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這個人?」
林家鏢局的鏢師,正缺一箱子酸葡萄試試葉桑給的方子。
聞言,幾乎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
朱嫣然听到鏢局也是前往暄城的,拔下頭上的幾根簪子,也朝著林家鏢局跑去。
「能不能也帶我去暄城啊!我去暄城看望我的表哥,我表哥姓慕容!」
朱嫣然這句話說完,林家鏢局看向朱嫣然的目光瞬間敬畏起來。
暄城的確有個慕容家,經常做善事。
「慕容家的表妹?姑娘姓朱麼?」
那施粥的小販也驚奇的看向朱嫣然,搞了半天,這是自家的表小姐。
「對。」
朱嫣然又跟鏢局談了不久,過了一會兒,居然帶著人來接走周文昌。
「表哥,你真的要走麼?」
趙梅紅看著周文昌,十分不舍。
「紅紅,我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如果跟著村子繼續逃荒,怕是會連累村子的……」
周文昌十分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還有猛地咳嗽了幾聲。
「我會一直在暄城,等你到了目的地,給我寫信,我會去看你。」
周文昌話里話外的意思非常的明確,他受傷了,一定要走。
趙梅紅雖然依依不舍,卻十分擔心周文昌的傷勢,撲到父親趙大海的懷里,哭個不停。
「你走吧!」
趙大海卻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留也不留周文昌,狠狠罵道。
「姨夫,我以後肯定會回來找你們的。」
周文昌說著,由鏢局的人扶著,又去見了葉桑。
「葉桑姑娘,我去暄城還有三天,能不能勞煩你再開點藥?」
「要讓嫣然小姐心疼,又何必浪費我的藥!」
葉桑起身,沒有搭理周文昌。她的藥既救人也害人,但絕對不浪費。
周文昌貪婪的看著葉桑。
葉桑這是為他離去生氣了?
他就說,葉桑怎麼可能對他沒那種心思。等他發達了,肯定會回來救葉桑出去的!
「小生告辭,後會有期!」說完這句話,周文昌微微作揖遠去了。
因為周文昌的離去,趙家村那兩日的路上,除找吃的跟提防難民,倒多了一點飯後閑余的閑聊。
有人認為周文昌是貪圖富貴,跟朱嫣然跑了。
也有人認為周文昌是病的厲害,不得不離開村子。
眾說紛紜。
唯有趙梅紅哭得厲害,還病倒了,硬撐著不找大夫看病。
夜晚。
村子再次駐扎時,已經距離暄城不過十里路。
村子里的人都興奮不已,有幾個恨不得今晚就去看看暄城的城門。
畢竟暄城是個大城,他們這些人最多去過鎮上,都沒去過大城,不免有些好奇。
葉桑懷里揣著二百兩銀子,的確也想去暄城買些東西。
她听施粥的僕人說過,暄城的市集不管白天黑夜,都是開著的。有賣布匹、燈籠、馬車、鐵鋪等等的,吃喝玩樂更是不少。
「都給我休息!」里正吩咐道。
前兩日葉桑跟鏢局的人做生意,送走周文昌時,里正曾經問過鏢局的人。
難民可以走暄城麼?
鏢局的人說目前可以,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數。
里正听到可以走暄城時,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走暄城,他們就可以少翻兩座山。
可隨著這兩天越來越靠近暄城,里正卻總覺得不對勁。
咋越靠近暄城,難民就越少呢?
一想到這些,里正就義正詞嚴的喊道︰「明天一早我帶人去暄城門前問問!」
「如果暄城讓進,咱們就走城里,這樣可以少翻山。如果不可以,咱們就回來走山路。」
里正說完,趙家村的四周瞬間靜寂下來,偶爾可以听到蛐蛐的叫聲。
可這份沉寂,卻在半夜時,被馬匹的聲音打斷。
「你們這些難民就是找死!八里為界線!你們這些難民若是敢靠近暄城,見一個殺一個!」
遠處燒紅了一片,甚至傳來不少難民喊救命的聲音。
原來,那些官兵放火燒死了不少人。
趙家村的人爬起來,都朝著暄城的方向看過去。
那邊火光沖天,不少難民朝著他們這邊跑過來,規模非常大。
「我的天!」
趙家村的人一個個都愣住了。
他們走暄城的美夢都還沒開始做呢?咋就醒了!
「這麼多難民,咱們不能在這里等著被搶!」
不知道誰喊了這一句,趙家村的村民大包小包的背著,匆忙朝著山腳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暄城那邊的火光終于暗了下來。此時天剛要亮,蒙蒙灰喜下隱約能看清楚一些。
趙家村駐扎的地方,已經布滿了難民。
那些難民不似他們有包裹,各個空著手,像是被從城里趕出來的。
村子里有心軟婦人看到,不由得罵出了聲。
「這些官兵真不是東西,把難民都趕出來做什麼!是要把人活活餓死啊!」
「就是啊!你看看那些孩子,都已經餓暈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又都開始慶幸起來。
多虧他們跑得快,多虧他們沒進城。
否則慌里慌張被那群官兵趕出來,得丟掉不少活命的東西。
到時候,全村老小都得餓死。
「收拾一下,咱們上山。」里正也嘆了一口氣。
命令村子里的幾個壯漢開路的同時,還派了幾個人看著那些的一舉一動。若是看到那些難民朝著他們的方向來,就需要做好防御的準備。
葉桑跟趙宸也在幫助村子開路,不過這次他們卻發現了一件事。
就是這座山明顯要比他們之前爬的那座山荒涼,開路麻煩許多,路也不好走。
甚至蚊蟲,也比之前的那座山上的凶猛,咬下去一口就是一個大包,之前分給村子里驅蚊蟲的燻藥大打折扣。
「大家都把褲腿纏好,跟著我一起采這幾味草藥。」
被咬的沒辦法,葉桑帶著眾人認識了幾位草藥,把在外的皮膚全都涂成了綠色。
蚊蟲這才少了不少,但偶爾還是會被叮幾個包。
到了中午休息,葉桑拿著弓箭就朝著林子里走去。
「這種山上,野物也會不少。」
有失必有得,葉桑十分肯定這件事。
而且她發現,這座山的泥土也明顯比上一座山的泥土濕潤。
「啊!」
就當葉桑射到一只野兔時,林子里卻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