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犯罪分子,那些貪腐分子就能心安理得的佔據高位,在享受人民賦予他們的權力和福利的同時,還把人民當成了他們發財的工具?
「爸,你能好好跟我男人說話嗎?」
嗯?
秦志遠和沈杰都驚訝的看向沈若初。
自從進屋,沈若初就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像個小透明。
可這一張口,怎麼就,就是這種虎狼之詞?
「你,你說什麼?」
「我說,您不要這樣跟我男人說話,這次,您听清楚了嗎?」
「砰!」
沈杰徹底怒了。
他或許是氣糊涂了,指著沈若初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沈杰紅著臉,顫抖著手,指著沈若初。
「你,你是有婦之夫,你,你還要不要臉?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做什麼事情了?秦志遠疼我、愛我、關心我、真心對我好,我願意也對他好,怎麼了?哪里有錯?」
「你,你,是結婚了,知道嗎?你結婚了。」
沈若初哼了一聲,拿出電話,直接打給了萬平。
「找我干什麼?你煩不煩?」
「萬平,你在哪兒?我有事找你。」
「找你麻痹,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這幾天我沒揍你,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沈杰要說話,被沈若初冰冷至極的眼神一瞪,無奈的閉緊嘴巴。
「萬平,我問你,你回不回來?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找別的男人了。」
「找去吧,找去吧,你他媽的就是個瘋子,愛找就找,我們各玩兒各的,誰也不打擾誰,我告訴你,沈若初,你要是還有點臉,就別再騷擾婷婷了,好不好?」
「婷婷?你的相好不是麗麗嗎?對了,還有個什麼玲玲?」
「那是哪年的事兒了?沈若初,你是不是真瘋了?我踏馬要是知道沈杰那個老混蛋不待見你,我才不下藥迷你呢,行了行了,只要不理我,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就這樣,我掛了。」
說著萬平掛斷了電話。
沈若初抬起頭來,看向沈杰。
「爸爸,這就是你的好女婿,我嫁給他,是因為他給我下了藥,婚後,因為知道你不疼我,他就打我,罵我,甚至公開把女人帶到家里來,當著我的面兒就干壞事。我被打的鼻青臉腫回來找你,你管過嗎?你過問過嗎?你總拿我的選擇我承擔來應付我。好呀,現在秦志遠也是我的選擇,你怎麼就想起我還是別人的老婆了呢?你怎麼就不敢說說萬平?你是不是怕…」
「夠了!」
是秦志遠,大吼了一聲。
他知道沈若初是因為積壓了太久,需要發泄,當然更知道,沈若初是為了幫助自己,所以才說謊。
但正因為這樣,他就更不能讓沈若初說出傷害父女感情的事情。
沈杰這時候已經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沈若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從樓上下來一個白淨的中年婦女。
她哭著看向沈若初。
「若初,你受了這麼大委屈,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孩子,為什麼?」
那是沈若初的母親。
當初,因為沈若初丟了弟弟,她父母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沈若初身上的壓力真的十分十分大。
盡管最後她以優異成績考取了福源大學,但是這個事情,卻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她的心里,永遠不能忘懷。
這些年,各種遭遇,各種不順,讓她精神受到了許多打擊。
以至于有罹患精神疾病的可能,甚至,在某些時候,已經有了神經質的表現。
她一直以為父母不喜歡她,不愛她,但是,看著流淚的母親,她終于知道,媽媽不是不愛她。
「媽…」
沈若初猛地撲進母親的懷抱,哇哇大哭起來。
沈杰抬頭看向天花板,這位政法委書記,也有些難以自控。
「沈書記,對不起,我今晚不該來打擾您。哦,對了,沈姐剛才說的,關于我們,我和她,那只是她…並不是真的。」
沈杰看看秦志遠,看看抱在一起大哭的娘倆,嘆了口氣,道︰「到書房聊聊。」
秦志遠心中忐忑,這會兒哪有剛才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勁頭兒?
沈杰的書房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三面牆被巨大的書架佔滿,上面的書籍絕大多數是關于法律、刑偵、哲學、心理學的書。
在他椅子背後的書架上,擺著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家四口。
秦志遠眼神兒好,看了一眼,就看出那是沈姐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他們兩口子、十六七歲的沈若初還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
奇怪的是,他竟感到這小男孩兒似乎有些面熟。
他也沒多想,這應該是因為沈若初,因為他們姐弟倆實在是很像。
「坐下吧,自己倒水。」
秦志遠沒有那個膽子只給自己倒水,而是把沈杰的茶杯倒滿水。
「沈書記,您喝水。」
他沒給自己倒水。
「坐吧。」
秦志遠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道︰「沈書記,對不起,剛才我的態度確實…」
「不用說了,你先跟我說說,你跟若初是怎麼認識的。」
沈杰擺擺手,攔住了他的話。
秦志遠有些尷尬,梳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把他和沈若初如何因為一起車禍相識,然後在不知道沈若初身份的情況下,趕走了萬平和他的相好。
說了二十來分鐘,才把他了解的一些事情說完。
「沈書記,我跟沈姐算是好朋友,我們倆之間…」
「我了解我的女兒,別的話你不用說了。」
「志遠,你想要我什麼樣的幫助。」
秦志遠一愣,接著一陣狂喜。
他甚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沈,沈書記,您,您是說…」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幫助。」
秦志遠深吸了一口氣,道︰「很簡單,我只希望您能夠確保公檢法系統內的蛀蟲有冒頭的就堅決打擊,然後,在合適的時機,替我們抗一抗。」
「我和姜哥需要大約四十八到七十二小時,通過這次行動,我們一是要逼著大山縣杜海飛狗急跳牆,用出昏招,讓他自我暴露,另外就是通過江野被抓,打開韓勇、孫福寶、孫慧良等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做實二中倒塌事故和火車站、長途站拐賣婦女案的證據鏈條。江野說不說都沒關系,只要我們能夠拿到他遙控指揮的證據,就有可能順藤模瓜,將江野為頭目的有組織犯罪團伙一網打盡。」
「那有什麼有組織犯罪?充其量就是一個高級打手罷了。」
沈杰一句話,就給江野定了性。
「然後呢?」
「江野倒下,杜海飛路出馬腳,大山縣官場將會徹底清晰,政治生態將極大改觀,杜海飛、杜海濱兄弟倆身後,還隱藏著大魚…」
「夠了,想要做事情,一定要有明確目標,不要好高騖遠,更不能想著一勞永逸。如果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顧城還會這樣嗎?」
「你還是想得簡單了…」
那天晚上,秦志遠跟沈杰聊了兩個多小時,他去蘇麗穎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