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以悠指著自己,有些懷疑地看著季舒婷。
她能夠為駱慶揚做什麼?
「你可以給他做證人!」季舒婷盯著夏以悠,緩緩地說道。
夏以悠沉默了。
給駱慶揚做證人?案發時她並不在現場。要她作證,其實就是作偽證。懶
「那棟別墅門口的攝像頭,拍到早晨七點十六分的時候你進去過一趟,五分鐘之後出來。」季舒婷見夏以悠不做聲,以為她是怕自己受牽連,不由得有些蔑視,可是為了駱慶揚,她不得不繼續和她談,「我可以找法醫談談,讓他的鑒定報告……」
「這件事情,你有和他說過嗎?」夏以悠不想听季舒婷將她的安排和打算,徑自打斷了她的話。
季舒婷很不滿意,心里暗自思忖著夏以悠果然是沒教養的人,連起碼的尊重都不給,口氣不由得再次變壞︰「我自會和他說!」
夏以悠笑了︰「那好,等你和他說了,你再來找我!」
沒有再和季舒婷糾纏,她徑自下車離開。
先不說她做偽證的話,對那個女人是不是公平。在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所謂的公平,本來就是一種相對的。
她只是,憑借對駱慶揚的了解,相信駱慶揚寧可自己承擔罪責,也不會要她出庭做偽證。蟲
這是一種默契,和駱慶揚共同生活多年的默契。
他將她保護得恨不得是與世隔絕,又怎麼會要她因為他的緣故而沾惹上那些是是非非?
她相信,就算她不出庭作證,季舒婷同樣也能夠擺平這件事。畢竟,季舒婷的身份擺在那里。
她雖然不了解季舒婷,但至少知道一點——季舒婷千方百計地想要抓住她的把柄。或許這是一個契機。
到了學校,她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米莉打探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夏以悠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少一些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心。她不是不相信米莉,只是覺得米莉不必知道。
下午的時候,她又和米莉一起到了環球公司。
今天,也是她訓練結束的一天。
經過將近半年的培訓,她已經了解了很多模特兒圈中的規矩。
「米莉,以後你就跟著夏以悠吧!」章伯琛看了看夏以悠,意味深長地說道。
米莉霎時瞪圓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跟著以悠?」
她知道夏以悠是環球公司最近重點培養的模特兒,她不過才出道,就讓她做夏以悠的經紀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她又不放心,生怕自己會拖累夏以悠。
「恩!」章伯琛低下頭,拿著筆在紙上圈畫著什麼,「等夏以悠畢業,她就正式出道。你還有一個月的學習時間!」
「是!」米莉重重點頭,身體站得筆直,她一定會好好學習的,給夏以悠的事業提供最好的幫助。
「你先下去吧!」章伯琛打發掉米莉,這才看向夏以悠,「最近,她有沒有和你聯系?」
夏以悠有些茫然地看著章伯琛,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程姐自從出國後就一直沒和我聯系過!」
「是嗎?」章伯琛不相信地看著夏以悠,程易安是那麼照顧她,幾乎是將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怎麼會不聯系她?
除非,程易安是故意想要躲開他,是下定決心要和他斷了聯系。
想到這里,章伯琛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他手中的鍍金鋼筆,居然硬生生地被他掰彎了,看得一旁的夏以悠心驚膽戰。
「最近YANG搞什麼鬼?」不想再將自己的情緒呈露在外人面前,章伯琛轉了個話題。
夏以悠又搖頭︰「我不知道!」
章伯琛皺眉,她在說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駱慶揚去哪里了,做什麼事了,夏以悠肯定知道。
可見夏以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章伯琛沒有在逼問她。
「這是你的合約!」章伯琛將夏以悠的合約丟給她,原本他們之間已經簽訂了一份,但後來駱慶揚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之那份合約,硬是逼著他改掉了其中的一些條款。
章伯琛哪里是受人威脅的人?自然不會答應駱慶揚。
但駱慶揚卻提出交換,以更改自己合約條款、延長合約時間為交換條件,要他改掉環球和夏以悠合約里的一些條款,經過權衡,章伯琛最終答應了。
畢竟,夏以悠只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模特兒,而駱慶揚,卻已經是名聲鵲起的全球知名的首席服裝設計師。
沒有好的衣服,再好的模特兒也百搭。這一點,章伯琛比任何人知道得都清楚。
夏以悠翻看了下合約,對于合約的變動條款,她不由得感到詫異。
原本的合約,對于各類宴會活動,要求她服從公司的安排,可新合約改了這一點,她有自主決定權。
甚至,有些商業活動,她都能夠自主決定是否參加接拍。
「這……」夏以悠有些不相信地望著章伯琛,他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這麼好心。
章伯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有人寧可賣掉自己,也不願意你受委屈!夏以悠,你應該感到高興,有這麼一個愛著你的男人!」
夏以悠很快就明白過來,原來一切是因為駱慶揚。
苦笑著,她淡淡地說道︰「是,我是應該高興!」
只是,駱慶揚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願意給她的,是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駱慶揚之前能夠和她商量,她肯定會感受到他的關心體貼,肯定會有感動。
可是,一切都是他瞞著她做的。
雖然是為了她好,可他這種霸道的作風,卻讓她難以接受。
她要的,是他的尊重,而非這樣霸道的好。
看出了夏以悠笑容的澀然,章伯琛不解︰「你們女人,要的不就是男人的愛嗎?」
得到了,為什麼還這麼不滿足?
夏以悠輕聲笑了起來,男人的看法,和女人的果然不一樣。
「不僅僅是愛!」夏以悠微嘆了口氣,「還有尊重!」
章伯琛茫然了。
尊重?
程易安從來沒有這麼要求過他。
雖然有時候,他自作主張地做了決定,他能夠看出來不是很合她的意,但她卻總是笑著,對他所做一切都是縱容。
到了最後,他覺得在她身上沒有了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在其他女人身上能夠找到。慢慢的,他就疏遠了程易安。
可現在被夏以悠忽然提及,他倏地想到,原來是因為他沒有尊重她,讓她的稜角在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中收了起來,變得不像是她自己。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錯!
「你出去吧!」被自己的新的意識深深打擊到了,章伯琛揮了揮手,說得有氣無力。
夏以悠不知道章伯琛這是怎麼了,但她沒有那份心思去關心。她一語不發地離開,卻順手帶上了門。
像章伯琛那樣的人,大抵是不許任何人看見他的脆弱吧!
剛剛走出門,穿著白色西服的季成浩迎面走來,一雙飛揚的桃花眼,神情灼灼地盯望著夏以悠。只是無奈,夏以悠自看了他一眼之後,便低下頭,徑自朝電梯口走去。
她一直都在避開他,不理他。
季成浩知道自己隱瞞了一些事的確不該,可他卻自認為這並沒有做錯。
「以悠,我們聊聊!」在她經過他身側的時候,他倏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夏以悠用力地甩了甩,卻沒能掙月兌。抬頭,兩眼因為憤怒而亮的刺目。
「放開我!」她壓低了聲音,可不悅的感覺卻絲毫沒有隱瞞。
她不想和季成浩有所糾纏。
「不放!」季成浩耍無賴,「以悠……」
「季先生,我們好像沒有那麼熟!」夏以悠眯眼,打斷了季成浩的話。
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她不能責怪季成浩為了季語洋而欺騙她,但她也有自己的立場,有權不去理會他。
季成浩苦笑著,她果然是厭惡上了他!
無奈地松開了她的手,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季成浩感覺她每走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尖上,生疼生疼。
「如果季阿姨找你為YANG作偽證,你千萬不要答應!」在她的身後,季成浩以僅有她能夠听到的音量說道,「因為她打算,以偽證罪送你去監獄……」
夏以悠連腳步都沒頓一下。
季成浩懊惱地嘆了口氣,卻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將他的話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