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黑凝語干澀的吐出這兩個字,此時此刻面對著愈發透明的上古遠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不管是粟母還是她,不管是五萬年前還是現在,她們都欠下了上古遠祖很多很多。
上古遠祖深深的凝視著她,片刻之後,輕笑著搖頭嘆了口氣,那雙眼楮里有太多的不舍,愧疚,但是唯獨沒有愛戀,所以他對她來說是朋友,是親人,但是卻不是她心中所愛的人。
「把炎彬的精元給我。」
他從黑凝語手中接過炎彬的精元,然後手掌結印,接著那枚精元就沒入了黑凝語的眉心,一道金光之後,精元就消失不見了。
黑凝語詫異的撫著自己的眉心,那里什麼都沒有,而她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上古遠祖對她笑了笑,然後轉身看向摩耶,輕挑雙眉。
「無影牢中的人暫時已經沒有適合為凌波凝魂聚魄,修羅大帝也應該很清楚,凌波已經魂散了幾萬年前,根本無法承受來自異人的精元,現在如果強行用這些人的精元為她凝魂聚魄的話,稍有不慎就是凶險萬分,而她會昏睡也是必然,她這樣沉睡至少百年之內不會有性命之憂,摩耶,百年的時間足夠讓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不要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弟弟。」
听到他口中最後的兩個字,摩耶的身體猛的一震,黑眸緊緊的鎖住他,薄唇緊抿,胸前也開始快速的起伏著,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已經太陌生了,陌生到他幾乎都快要遺忘掉這個稱呼。
盤古開天之後,手杖生出一片綠葉,待盤古大限之後,那手杖落地生根,千萬年的時間孕有兩果,同日先後落地,育有兩男嬰,一是上古遠祖,一是修羅大帝,所以他們也是所謂的兄弟,兩人法力無邊,卻志氣不合,各據兩處,各有天地。
眾人皆知上古遠祖和修羅大帝法力莫測,卻不知乃是同根相生。
看著摩耶緊繃的神色,上古遠祖笑了笑,身體越來越透明,然後一點點的消失了。
對于上古遠祖口中的兩個字,黑凝語沒有絲毫詫異,在知道粟母的一切之後,對于修羅大帝和上古遠祖的關系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讓她困惑的是上古遠祖口中的話,絲毫還有什麼隱情。
只是所有的困惑都在看到他逐漸消失時飄散了,她連忙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即使知道他已經無法留下,但是心中的渴望卻讓她無法就這樣放手,可是他的手近在咫尺,可是她去什麼都握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黑凝語怔怔的看著空蕩蕩的手,掌心一片空空,什麼都沒有,她無法留住上古遠祖,就像剛才無法挽留住炎彬一樣。
不管是她在乎的,還是粟母在乎的人,就這樣額一個一個的消失在她的面前,而她無能無力,活了快一萬年前,曾經她一直以為是戰無不勝的戰神,真的擔得起這個名號,可是最近她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來源于別人的恩賜,而給予她這些法力的人卻都不見了,而且……她現在連保護她在乎的能力的人都沒有。
收緊空空的五指,她撫上眉心的印記,那里是上古遠祖為她布下的庇護,還有一絲絲灼痛的感覺……
摩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動作,在看到她去撫模那印記的時候,臉色陰沉了幾分。
「來人,把她帶回去。」
下一刻,先前待黑凝語進來的那人走了進來,握住黑凝語的手腕就拉著她像牢房門口走去,可是剛走了幾步就察覺些許不對,連忙看向摩耶,只見他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察覺到他的怒氣,那人渾身一陣發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握著黑凝語的手,愣了愣之後連忙把手收回來,接著那股迫人的氣勢就消失了。
他悄悄的吐了口氣,不敢再去觸踫黑凝語,在前面乖乖的帶著路,但是動作卻比剛辭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黑凝語回頭看了眼無影牢房中的凌珞希三人,微微一笑,然後跟著那人走出了牢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兒,摩耶才緊皺雙眉,抱著昏睡的芳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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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喊聲聲沖天,血流成河,戰場的血腥氣愈發的濃稠。
他面無表情的站立的戰場中間,手中的長劍毫無留情的揮向任何一個靠近的人,不管是四界眾生還是修羅,他已經不在乎,只知道用力的揮劍再揮劍,沒有使用法術布下結界,任由那骯髒的污水沾滿了他的身上。
他以為這樣可以讓疼痛少一些,可以讓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沒有用,怎麼做都沒有用,什麼都回不來了,胸口的疼痛讓他幾乎想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
他被施了什麼法術吧,否則為什麼心會一直在痛,不曾停歇,為什麼,為什麼!
下一刻,他右手猶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胸膛,握住了胸膛里跳動的心,用力一握,瞬間疼痛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痛的他雙腿輕纏了一下,可是……可是還不夠,為什麼這麼痛還抵不過胸口的那股疼痛,他以為是自己的心在痛,可是不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是哪里在痛了,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股痛意綿綿不止。
倏地,他的動作一頓,怔怔的看著不遠處那道穿著紅裙的身影,是她嗎?是她吧。
她怎麼會在這里?
深深的凝視著那道身影,他緊抿的雙唇不由的上揚,然後收回手快速的朝那個身影沖過去,卻看到一道銀光閃過,下意識的他就將那道紅色的身影攬入懷中,任由那把利劍刺穿自己的胸膛……
摩耶倏地睜開眼楮,然後猛然從床上坐起,接著不由的撫向自己的胸口,胸口平平整整,心也在用力的跳動著,沒有一絲異樣,可是他猶記得那柄長劍刺穿胸膛時,劃過胸前每一寸的冰冷的感覺,他還能感受到那幾乎噬骨的疼痛。
那個在戰場上如此狼狽,把手深入胸膛,以身擋劍的人是他嗎?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這些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他是修羅大帝,分得清夢境和事實,剛才的夢里的事情是夢,但是應該也是他曾經經歷過的,可是在他的腦海里卻沒有絲毫的記憶。
他緊捂著胸口,那里陣陣疼痛,似乎在延續著夢境中的疼痛,還有那若有似無,幾乎要沖破他腦子的東西。
上古遠祖說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他會忘記什麼,他又怎麼會忘記什麼,他是修羅大帝,又有何人有本事讓他忘記事情。
他以為他沒有忘記,但是剛才的夢境卻不是那般說明。
捂著胸口的手猛然收緊,借著他翻身下床,大步的走出了房間……ut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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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睡眠中,但是周圍驟然耳邊的氣息還是讓黑凝語靈敏的醒了過來,看到床邊站著的高大身影,她剛要有所動作,卻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時間她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人。
摩耶手指微轉,揭去了籠在夜明珠上的罩子,黑凝語的模樣立刻清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看到黑凝語頭發未散,衣服未月兌的躺在床上,他不由的皺了皺眉,然後在床邊坐下,伸手拔下她的發簪,將她的頭發打散,然後又抽掉她腰間的佩帶,月兌去她的外衫……
自始至終黑凝語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她不認為他對自己做什麼,她沒有感覺到他的殺氣,也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麼**。
待將黑凝語整理成一副真正在睡覺的模樣之後,摩耶才收了手,靜靜的看著她,黝黑的雙眸中,似乎溢著些許滿意。
但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又陰了下來,冷冷的將黑凝語打量片刻,接著拿起剛剛被他扯掉的衣服翻看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未果之後,他的目光又落在黑凝語身上,在她身上查看著,也沒有找到後,他的手直接順著她的衣襟滑入了她的衣服中,滑膩的肌膚讓他動作猛然一頓,眼中倏地燃起了些許火苗,他的目光掃過黑凝語,停止了移動的大手,但是卻沒有把手抽回來。
「花呢?」
感受著那只停留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黑凝語雙眉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盡力去忽視他的動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什麼花?」
「並生花。」
摩耶理所當然的吐出了這三個字,但是黑凝語卻因為這三個字變得有些僵硬,剛才他翻找半天就是在找那朵花?
沉默片刻,她淡淡一笑。
「沒有並生花,從來……就沒有什麼並生花。」
聞言,摩耶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手指在她的肌膚上刮擦了幾下。幾讓中還。
「如何沒有?怎麼沒有?我說有就有,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