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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武林秘辛

幾人騎乘了半刻時間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座座盤桓交錯的山嶺,中間一座主峰氣勢磅礡的呈現在眾人眼前,此時天色已暗,山上映滿了燭火,在黑暗的夜色里帶給人陣陣溫暖的感覺。

邪魔太歲對著三人道︰「這便入了寒寨的地盤了,前面環繞的山峰既是,中間那座主峰便是我們的總堂,待我先傳音眾兄弟準備迎接三位貴客。」陳湘連忙擺手,還沒等他開口,邪魔太歲就雙手合在嘴邊運氣內力,對著山寨傳音道︰「清風寨眾兄弟,今有貴賓來訪,請速速準備迎接貴賓!」說完哈哈大笑,轉頭對陳湘道︰「三位少俠,走吧。」兩匹馬向著山寨奔去。邪魔太歲的聲音一波波的傳送過去,過了一會,只見山嶺上下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山上山下人影疊動,隨著一陣陣煙花絢麗的盛開在黑暗的夜空,一個高昂的聲音向幾人這邊傳來「清風寨西門掃雪率寨中各香主及眾兄弟歡迎寨主回歸,恭候貴賓到來!」

此時幾人已到山前,山寨的山門呈現在幾人眼前,門寬約兩丈,高足足五丈有余,通體用青石堆砌而成,橫梁上雕刻著「清風寨」三個斗大的字,山門頂左右兩邊上還雕刻著兩條一丈來長的青色飛龍,兩條龍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朱紅色石球,絕的是山門左右兩邊好像與山峰連為了一體,而不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建造這個山門的時候應該就事先把山的兩邊鑿空了一部分,從里面堆砌到外面的,整體看起來威武中不失典雅。陳湘三人都不禁各自在心里暗暗贊嘆了一聲。

邪魔太歲哈哈大笑,翻身下馬道︰「三位少俠,請下馬前往寒寨總舵。」陳湘三人也各自下馬,山門兩旁放哨的幾個嘍過來行禮道︰「恭迎寨主和貴賓,掃雪長老馬上率眾香主抵達。」邪魔太歲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退下。」說完轉臉對陳湘三人笑道︰「三位少俠,請隨我走。」率先踏足走進門內,陳湘三人也並肩而入,瘋子和玉面金刀緊隨其後。入得門後,景物又是一變,眾人眼前出現了一條丈寬的山路,山路上鋪滿了青卵石,盤旋著蔓延向山頂。山路兩邊長滿了郁郁蔥蔥的樹木花草,中間還掩映著樓檐磚瓦,這可能是清風寨巡邏兄弟替換休息的房屋了。

邪魔太歲對陳湘三人道︰「順著這條路可到我寨總堂,請三位少俠隨我前往。」。幾人點頭應允,便施展輕功隨著邪魔太歲向山路上而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黑,月色下幾條人影沿著之字形的盤旋山路疾馳。陳湘邊運氣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致,心中暗嘆︰「好一個地段,沿途從山路上來,處處暗含關卡,一百米即有嘍守持,皆是險峻之地,易守難攻,縱是一流高手,想要強上山頂都不太可能。」正思量間,忽然前面火光通明,一群人從山頂往這邊奔來,不多時已經到了眾人面前。領頭人一襲白衣,面容溫和,長發披肩,年齡和邪魔太歲相仿,見到眾人一起停頓起來,走上前來躬身道;「恭迎寨主寨主貴賓!」陳湘和藍衣書生也微笑回禮。邪魔太歲哈哈大笑對著白衣人道︰「兄弟不必多禮,這里多有不便,大家一起上總堂細說。」一干人依言往山上行去。

眾人一起行了片刻,漸漸到了山頂,眼前出現了一條條陡峭的青石台階,台階寬約一丈,從底下到上面足足十丈有余,看不到上面的景象。邪魔太歲轉身對陳湘幾人道︰「此處名為「一線天」,上的去即是寨中總堂,幾位少俠請隨我等一同上前。」陳湘和藍衣書生微笑點頭,一起和邪魔太歲邁上階梯。

上得階梯,眾人已達山頂,只見眼前一亮,一座大殿坐落在眾人前方,大殿正上方匾上書寫著「聚義堂」三字,前面是一個長寬約五十開外的廣場,大殿四周環繞著一座座木樓,中間掩映著大片大片的花草樹木。藍衣書生見狀贊道︰「好一個威武清雅之地。」邪魔太歲哈哈大笑道︰「少俠過獎了,你等隨我進的堂去,不醉不歸。」說完,拉起旁邊陳湘左手,向聚義堂走去,何秋仿青瘋子等人跟在身後,那白衣人也和另外三名黑衣人跟了進去,余下眾人各在聚義堂四周巡視。

大殿里面布置得坐落有序,大廳正上方擺放著一張半丈來高的紫檀雕花椅,椅子正上方掛著一副巨大的「義」字幕,兩旁設立著一排排紅木方椅,中間鋪著虎皮地毯,顯然是清風寨商量要事的地方。此時大廳中間擺放了一張大紅木八仙桌,酒菜已經上好。邪魔太歲將幾人拉上席位,坐在陳湘旁邊,白衣人和三名黑衣人也分別就坐。邪魔太歲對眾人舉杯道︰「今日三位少俠光臨清風寨,讓簡寨蓬蓽生輝,我代表寨中兄弟敬三位一杯!」陳湘連忙起身到︰「寨主何出此言,不必太多禮數了。」說完三人也舉杯相迎。不知不覺,酒到中旬,眾人也從交談中相互明白。那白衣人叫西門吹雪,是育軍的結拜兄弟,清風寨的長老,另外三名黑衣人都和瘋子緒濤平位,是清風寨的另外三位香主,分別是黑面郎君王建豪,卷毛書生熊志祥,左手快劍蔡發旺,可以說坐在這里的全是清風寨首腦人物了。當西門掃雪幾人知曉了婉花劍派追殺寨主時,氣的咬牙切齒,誓報此辱,得知陳湘和仿青竟然就是近來轟動江湖的暗器王和江湖狂生,暗器王又是寨主的救命恩人時,心頭莫不感激萬分,再看那藍衣書生,氣質非凡,光那手中扇子就不是凡品,豈能是泛泛之輩,不由幾人又是對著三人一頓狂飲。

酒過三旬,邪魔太歲和五位香主都鼎鼎大醉,西門掃雪連忙叫人將他們攙扶至各處休息,又將三人帶到後院安排好住所,行禮對三人道︰「夜色已晚,沿途疲憊,三位少俠就在此處休息,在下先行告退,有事吩咐手下,我即可趕來。」陳湘連道︰「掃雪長老不必多禮,你去好生休息吧。」西門掃雪拱了拱手走了。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可房間里燭火依舊,藍衣書生和仿青都坐在陳湘房間里,三人圍坐在桌子旁。十年未見,兩人訴說著各自的遭遇,得知三奇傅紅雪死于劍下時,陳湘和何秋俱是大驚。本來江湖狂生此等機密事除陳湘外是不會向別人提起的,但陳湘並沒有叫藍衣書生出去,顯然很信任,兩人關系勝似親生兄弟,既然陳湘信任的人所以他必信任,于是講了此次來中原的目的。陳湘拍了拍仿青肩膀︰「不要太過傷悲,我們勢必找出仇人,為傅前輩報仇。」仿青點了點頭,說道︰「此次我連戰天下劍道高手,卻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藍衣書生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兩位原來是少年舊識,情深似海,江湖狂生原來是三奇傅前輩高徒,而仿青兄此次連戰天下各大高手,原來是查找仇人,我正奇怪,為何連戰天下數百名高手,沒有成為劍下游魂,甚至都沒掛彩,如果不是身懷絕技,怎麼可能百戰百拜全身而退,想必仿青兄已盡得傅前輩真傳。」說完仍合扇抱拳對二人說道︰「初出江湖,就遇上兩位兄台信任看重,將絕密之事托出,在下若不將身份告知,未免也太不禮數了。」陳湘微笑道︰「兄台相告,我等洗耳恭听。」其實陳湘早就對藍衣書生身份很好奇了,只是人家不講也不好發問,此時何秋自己相告卻是正合心意。說罷,藍衣書生娓娓道來。

原來,何秋生于洛陽,自幼無父,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何秋年少開事甚早,十一歲的時候就開始獨自一人游歷天下,訪遍了無數名山大川,自此,他的生命軌道也因此而變。在他十三歲那一年,他來到了昆侖山,來觀賞這盛名遠揚的上古神域,可是卻突生巨變,在他正流連忘返在這山間奇景之時,一腳踩空,跌入萬丈懸崖,他在驚駭萬分之下頻近絕望,可是異變繼續延續,原來他墜入了懸崖底下的一個湖泊之中,人雖然沒有死,但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也墜了個半死,拼著命從湖中游起來撿了一條命,起來以後卻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山洞,在山洞里他看到了一個坐化的骷髏,並發現了這個骷髏的遺言,得知了這個異人的身世,後來又在這個異人遺書的記載所地,找到了這個異人生前窮盡一生心血自創的武功秘籍。于是,何秋在懸崖底下修煉秘笈,靠捕食動物魚兒充饑,苦練七年,終于靠著神鬼莫測的輕功月兌困與懸崖底下。遺憾的是當他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七年未見,母親以為親兒已遭不幸,傷心欲絕而亡。得知的那一刻,何秋傷心欲絕,只覺得天地茫茫,無以為家。慢慢的接受了現實後,何秋便再次游歷,更重要的是要完成懸崖底下那位異人遺書上的夙願。由于他行事低調,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也沒有顯山露水,故此江湖中也其名不揚,正好這幾天來到梧桐嶺,準備見識一下這處江湖名地,偶然的遇到了陳湘,接著便發生了後來的這一切。

兩人沉浸在何秋的話語之中,半晌,陳湘緩緩道︰「秋兄所說的那位異人是?」何秋微笑道︰「天煞孤星。」此話一出,陳湘大吃一驚,連仿青都不禁動容,陳湘略帶結巴的問道︰「那麼,秋兄你是天煞孤星的傳人?」何秋微笑著點了點頭。此時,兩人心里的震驚難以形容。

一百年前,一個傳奇人物天煞孤星橫空出世,以一身異術和奇門遁甲的本領威震天下,他所精通的符之術能瞬間將人封印,震懾了九州。放眼天下,誰能比肩?那些絕世高手,在天煞孤星面前就如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世人皆其仰視。可是世事無常,就在天煞孤星游歷之時遇見了一名紅塵女子,最後卻因和這名女子的感情糾葛,竟然在江湖不知所蹤,再也沒在江湖出現過,時至今日人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歸往何方,他所自創的那一身異術,後人依然難窺一二,雖已時過百年,但他的風采依舊流傳至今,被無數後人傳頌著……

陳湘緩緩壓下心頭的震驚,道︰「震古爍今的奇才當年消失于江湖,引無數人猜測,沒想到卻寂眠與昆侖崖底,秋兄此番也是天降奇緣,可喜可賀。」何秋道︰「浮生若夢,一切皆是塵土,在下資質愚鈍,承蒙上天垂憐,偶解百年之謎,幸遇天煞前輩,我必當繼承其遺志,不至被江湖埋沒。」陳湘和仿青點頭稱是。何秋又緩緩打開手中扇子,燭火下,墨紫色光華流轉不惜,扇面的山河圖栩栩若生,映得房間滿屋生輝,何秋看著扇子對兩人說道︰「此乃天煞孤星前輩生前所用兵器,名曰「逍遙江湖」,與「碧血干戚」「化血神刀」「魏武青虹」並列為四大神兵,其中妙用無窮,有此扇在手,可加持我自身百分三十的速度和防御,扇中還自帶一門絕技「天王護體」,可以憑空增加與人自身百分二十的攻擊力,並且,根據天煞孤星前輩遺書所載,此扇和其他另外三件神兵暗藏了一個驚天秘密,只是前輩生前無緣窺見。」陳湘听了暗暗嘬舌,任是江湖狂生也神色震驚,這可是江湖驚天秘聞啊,要是傳將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少腥風血雨,先不說神兵之謎,就是天煞孤星那一身震懾武林的絕技就不知道垂涎了多少人,如果何秋的身份傳將出去,後果將不敢想象。

江湖狂生緩了緩神色道︰「今晚之事關重大,我等必定監守,以免引起武林浩劫。」何秋微笑道︰「兩位仁兄義薄雲天,將身世機密之事都全盤奉告,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說罷三人對視一眼,均面帶笑意。一路過來,雖然沒和何秋深識多年,但其相互的舉止作為卻讓彼此深深贊嘆。三人秉燭夜談,越聊越投機,最後幾人商量後,跪拜日月星辰,飲完血酒,結拜為兄弟。仿青稍長陳湘半歲,是為兄長,陳湘其次,何秋卻是比陳湘還小上一歲,位居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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