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走走!」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夏以悠抬頭,可憐兮兮地瞅著駱慶揚。
她都在床上躺了快半個月了,真的快要發霉了。
駱慶揚上下打量著夏以悠,似乎在考慮夏以悠是否能夠下床。懶
「如果再不讓我下床,我大概會渾身酸痛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夏以悠輕聲嘆息說道。那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帶著莫名的愁緒。
話音平靜地落地,那話音里的愁緒卻像是巨石投入了駱慶揚的心湖。
有些無可奈何,卻又有些寵溺,駱慶揚點頭道︰「那好!不過,你不可以走太遠了!」
最近他似乎有很多靈感,夏以悠也知道,硬是要他將自己的靈感都化作圖紙,所以他都呆在畫室里。因為了解夏以悠,所以他才沒有說出陪夏以悠出去走走的話來。
天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畫那些鬼設計圖,只想要陪著她。
可是,她的要求,他卻無力拒絕。
對她,他從來都是束手無策的!
夏以悠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駱慶揚的要求。她知道,如果她不點頭,駱慶揚估計是怎麼都不會讓她出門的。
簡單地收拾了下,夏以悠就這麼晃悠著出了門。
蟲
走到一家報亭,想到自己許久都沒有看新聞了,她便隨手拿了一張報紙起來翻了翻。
不知道是天意的機緣巧合,還是因為其他,夏以悠拿到的那張報紙,頭版頭條竟是與她有關的報導。
「環球影視新人Vivian身世大揭秘之終結」,偌大的黑體字,讓夏以悠想要忽視都困難。
她的身世?
夏以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圈子,還真是復雜。莫說是歪曲事實,無中生有更是常事。
她的身世,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報紙上卻都已經有板有眼地報導了出來,還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呢!
然而,夏以悠剛剛打算放下報紙,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齊安心。
齊安心,不是米阿姨的名字嗎?
她記得,自己在捐獻骨髓的時候看到了米阿姨的病歷,上面寫著的名字正是——齊安然。
夏以悠不禁有些生氣。
媒體雜志騷擾打亂她的生活也罷,誰讓她選擇了這條艱難得路呢?
可是,米阿姨是何其無辜,竟然也被卷入了這樣的是是非非。那些娛記,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忍著怒火,夏以悠又將幾乎放下去的報紙拿了起來,繼續看了下去。
越看,她心里頭卻是越發氣惱。
有理有據地,這些報道甚至牽扯出了多年前的一樁命案。
夏末集團的總裁程以夏,公司經營不善而欠下巨額債款,竟丟下有了身孕的妻子從逼債的旭東集團大樓跳了下去。
程以夏的妻子,名喚齊安然,是齊安心的雙胞胎姐姐。也是,她夏以悠的親生母親。
報紙上有條有理地列舉出了各種復雜的人物關系網,甚至還翻出了齊安心很久之前的舊照片。而那照片,竟和她有九分的相似。
最後,報道還貼了一段以齊安心的口氣說的話,承認了夏以悠的身份。
因為看到最後的一段話,原本打算就出門隨意走走的夏以悠,竟鬼使神差地打車去了米莉家。
米莉和米叔叔都不在,只有米阿姨一個人在家。
而出乎夏以悠的預料,米阿姨見到夏以悠,竟沒有任何的驚訝。
「你來了?」似乎是等了她,米阿姨見到夏以悠的第一句話,竟是這麼一句。
夏以悠反倒有些局促了,「米阿姨……」
「進來說吧!」米阿姨稍稍嘆了口氣,側身道。
夏以悠走了進去,在米阿姨的邀請下坐了下來。
「你是看到報紙才過來的,對不對?」
夏以悠一愣,先是點了點頭,後來卻又搖了搖頭。
的確,她是被報紙上的話引過來的。
可是,卻又不全然是因為報紙。
她還記得,當初去做骨髓比對的時候,陳醫生說她和米阿姨的骨髓配對極為合拍。陳醫生還開玩笑說,以為她是米阿姨的女兒。
雙胞胎……
貌似陳醫生也這麼說過。
報紙上所言的和陳醫生所說的竟不謀而合。這也是為什麼夏以悠會過來找米阿姨的原因。
雖然她很久之前就告訴過自己,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可是心底,卻還是希望能夠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要她了。
「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米阿姨望著夏以悠,緩緩地說道。
夏以悠徹底僵住了。
「不要懷疑!」米阿姨繼續說道,「在你剛剛來我們家不久之後,我就去做過DNA比對!」
起身,米阿姨,也就是齊安心,從自己的房間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盒子遞給夏以悠。夏以悠打開一看,是一束很短的頭發。
「這頭發,是我媽留給我的,里面有我和姐姐的胎發!我姐姐,名字叫做齊安然,也就是你的媽媽!」齊安心緩緩地說道,聲音里透著一抹淡淡的傷悲。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夏以悠有些艱難地問道。她知道,米阿姨對她的好,完全已經超出了對自己女兒同學的那種好。她一直都想不透原因,現在——她想她大概是懂了。
她知道米阿姨的為人,知道米阿姨不會是那種欺騙人的人。
「我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你,希望你快快樂樂地生活!」
「那現在……為什麼又要說?」夏以悠抿緊了唇。
原因,她其實大概已經知道了。
可是,卻不願意去面對!
因為旭東集團,正是
駱慶揚家的公司;旭東集團的董事長,正是駱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