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良有些坐臥不安,他把于君盈推到一邊,半躺在床上,順手拿起了保溫杯。
「玉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心慌,不知道為什麼。」
于君盈赤果著身子,向方玉良嫵媚一笑,然後縮進了被窩。
方玉良身子一顫,吐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楮。
幾分鐘後他突然睜開眼楮,拍了拍于君盈那顆臻首。
「盈盈,稍等,我得打個電話。」
于君盈抬起頭,拽了一張面巾紙,捂著嘴,跳下床,跑去了衛生間。
「劉釗,打擾你了。秦志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劉釗一愣,心中有些不大高興。
他都已經出手處理了,方玉良為什麼還追的這麼緊,難道是不相信他劉釗?
但是,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
「方書記,我已經聯系了政法委副書記徐慶春,他在公安廳很有影響力,這事兒應該能處理好。」
「劉釗,我剛才打听了一下,那個陳明宇是陳強廳長的佷子,據說很受寵。而這個陳明宇在安平的名聲…」
劉釗突然感到臉火辣辣的疼。
倒不是挨打了,而是他突然想起來,徐慶春既然離開公安廳了,哪怕市政法委副書記,但真實地位跟陳強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星半點。
「我知道了,我立刻親自過問,方書記,對不起,可能是我想的簡單了。」
方玉良有些心煩意亂,卻不便說什麼別的。
憋著火氣,說了幾句台面上的話,就掛斷了電話。
劉釗立刻打給了徐慶春,徐慶春那邊支支吾吾的,只說陳強會處理。
「糟了。」
放下電話後,劉釗心里一陣自責。
甭管秦志遠有沒有這個資格讓他出手,但他出手,就該辦的漂漂亮亮,但現在看來,徐慶春在陳強那邊根本就沒面子。
徐慶春當然沒面子,一個電話打過去,非但沒有幫秦志遠解圍,還火上澆油,讓陳強覺得秦志遠是仗勢欺人。
這下可倒好,他一個電話打給了市局,市局那邊一陣雞飛狗跳,開始準備好好處理他了。
「你跟陳明宇、宋昆明、馬偉三人打架事件,造成三人不同程度受傷,現在,請你們跟我到問詢是接受問詢。」
秦志遠也沒多想,帶著晏青檸就走。
「站住,你們不能在一起。」
警察身邊跟著一個女警,是來帶晏青檸的。
秦志遠看向晏青檸,道︰「青檸,你一定要注意,發現不好一定要想辦法喊人或者月兌身,明白嗎?」
他這會兒有些後悔了,這里到底不是顧城。
在顧城,哪怕是那幾位常委,多少也得給他點面子。
但這里是安平,他一個顧城市委辦秘書處正科級副處長,還真是不夠看。
秦志遠進了問詢室後,剛坐下,就被戴上了手銬。
「憑什麼給我戴手銬?」
「憑什麼?就憑你故意傷害他人,這夠了嗎?」
「警察同志,你確定我們是打架,我不是正當防衛?」
「行了,都給你戴上手銬了,你還比比什麼?」
警察不耐煩的看著秦志遠,「下面,問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多余的我不想听,你也不要說,明白嗎?你只要老師配合,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不配合,會吃苦頭。明白吧?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積極配合警方的問詢,是實事求是…」
按照流程說明了問詢程序和要求,警察確定秦志遠听明白後,詢問了姓名、性別、籍貫、工作單位、家庭情況、婚姻情況等。
問完這些之後,警察站了起來,扯了邊做記錄的警察,道︰「走,粗去喝杯水。」
說完,他們倆就出去了。
秦志遠心中一沉,剛才陳明宇在警察局中的受歡迎程度,那可不是假的。
他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
非常害怕晏青檸因此受到什麼侮辱,如果真的那樣,自己百死莫贖。
不過,在那種情況下,不跟對方對抗,顯然不對。
陳明宇那幾個人的架勢,顯然是不肯放他們走。
那如果把他們放倒之後,趕緊走呢?
秦志遠想了想,那可能問題更大。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幾天雖然有些沖動,但不能說做錯了。
就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陳明宇拎著一根橡膠警棍出現在門口。
「小子,你沒想到吧?哈哈,我告訴你,公安局就跟我家一樣,我想怎麼炮制你就怎麼炮制你。我想弄死你,都沒人替你喊冤,你信不信?」
「陳明宇,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覺得,我要是在公安局里有個好歹,我們書記會罷休嗎?你打了我,就跟打了我們方書記一樣。另外,你應該也知道,方書記是那位的秘書。陳明宇,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亂來?我曹尼瑪的,知道爺多久沒挨過揍了啊?你他麼的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陳明宇揮舞著橡膠警棍,獰笑著,一步步逼向秦志遠。
「陳明宇,你可想好了,別給你老子,你叔叔惹事兒,我是司馬婉婷的朋友,你要是動我,司馬婉婷不會饒了你的。」
「嘖嘖嘖,你小子還認識誰,來,說給我听听。你他麼的還跟我提司馬婉婷,你有那麼大臉嗎?」
砰!
陳明宇掄起橡膠輥就向秦志遠砸過來。
還好,秦志遠只是一只手被銬在了鐵椅子上,另外一只手還能活動。
千鈞一發之際,他抬手擋住了這一棍子。
橡膠警棍十分凶殘,因為它不打皮,只打筋骨。
挨上一棍子,表面上可能就是一道紅印子,但實際上,可能肌肉甚至骨頭都會爛。
爛,不是斷。
秦志遠慘叫一聲,覺得胳膊都不是自己的得了。
「好,很好,非常好,你叫呀,用力叫,哈哈。」
陳明宇大笑幾聲,又是一棍子砸了過來。
這次,這個缺德玩意兒沒有打腦袋,而是打向了他的胳膊。
現在,陳明宇就是貓戲老鼠,純粹就是一種變態的樂趣。
他就喜歡听這種慘叫聲,尤其是女人的慘叫聲,更讓他興奮。
連續三棍子,秦志遠感覺右臂已經不是自己的,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陳明宇見秦志遠無法動彈,干脆扔掉警棍,直接上手,幾拳就把秦志遠打的鼻口竄血。
很快,胸前就被鮮血浸濕一大塊。
陳明宇連續揮拳,拳拳不離秦志遠的頭部。
秦志遠哪里還知道躲閃,早已經暈暈沉沉的,快要喪失意識。
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那兩個出去「喝水」的警察大驚失色,這陳明宇下手太狠了。
「朱支,不能讓陳少再打了,您看那家伙已經不行了。我听說他是顧城市市委書記的秘書。」
「去他麼的,什麼書記秘書?咱們這可是省城,在咱這兒好使?陳少被打了,怎麼也要出口氣,只要不死,就不用管。」
警察急得團團轉,這可咋整?
就在這時候,幾個人風風火火的向這邊走來,為首的,不是劉釗是誰?
原來,他想來想去,知道徐慶春不管用,再找別人也來不及,只好自己親自出馬,希望能夠盡快把秦志遠撈出來。
但他不知道,這時候秦志遠已經被動了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