也開始模糊起來,于是不得不收拾心情,重新收集記憶的點點滴滴,以求串畫出子陵的一二來。

從揚州的小混混到名震天下的徐子陵,一路上,他要為兄弟之義而盡全身之力,從修習長生訣到智取和氏壁,從堅守洛陽到爭奪天下,從對抗魔門到血戰狼軍,徐子陵每一幕都在盡可能的詮釋著一種兄弟的責任。可以說,他是一個無求的人,如果不是寇仲,他絕對不會有如此的境遇,而就是這個無求的人,成了天下的焦點,談笑既是風雲,揮手以是蒼生,一次次的喋血生死,一次次的刀兵相見,恐怕我們用機智、大膽、高明等一連串的詞語來形容也為過,可以說他是大唐中的精彩,而所以能演繹的如此精彩,則是因為他的睿智。

可就是這樣一個睿智的人,在他的另一面,卻似乎有太多的拖累,相對于寇仲來講,子陵所考慮的,更多的是感情的糾葛,哪怕生死相間時,哪怕千軍萬馬中,哪怕命在旦夕刻。他就象一個舞台上的伶人,把構架在天下上的情,把建立在民族上的愛,把基于在正邪上的痴,演的朦朧而又飄忽,美麗而又早逝,讓我們不得不去感嘆天意弄人而唏噓易落的凋香,就在我們感嘆唏噓的時候,子陵儒雅身形已幻化成憂郁的神情,消失夕照的殘美中,消失在零落的香如故中。

是落寞、是無奈,是心傷、是感激、、、、、

傅君卓和素素該是子陵生命中重要的人吧?在她們這里,子陵有一種摻雜了親情在內的感情,可這種深刻的感情卻只能是生命中的一段記憶,兩個人都沒能陪子陵太久,都沒能看到子陵的一將功成,雖然她們都是那麼渴望的看到,在這里,除了嘆一聲生命的脆弱,我們還可以做什麼呢?

而子陵的記憶中,更該有的是師妃暄的龍泉之戀,倌倌的淡紅唇印吧,只可惜,兩個女孩無論是誰,都是一種無奈,一種包含了太多內容和感情的無奈。

師妃暄該是最可子陵動情的人了,小橋流水間的絕代風華,清景無限的相思如夢,只一瞥便是終生的難忘,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子陵和師妃對戰的情景,至今還分不清那情景是童話還是現實。只可惜,兩個人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子陵放不下的更多,他們有太多的理由在一起,卻有一個理由不能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所以兩個人只會有龍泉的柏拉圖,日後即便再相見,也只能說一聲珍重、、、、、、與師妃暄一樣的是倌倌,這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在正與邪的選擇中,所能給子陵的,只能是一個淡淡的唇印,一句輕輕的愛恨,和一個歷經別年風雪依稀中的別致花籃,子陵在倌倌身上留下的眼神是復雜的,他知道自己怎麼樣也不會去選擇倌倌,所能做的,只是一生都放不下的此情此景。

命運弄人嗎?天地不仁嗎?或許是,或許也不是,他們想拿起,卻從未拿起,他們想放下,卻從未放下。

明月小樓、好風如水、一室琴聲、寂寞無人

幸好還有石清璇,這個找不到恰當詞語來形容的美麗女孩。仿佛是天地鐘秀的女孩,一直在想,她該是上天賜給子陵的吧?盡管這份擁有來的並不容易,可卻依舊有這樣的感覺,如果沒有清璇,徐子陵即使不命喪邪王之手,也在師妃暄的打擊下如同半個死人了。解家堡中的一首蕭曲,石壁幽舍中的一個擁抱,小溪流水旁的一句呆子,一捧春雨後的相隨一生。生死挈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儒雅的憂郁中終于有了不舍的眷戀,落寞的身影旁終于有了難耐的思念,還可以怪什麼呢?只能怪,這生命中,你,讓我等的太久了。

記憶中的點滴依舊在跳躍,依舊在不停的勾畫子陵的痕跡,忽而長衫衣襟,神情入定,宛如山澗隱者;忽而衣帶隨風,三縷微髯,恍惚諸葛再世;忽而千軍萬馬,血染征袍,疑似封狼將軍;忽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壯若憫天老者;忽而、、、、、、我收住所有的思緒,只輕輕的留下這樣的情景

無爭的眼神中有一絲牽掛的寂寞;俊郎的神采中有一種無畏的固執;倜儻的舉止中有一抹浮雲的淡泊;儒雅的表情中有一許滄桑的成熟,忻長的身形旁依靠一個絕美的女子、、、、、、

或許,這就是最美的畫景了吧、、、、、、、

閑話黃易之

寧道奇

依稀記得這位老人出場的情景有三個,臨水羨魚釣寇仲,深巷笛音退魔門,飄雪禪院戰天刀。盤點了一下記憶中的痕跡,對這個中原第一人,能記得的場面似乎只有這三個,可卻是天馬行空一江春水雖是了然無痕卻光華而不遜色。

相對與畢玄和傅采林來講,寧道奇似乎少了一點的威風八面,畢玄可以名震草原而挾名以治平衡;傅采林可以獨尊高麗奕劍五霸刀,而寧道奇所能做的,卻只是隱于山林中笑戲滄浪水。如果說畢玄是沙漠中用沙礫磨出來的,傅采林是樓閣中用完美修飾出來的,那寧道奇就該是江南中用山水孕育出來的一個靈性的奇葩。而這個靈性的奇葩,卻以他獨有的方式來詮釋武道和天道和人道的結合。

寧道奇的思想根源該是道家,一直在感覺中把他想象成一個慈善的老人,鶴發童顏慈眉善目,哪怕是灰色的長袍依然罩不住那無爭的眼神,而念念不忘的是天地不仁萬物有生,只不過天地不仁而造化弄人,哪怕是這樣一個無欲無求的老人,也不得不在蒼生的罹難中拋開錯還是對而選擇面對,第一次,他面對的是寇仲。

倘若還記得那個情節的人都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寧道奇的放手,寇仲無論如何的機智也逃不出這個道家第一人的手心,滄浪河水旁的老漁翁,懷抱的是一個字,就是「生」,生生才可不息,萬物是這樣,而人也是這樣。當寧道奇看出了寇仲的堅韌和不屈時,所能做的,除了滅就是放,他選擇了放手,在這里,我們可以慶幸一下,慶幸這個老者的愛才和惜才,而換個角度去想,這一放,放出的不單單是寇仲,放出的,更是一個清淨的江山。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下一次,他面對的是宋缺。

無論是宋缺還是寧道奇,如何怎樣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來面對。這個約定,我們寧原想成是為情而戰,是必然之果,是天意弄人,卻真的不願意想成是為天下而戰,加了天下這兩個字,就加了殘酷。而這個約定,更是殘酷。

其實寧道奇這個中原第一人的位置是有點尷尬的,無論是石之軒,還是宋缺,都似乎可與他匹敵,尤其是宋缺,沒有人可以藐視他背依南海冷眼中原的威勢,寧道奇也不可以,而兩個人的面對,無論是誰的敗北,都將給中原的武林帶來一個損失,無奈的是這個戰爭卻是無可逃避,因為逃避的理由太多,就沒有了真正的理由。

九刀之約與散手八撲,禪院內梵歌消沉雪落無聲,是武林的浩劫,還是眾生的苦難?這時的寧道奇居然有了一點可悲的感覺,他不是為自己而戰,而冠以天下的名頭又好大,是正道嗎?是慈航靜齋嗎?作為第一人,竟然無可選擇、、、、、、、。

宋缺的第九刀終于還是沒有發出來,在迎完了寧道奇的八撲妙手以後,沒有人能知道如果揮出了第九刀會是怎樣的後果,寧道奇自己或許知道,所以他才不留余力的誦出了那段話「人有畏影惡跡而去之走者,舉足愈數而跡愈多;走愈疾而影不離身。不知處陰以休影,處靜以息跡,愚亦甚矣」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結果,我們都知道這里面還漏掉了「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絕力而死」這樣一句話,我們也可以嘆服寧道奇在天刀的狂掃下神游九天馭駕飛升的逍遙,但同時,我們是不是也該猜想一下,到底是寧道奇放棄了與宋缺以死相搏,還是真的梵清慧與寧道奇有這樣不得殺宋缺的約定?

或許,在這個局中,自始自終,寧道奇才是高明吧,因為他無欲,因為他無求,因為他純良而宋缺以為在為情而戰,卻永遠不知道為的是痴情還是絕情。沒有答案,因為這個答案早已經埋沒在漫漫的大唐風沙中。只在風沙的漫過去可見一個曾經的老人雙眼略帶天真,鵝冠博帶,錦袍裹身,胸前隨風飄擺的五縷長須,是鯤鵬齊天,是小雀逍遙,是虛空凌御,是幽靜自若、、、、、、嘴角間掛著一絲的笑意,畫出的是無爭的坦然,哪怕是天下,哪怕是蒼生,哪怕是惺惺相惜而生死相見、、、、、、。

閑話黃易之

寇仲

終于還是繞不過這個人物,大唐的主角,神采飛揚的寇仲,金光閃閃的寇仲

在寫這個系列的時候,最初並沒有打算把幾個主角寫出來,唯一的理由是評的人太多了,也就評的濫了,從來都是這樣,跟在別人後面做事情,無論做的怎麼樣,也不過是拾人牙慧。可惜飄蕩的思緒如窗外絲絲的雨水,任風輕吹卻要終歸塵埃,連續寫了幾個人物以後手中的筆不可控的劃上了這樣的名字——寇仲,而此時的心情,就如同寇仲手中的井中月劃出的痕跡一樣,閃著微芒,無方,也無圓。

不成定法該是寇仲最大的定法了吧,剛剛時,他還濕淋淋的爬上船頭目瞪口呆的望著李秀寧而全不理會鋒利的長劍;瞬息間,已經是千軍萬馬、風碎征袍,以血祭軒轅而無畏生死的少帥。是夢想?是偶然?是現實?是必然?或許,是什麼都不重要,因為寇仲的夢,和我們的何其相似,他演繹的,不單單是風起雲涌兵戎相見的大唐歲月,更是我們輕狂無畏年少無愁心上高樓的曾經歲月。

那是一個烽火連天的歲月

那是一個群雄並起的歲月

那是一個生死罹難的歲月

宋缺在獨尊于嶺南;李閥在徘徊與揭桿;宇文在橫行于朝野,更有梟雄草莽白手而起以求天下得正法身,而這個時候的寇仲,還不過是揚州的小扒手每天在為三餐而奔波,永遠沒有人可以想到,就是這個小扒手,日後卻成了名震天下二分明月的少帥,小小的扒手,卻幾乎將天下收為囊中。

具體的起點已經很難劃分,只依稀記得他離開李秀寧時候那一句「我寧願她恨我」;只依稀記得在太湖西岸他低低的說我要爭天下,此後無論怎樣的環境,寇仲都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堅韌和樂觀來面對,倘若這之前所做的是為了傅君卓,那如今的一切,則多了更復雜的含義,寇仲要在這紛爭的歲月中為自己描畫上濃重的一筆。

這一筆刻畫的相當濃重,以至于連獨尊于嶺南的宋缺都被這一筆所吸引,這位一直用獅子般眼光傲視中原的老人一眼便看出了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而寇仲,也從這一眼中讀出了許久的期待。這一年,寇仲懂得了什麼叫做「忘刀」,知道了什麼叫做依靠,也體會了什麼叫做無奈,什麼叫做孤單,宋缺就如同一個略帶嚴厲的慈父,在自己一手營造的局勢中,讓寇仲一步步的前行,一步步的把他推到世人面前,並告訴世人,這就是天刀的繼承人,盡管,這個繼承人遲到了一年。

方既是圓,方也不是圓

日後的歲月,寇仲用自己手中閃著黃芒的井中月,或在四面楚歌的洛陽城,或在危機暗涌的躍馬橋,或在厲兵秣馬的龍泉外,或在雪落無聲的禪院內,挽出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弧度,或攻,或守,或虛,或實。

望著這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弧度,世人是驚訝,是驚懼,是羨慕,是嫉妒,可就在這所有人眼楮的聚焦下,寇仲的目光里,卻有了難以選擇的取舍,成功從來沒有離自己如此的近,可自己卻離自己越來越遠,有徐子陵的兄弟之義,有宋玉致的相思之情,也有一朝天下的八面來風。是取,還是舍,寇仲輕輕的嘆了一下,放下了曾經了的拼搏,放下了半壁的江山。放下的是自己得到的,可得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寇仲不再金光閃閃,不再意氣風發,只是卸下了戰甲,一襲的布衣,懷抱著伊人向所有人做了一個鬼臉,仿佛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玩笑,而自己不過是這個玩笑的始作俑者。

我們無法來判斷這個結果的對還是錯,畢竟我們從未曾擁有過,也從未曾失去過,而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揣測一下寇仲的心情,該是一點點的輕松,一點點的釋然,一點點的無奈,也或許會有一點點的懊惱吧,在歷史面前,能改變的是什麼呢?除了揣測,我們還可以做的,只剩下了些許的感嘆,畢竟曾經拼搏,曾經揮灑,曾經付出,曾經擁有,曾經感傷,曾經痴情,曾經,我們激蕩熱血的大唐歲月、、、、、、、。

閑話黃易之

沈落雁

這是一個寂寞的女人

從她第一次出場,就帶著無盡掩飾的寂寞,長發披灑著月色,垂過一塵無染的白衣,所能看到的是不斷涌上來的敵兵,所能依靠的,不過是近二百武士。山風陣陣,樹影婆娑,印出的是美女靈秀的眸子還是她無依的雙肩?

倘若沒有寇仲和徐子陵的出現,沈落雁的寂寞或許只會掩蓋在他的美麗中,只會掩蓋在她的聰慧中,可生命不會永遠淡漠,眼神不會永遠黯然,借著殘雲背後絲絲的月色,走出兩個衣衫襤褸卻神氣十足的少年,走進了沈落雁寂寞的眼楮里,麗人一驚,便再也逃不出這月色的記憶中。

半句低吟,一聲輕嘆,

雲鬢微攏,娥眉淡凝。

說不盡的是風liu如昔,抹不去的是惆悵若水,揮不掉的是念君似夢,如果可以重新做一個選擇的話,沈落雁會毫不猶豫的走上追求子陵的道路,而不會是選擇徐世績,只不過偶然只是偶然,必然才是無奈,一邊是拼搏,一邊是平靜,既然無法融入,就在平靜中淡淡的選擇祈禱。

從瓦崗山的風雲人物到天策府後宅的李夫人,或許,只有經歷了起伏變幻的人才可以看透,也只有沈落雁這樣聰明的女人才懂得放手,不再為所謂的天下而勞心,不再為無果的追求而奔波,只小軒明月,獨倚雕欄,既然知道爭過了也是無奈,得過了也是放棄,那就只明媚的一笑,輕手的梳理秀發,斜插上翠綠的簪子,把依稀的風liu挽起,把艷美的容顏挽住,把如縷的惆悵挽留、、、、、、。

只是可以忘卻嗎?可以割舍嗎?闖入眼簾的少年宛如昨昔,還可記得那俊朗憂郁的神情,還可記得那飄雪莽原的驚喜,還可記得那悵然若失的牽掛,美女梳理的縴手,微微的頓了一頓,望了望鏡中的歲月,沈落雁轉過頭站起身,跺了跺腳,又走出了閣樓。

其實,說走出了閣樓不是很準確,因為自始而終,沈落雁都未曾能強有力的幫助過寇仲和徐子陵,比起石清璇,她似乎少了些許的鐘秀,比起倌倌,又似乎少了幾許的妖媚靈動,可她卻獨以一種成熟後的豐滿,滄桑之後的淡然,高貴之中的風雅而賞心悅目的獨佔一席不虞多讓。

洛陽城前的臨難示警;流水小舟的香艷柔情;軒閣雕床的貼身而擁,執君之手的一句「其實我也會怕」,沒有半點的矯情,沒有半點的堂皇,似乎這所做的一切都有悖常理,可卻顯的真實而可愛,沒有背負天下的沉重,沒有心懷愛恨的苦楚,沒有叛離親情的抉擇,只因為美麗,只因為心動,只因為寂寞,只因為這寂寞這美麗唯有你知,只因為這心動要讓你知。

寫到這里,徒然一陣的輕松,或許這些真的不能冠以愛的概念,可卻是情分十足,沈落雁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打扮的雖濃妝而不流俗,雖明艷而不眩目,慵懶而不懈怠,淺嘗而有余味,她不會象倌倌那樣讓你擔心拉不住手,不會象清璇那樣迎拒都是艱難,更不會象師妃暄那樣逼人壓人,她只大大方方的站到你面前,把美麗展示給你,把優雅展示給你,把韻味展示給你,不會躲也不會閃,哪怕是挑逗,哪怕是放縱,卻絕不是虛偽,這就是沈落雁。

最後的美人軍師終成了他人婦,或許會有些許的感嘆吧,可不過是一種必然,因為這份感情雖然不輕,可相對與溫瑞安筆下的息紅淚,梁羽生筆下的厲勝男,古龍筆下的蘇蓉蓉,依舊還是輕些,而不輕不重可能才是最好,拿的起,也放的下,所以,雖然沈落雁終是與一個木訥的人相伴而守望寂寞,卻也是一種輕松,而我們所可以說的似乎只是這一句︰聰明的女人最可愛。

閑話黃易之

跋鋒寒

柳擺如風,水秀山清,只南國的風土把大唐的色彩渲染的如畫風liu,溫婉雅致,卻在這溫婉和風liu中忽的吹過一陣勁風,帶著大漠的味道,帶著草原的氣息,吹的人睜不開眼楮,勉強看去的時候,風沙中依稀走出一個少年,頭扎紅巾,高鼻深目,左刀右劍,一派的強悍威風。

這就是跋鋒寒。

記得第一次描寫他的時候用了這樣一個標題,彗星北來,也就是說吉凶尚未可知,但無論怎樣,跋鋒寒一出來,就奪了場內所有人的色彩,美女相伴,邀戰名宿,天性的好斗,一身的殺氣,相對與寇仲,是霸,相對與徐子陵,是狠。大漠的風沙並沒有把這個少年的稜角打磨去,反而是堅韌而不屈,倚劍而斬玄。

成了畢玄欲殺之而後快的人,恐怕誰也不會輕松得起來,可就是跋鋒寒,卻笑著走出來,大漠的武尊竟然眼看著他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而他來到中原所做的一切不是亡命天涯而是追求武道能擊敗畢玄。

一份談笑的豪情,一個易天的武士

其實,從馬賊到初來中原,跋鋒寒身上多少有點邪異的色彩,這點邪異可以讓他對美女淡然無視,可以讓他為金錢淪落殺手,更可以讓他為目的而不擇手段,藐視正統,我行我速,他的冷和邪即相比與古下的一點紅,溫下的孫青霞也似乎不為過。這樣的人似乎奪天地之煞氣一樣,要的是命,求的是意,缺的是友、、、、、、。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兩個人,悟性不比自己低,耐力不比自己差,卻多了是相濡以沫和噓寒問暖,這兩個人如冥冥的注定一樣,在自己的眼前演示著不同與自己而依舊多彩的另一種生命方式,跋鋒寒目不轉楮的看著,看著看著,冷冷的神情中竟然有了幾絲的暖意。孤單嗎?怕孤單嗎?跋鋒寒收起劍,走了過去,以為只是一時之樂,卻不想,這一走進去,就是一輩子的生死相托。

仔細想來這個起點該是深山修煉開始的吧,在向後看,順著時間的痕跡讓我們逐一的搜索他的色彩,起點是在那深山澗水中的沐浴練劍,終點是在那長安酒樓中的匆匆身影,而中間,是一個個的片段,奪和氏壁,成三角陣,守洛陽城,拼奔狼原,戰玄武門、、、、、、、他就象一個鋒芒的長劍,無往不利,無所畏懼,而劍柄,卻是他的兄弟。依稀間,這柄長劍劃出一個豐滿的情景,十里的長街,漫步的殺氣,飄動的紅巾,冷漠的神情、、、、、、、

盤點下來,才發覺跋鋒寒的作用絕對不比徐子陵小,在沒有子陵的日子里,一直是這個人陪在寇仲的身邊,也是這個人,用一種異常的堅毅來支持著寇仲。哪怕是沮喪,哪怕是戰敗,哪怕是生離而死別。

從斬玄到偷天,跋鋒寒放去了很多東西,不再如曾經的尖利,卻多了幾許鋒芒的韜光,不固執卻又執著,不輕取卻又窺視,所以,他才會有刀法入兵,才會有三戰不竭,才會有浴火重生的華麗轉身。

只是,華麗轉身的跋鋒寒,除了那一直未放下的武道,一直揣在心的兄弟,還有一個一直割不掉的情懷。那是風沙中芭黛兒落在眼楮里的淚。那淚刺痛了他的眼,這許多年都未曾好過,縱然鐵血無悔卻怎奈繞在心頭的柔情,哪怕一劍刺在胸口,哪怕一句恨你在心,終是舍不得。所以,赫連堡生死相見時他會想起,玄武門勝敗難料時他會惆悵。

能忘的了嗎?嘗試了百般的滋味,游戲了百般的夢境,始終,是你容顏

能怪的了嗎?閱盡了千般的生死,讀過了千般的面孔,始終,是你最美

終于回頭,終于選擇,終于面對,此時的跋鋒寒,不是放下的輕松,不是面對的釋然,而是慶幸,慶幸自己可以還來得及,來得及把所有的都說出來,此時此刻,沒有硬漢,沒有武士,沒有天道,有的只是你,只是我,只是一句,可以原諒嗎、、、、、、、

花開花落,柳絮再飛

大漠的風沙卻忽然夾了些許的柔和,混跡在南國的軟語中,強是強了,卻也融了、、、、、

閑話黃易之

石清璇

這是閑話系列觸及大唐中的最後一個人物,一路的風花雪月,一路的撕殺爭斗,一路的殘陽破夢,當我們重新捧起那段段支離的碎片時,或許依舊是掩飾不住的激蕩,依舊是執著不放的惋惜,可待收拾不平的心情,讓我們屏息凝神悄然聆听那幽遠的深處,有天籟般的蕭聲,把記憶變幻成跳躍的音符,封印在拭不去的向往中。

何時來過,又何時去過,來來往往,轉眼以是千年,所留下的,只一個對美麗的渴望,一個對自然的眷戀,蕭聲如此,石清璇,也是如此。

這個女孩,從第一次出場就似乎背負著沉重的宿命,一曲而終,余音繞粱時以是芳蹤渺然,所為的不過是一償母親的遺托,所求的不過是小谷竹軒,終老一生,不只是堅強,不只是憂傷,而是一種脆弱的堅強,一種淡漠的憂傷,和一種把自己隔離的逃避,逃避和母親一樣的感情,逃避和母親一樣的傷害,逃避和母親一樣的結局。所以清紗蒙住了清秀的容貌,假面掩蓋了絕美的艷麗,只給所有的人一張不真實的丑陋的表情,這世界,本就是丑陋、、、、、、。

寫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是這個世界丑陋,還是丑陋的是這個世界中的人

是這個世界里的人丑陋,還是你眼楮中只看到了丑陋、、、、、、。或許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所以,當徐子陵從這個丑陋的世界走進石清璇的眼楮時,這個女孩開始慌亂,開始不安。因為她知道,所有的面紗,所有的假面,都擋不住那雙眼楮。

本來,在那個幽靜的天地里,這個女孩用一種與生俱來的聰慧靈動,把一切都渲染的自然愜意,而自己則躲在這自然愜意中,仿佛自己只是個欣賞和享受而忘了自己是創造的人,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寧靜在這里,自然在這里,自己的心,也在這里。可這雙眼楮,卻讓這份寧靜忽然一震。

生命中就是這樣,這一塊小小的石頭投進平靜的水里的時候,一圈圈的波紋漣漪雖然逐漸的散去,可石頭卻永遠的留在了水中,小溪清流的赤足濯水,竹閣幽徑的一句呆子,高堡庭院的綿長蕭音,當一個個片段從眼前滑過的時候,是悲?是喜?是生?是死?也曾經想把這塊石頭推到岸邊,可越推卻越是慌亂,所以石清璇摘下了面具,拿下了清紗,只俏皮問一句︰這樣的我,美麗嗎?

或許是命運,或許是牽強,或許是無奈,但放了一切,再回頭看的時候,不過是美麗的生命形式彼此的挽救,這里面有嘆息,有哀傷,有所有感情中的一切,沒有的只是遺憾。所以石清璇離開那個自己勾抹出來的畫面,因為她懂得了思念,而她也知道,這份思念,意味著什麼。

一直還記得那一蓬春雨中的期盼,那風雨化晴天的親情,那俏皮的一句呆子,也還記得那蜻蜓點水的一吻,當石清璇從畫面走出來的時候,徒然的多了幾分的親近,多了幾點的柔和,所有的宿命,所有的包袱,在這走下來的一刻,淡淡的化成了厚實而不沉重的祈禱,化成了綿長而不遙遠的期待。

或許我們彎腰拾起那一個個片段的時候會多多少少有點感慨和不平,似乎這一切都拾一種刻意的安排,而這安排在刻意中未免有點牽強,可能怪這個安排嗎?能怪這個選擇嗎?當我們在抱那一點點的不平和憤慨的同時,也還有一點以外的開心吧,畢竟,這個世界中,美麗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PS︰竊以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貼,妙筆生花,大唐,我永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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