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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武俠 1、李連杰大廣場(1)

李連杰大廣場第一章少林小子

兩條龍風靡世界,功夫片名揚全球,但由于香港地域狹窄,除兩條龍等少數幾位高手外,很難再選拔出出類拔萃的功夫片明星。影壇上一花獨秀的局面,令一位人士在心焦之余,開始尋求新的出路,他把目光投向了還是一片處女地的中國大陸。大陸武人因環境封閉,空懷一身武藝而默默無聞,少為人知,盡管日復一日,苦練不輟,最大的表演舞台亦不過是一年內有數的幾次武術比賽,其中翹楚最後的出路最理想的也就是當一名教練員。一九八零年,一次規模有限的武術比賽在山東濟南舉行,其間來觀看的有幾位香港人,他們是香港銀都機構的工作人員,其中便有那位目光獨到的人士,他叫張鑫炎,是拍過武俠片《碧血丹心》的著名導演,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他的功夫新片《少林寺》挑選演員。武術運動員、教練員中有幸被選中的有山東的于海、于承惠、孫建魁、劉懷良、杜傳揚、崔志強;有湖南的潘清福、陝西的尋峰、浙江的胡堅強、計春華、方平;還有北京的王玨、王群,都是武功高手,冠軍人選。其中最為了得的當屬第一主角的飾演者李連杰。李連杰當時是武壇最年輕的風雲人物,已連獲五屆全國比賽全能冠軍,功夫全面,相貌英俊。(李連杰時裝功夫照)

《少林寺》的故事發生在隋末,李世民興兵討伐割據中原的王世充,不堪王之暴政的百姓群起響應,起義首領神腿張事敗被俘,被強迫去為王世充的大將軍王仁則去修工事,因反抗慘遭殺害。其子小虎逃月兌後投奔了少林寺,在以曇宗為首的少林武僧幫助下,練就一身少林武功,救助深入敵後被王仁則追殺的李世民,又配合李世民一舉突破黃河天險,擊殺王仁則,報仇雪恨。

影片中,李連杰充分展示了精湛的武功,拳術、刀槍棍棒軟器械,盡數施展,令人大開眼界,其他的運動員、教練員也都有不俗表演。影片一掃以往功夫片的呆板和小氣,故事、動作、戰斗場面、演員演技、愛情與友誼,都表現的十分到位,一舉打破李小龍、成龍的票房記錄,更在大陸掀起了少林武術與功夫片的狂潮。十八歲的李連杰一舉成名,從此踏上成為銀幕巨星的光明之路。

日後,李連杰演了二十余部影片,但其武功的顛峰時期已過,要想真正領略其超群的功夫,還得去欣賞他在《少林寺》中的表演。

香港影壇向以「跟風」為時尚,一部影片成績好,類似的影片在一段時間內,便會接踵而致。二年後,李連杰和他在《少林寺》中的搭檔,便推出了一部叫《少林小子》的喜劇功夫片。在風景秀麗的灕江畔,居住著龍家和鮑家兩個人丁興旺的莊戶,龍家老大「少林弟子」于海和兄弟胡堅強,帶著一群孤兒過著貧窮而又充滿快樂的生活,鮑家家長于承惠是「武當劍」高手,保守自大,家財萬貫,卻整日為只生了一大群女兒,無人繼承他的家傳功夫而愁眉不展。他一直擔心對岸龍家會偷他的功夫,而不允許女兒們和龍家人來往。不遠處山上有一伙土匪,匪首計春華一直垂蜒鮑家的財富和那一群女兒的秀色,卻又顧忌龍鮑會聯合起來對付他們,于是其狗頭軍師孫建魁便喬裝下山,在于承惠面前搬弄是非,污蔑龍家一群小子的陽氣太盛,致使他無法生出兒子。于承惠深以為是,意欲趕走龍家。由于朝夕相處,于海、胡堅強與鮑家的長女、次女互相愛慕,孤兒中的老大李連杰想從中撮合,他主動找到鮑家俏麗潑辣的三妹黃秋燕,二人先是惡言相向,繼而劍棍相搏,打來打去竟也情投意合。一番波折後,于承惠如願以嘗的趕走了龍家,卻遭到了計春華一伙土匪的攻擊,幸虧李連杰、于海、胡堅強等及時返回,一舉挫敗計春華、孫建魁,龍鮑兩家從此和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少林小子》攜《少林寺》的未盡雄風,一舉橫掃港九東南亞,再創票房新佳績。李連杰「少林小子」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制片商見此情形,決心再接再厲,再拍一部少林題材的影片。由于《少林寺》的外景取自河南嵩山,《少林小子》的地域背景選在廣西灕江,歷史上少林寺的傳奇故事恰巧又分南北兩宗,可以把這兩大優勢結合起來,故而新片的名字取為《南北少林》。

《南北少林》的主要演員仍是前兩部影片的原班人馬,導演換了以拍攝《少林三十六房》而出名的劉家良。各方面都可以說是相當優秀,就連群眾演員也比以往的陣容要強大得多。制片商意在更上一層樓。但事與願違,影片拍了兩年時間才公映,在香港反映平平,究其原因是此時少林功夫片的熱潮已經過去,即使當時的大陸也風光不在了。盡管影片表現了北方的壯麗風光和甲天下的桂林山水,主角仍是曾被人看好的《少林寺》原班人馬,李連杰、黃秋燕的表演還算討人喜歡,動作設計也有特色,但也難以挽回無可奈何花落去的一派頹勢。《南北少林》的故事情節仍是以往的套路,李連杰、黃秋燕的父親被于承惠殺了,二人一個到北少林,一個到南少林,練就了一身武藝後便去報仇,從互相誤會到配合,最終如願以嘗。影片中穿插了李、黃的一段愛情故事,似乎是該片最有新意的一處亮色,事實上角色以外的二人此時的愛情之花也即將開放了。(李、黃灕江畔合影)

《南北少林》的失利使李連杰告別了「少林小子」的形象,開始尋找自己新的合適位置。從此後在銀幕上很少見到他可愛的光頭形象了。

不過、「少林小子」的形象並未因李連杰的離去,而消亡于功夫影壇,事實上,「少林小子」從來都是功夫影壇上的主要角色之一。《少林三十六房》就是在《少林寺》之前,將「少林小子」的故事做過充分宣揚的影片,其主角劉家輝筋強骨壯,一身正宗南派功夫,正氣凜然,與李連杰風格迥異,是尤伯連納式的冷面光頭明星。(劉家輝劇照)

除此而外,還有不少人也演過少林題材的影片,曾在關德興老先生的黃飛鴻系列片中飾演角色的黃家達,主演過一部叫《火燒少林寺》的影片,該片講述的是雍正為剿滅反清復明的民間力量,派重兵火燒福建南少林,少林僧死里逃生報仇雪恨的故事。與李小龍同時代的功夫明星陳觀泰,主演過表現少林猴拳的《鐵馬騮》,他飾演的角色是一名與清庭有血海深仇的青年,投奔南少林學藝,深得一名瘋僧的教誨,習得猴拳絕技,下山擊殺仇人。《忍無可忍》是香港片商來大陸拍攝的第一部功夫片,比《少林寺》還要早,主角是銀龍,和前兩部影片一樣,仍是青年為報家仇,投身少林學藝,最終一場血戰大獲全勝那一套。

相比之下,羅銳的《武僧》似乎跳出了上述的陳腐套路,講的是民國初年,袁世凱為復闢,派人去少林寺搶奪一本「真經」,以羅銳為首的四名少林武僧,為保護「真經」逃離寺院,袁黨一路追殺,將羅銳的三名兄弟殺害,羅銳走投無路,只好和袁黨一伙決一死戰。羅銳的武功非常出色,尤其腿功了得,其氣質也異常冷峻,與李小龍頗為近似,只是相對該片中的角色稍嫌現代一點。

《少林寺》問世之後,跟風之作此起彼伏,拍攝《忍無可忍》的片商楊吉駁隨後推出一部叫《少林寺弟子》的影片,模仿張鑫炎到少林寺實景拍攝,起用武術運動員演出,並力邀《少林寺》的女主角丁嵐和飾演方丈和僧值的演員張春華、閻滌文出演角色。影片雖然質量及差,卻也有不俗的票房。該片的故事背景是民國時期的開封城,民間藝班「洪家班」的班主被惡霸馬春山打死,其女李清和丁嵐在開封義士金風的幫助下,逃離開封,到少林寺找出家的哥哥聶建國。在方丈和僧值的支持下,聶建國和師兄崔健,與妹妹下山尋馬春山報仇,殺掉馬春山後與其父,少林叛逆邱方儉展開搏斗,在開封鐵塔下,將邱方儉一舉擊殺,並救出了被邱關押的金風。(丁嵐劇照)

另一部《少林寺》的翻版之作是由台灣片商制作的,名叫《少林十三棍僧》,角色、情節、場景的設計與《少林寺》幾乎一模一樣。據說是台灣武人在看完《少林寺》後,倡議拍攝的,欲與大陸同道一比高下。影片把時代背景替換為北宋末年金兵大舉入侵之時,將主角設計為是一名岳飛手下的少年將領,因偷竊金兵進軍示意圖失敗受傷,被一名女子救下,送入少林寺,少年偶然發現少林武功的厲害,遂剃度為僧,向十三棍僧學藝,最後一舉打敗儼然王仁則再世的金兵首領。該片主角的形象雖比不上李連杰,但武功非常不錯,演技明顯有模仿李的痕跡。

其實,在《少林寺》後拍的大量少林題材的影片中,真正有些水平有兩部,一部叫《少林俗家弟子》;一部叫《木棉袈裟》。

《木棉袈裟》的模式與《少林寺》相仿,但制作精良,場景橫跨塞北、中原和武當山,導、演陣容也異常強大。其導演是以一部《霍元甲》而紅遍內地的徐小明,他能唱,能打,能演,能導,號稱「全能藝人」。男主角的飾演者是全國武術冠軍徐向東,向以「鷹爪拳」馳名武壇。女主角是太極拳冠軍林秋萍,反派主演則是後來紅極一時的動作明星于榮光,其他演員也都是武壇、京劇界的一時之彥,此外還有香港「神風特級隊」加盟助演,相比之下,即使《少林寺》也略遜一籌。

故事講述的是明代錦衣衛為控制武林勝地少林寺,將武當逆徒于榮光裝扮成和尚,企圖奪取少林寺的領導權,而如欲成為少林方丈,必須取得達磨祖師遺留下的木棉袈裟。錦衣衛血洗了少林寺,燒死了方丈,卻找不到木棉袈裟,原來已被以徐向東為首的一群少林武僧護送出寺。錦衣衛一路追趕,徐向東險象環生,巧遇牧馬少女林秋萍,二人一起逃到湖北的武當山,投奔武當劍大師玄機,學得武當劍法,而後潛回少林寺。于榮光得不到木棉袈裟,便要強行擔當少林方丈,被及時趕到的徐向東帶領林秋萍姐妹和武當門徒阻攔,雙方一場惡戰,最終正義戰勝邪惡。

〈木棉袈裟〉雖拍得好看,徐小明唱的主題歌也好听,故事卻是無稽之談,因為所謂的木棉袈裟早在少林六祖的唐朝就已不知去向了,以它為故事的起因豈不滑稽。與之相比,〈少林俗家弟子〉倒多少有那麼一點真實的影子,因為其導演是許華山,是以「少林將軍」著稱的許釋友的女兒。

少年範東雨頑皮成性,自做主張去少林做俗家弟子,其未婚妻趙嬈饒窮追不舍。範東雨好容易來到少林寺,卻整日與一伙來自各地的師兄弟,在師父趙小銳的訓斥之下做苦工,過了幾個月後還不是趙嬈饒的對手,被打得狼狽不堪。這時「游俠」王赤來到少林寺,欲與少林高僧一比高低。少林高僧隱忍不發,王赤氣急敗壞,殘酷毆打少林俗家弟子。趙小銳氣不忿,與王赤比武卻被方丈阻攔,趙小銳見以往的勞作已使範東雨練得筋強骨壯,便指點他練習少林武功,使他大破王赤戳腳功夫,給了這個不可一世的「游俠」一通教訓。

〈少林俗家弟子〉是部帶有喜劇色彩的功夫片,既有精湛的武功動作,又有許多健康的笑料,還充分展示了師徒、兄弟之間的深厚友誼,格調清新,使人愉悅,是少林題材影片中較為上乘的一部。幾位演員的表演也十分出色,範東雨頑皮倔強,富于同情心;王赤目如鷹比,心黑手狠;趙小銳面冷心熱,剛正不阿;一班師兄弟或憨厚或自作聰明,卻十分善良,在影片中都得到了很好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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