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整個人有些懵，不明白上一秒還好好的，怎麼下一秒就鬧起來脾氣。
他還在反思著，就看著眼前的人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便急沖沖的進了洗手間。
李嬌嬌看了一眼，還好，出血不算多。
她姨媽一向準時，就剛懷那兩個崽子的時候，她都按時來了一個月，所以這一次她難免小心一些。
保險起見，她得去醫院看看再說。
李嬌嬌仿佛做夢一般，隨便換了件舒服的衣服，便準備出門。
厲沉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不在狀態的樣子，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了？肚子不舒服？」
李嬌嬌現在就像炸了毛一般，整個人都處在警惕的狀態，眼看著那咸豬手伸過來，便「啪」的一巴掌扇過去。
「你還說，你崽差點被你害沒了！」
這一巴掌，厲沉都忘了躲開，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了神，激動地說道︰「真的可是我不是…….」
他整個人緊繃著，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什麼意思？不是你的唄？」李嬌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厲沉有些語無倫次，看著她平坦的小肚，想伸手又怯怯地縮了回來。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他又當爸爸了。
這種心情，很難用言語表達。
「還不送我去醫院？」李嬌嬌看著他跟個傻子似的圍著自己打轉，就氣不打一處來。
「走，我現在就去開車。」厲沉急著模兜，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李嬌嬌心如止水，甚至有些惶恐，她一直認為，想不開的人才會生二胎，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這種「想不開」的人。
話是那麼說，李嬌嬌走路還是小心了些，不敢像往日那樣蹦蹦跳跳。
在李嬌嬌地吩咐下，厲沉先是做好了飯菜啊，然後又去隔壁把張嬸子喊了過來。
張嬸子知道兩人要出去，問都不問便說道︰「你們放心，有我在這，二娃陪他們倆玩，你們盡管放心。」
「是啊，姨姨，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二娃露出豁牙，笑嘻嘻道。
李嬌嬌︰「好，等姨姨回來請你吃雞蛋糕。」
二娃︰「好！」
李嬌嬌這才拿了點錢，又蹲囑咐兩個孩子，說道︰「小山竹，洋洋，媽媽要出去一趟，你們在家要乖乖的，注意安全，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嗯。」小山竹乖巧地點點頭，好奇地問道︰「媽媽，你干嘛去啊？」
李嬌嬌猶豫了下，解釋道︰「媽媽的肚子有點不舒服，去醫院看看。」
至于別的，等確定下來，再跟兩個孩子說吧。
「我會照顧妹妹的。」洋洋在一旁道。
李嬌嬌欣慰地笑笑，模了模兒子地頭︰「男子漢。」
「有哥哥的樣子了。」厲沉抱了抱兒子，又親了口閨女，才轉身離去。
見著兩人一前一後朝外走，小山竹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道︰「媽媽肚子痛，小山竹擔心。」
「傻瓜，我們是要有弟弟了。」洋洋在一旁淡淡道。
「真的？」小山竹一掃愁容，滿臉地驚喜，捂著嘴夸張地說︰「我要當姐姐了。」
說著，又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听到的，媽媽肚子里有寶寶了。」洋洋神情平淡，但還是上揚了嘴角。
小山竹耶了一聲，跳了起來︰「山竹好開心，山竹有妹妹了！」
「是弟弟。」某人皺了皺眉，似有些不滿。
小山竹也不服氣，反駁︰「是妹妹！」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論著，一旁的張嬸子也听得目瞪口呆。
乖乖，這是又有了？
……
一路上，厲沉都不敢開太快，目光時不時瞟向身側的人。
雖然這事還不確定，但現在在他心里，她可是比祖宗還貴重幾分。
差不多一個鐘頭，兩人才來到鎮子上唯一一所衛生所，只有一位女醫生在值班，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中藥味。
這味道擱以前就光聞著，都忍不住作嘔，但現如今李嬌嬌卻覺得格外舒坦，甚至還忍不住吸了吸︰「好香啊。」
厲沉可沒這麼悠閑，見著醫生，連忙上前問︰「醫生，快給我愛人看看。」
醫生這才看過來，問︰「哪里不舒服？」
李嬌嬌搖頭，說道︰「醫生，我是懷疑,我是不是懷孕了。」
醫生手上寫著，然後問道︰「最後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
「六號，但還沒到日子，她今天好像又要來了。」厲沉先開口道，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醫生，我愛人沒事吧？」
醫生有些驚訝地看了面前的男同志，這記得女同志來那個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她語氣也放緩了些，說︰「不用急，有些女同志是會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著床晚的緣故。」
厲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是擔憂地問︰「那對我愛人沒什麼影響吧？」
「第一次懷孕？」醫生見著他緊張的樣子，覺得有趣。
「不是。」厲沉說道，有些內疚地說道︰「之前我沒有守在身邊，所以有時候沒那麼注意。」
「行了，你已經比有些人強多了。」女醫生瞧著他委屈的跟哈巴狗似的，安慰道，隨即寫了一連串東西，說︰「先查查，等確實了再說了吧，不過你愛人估計有感覺，多半是有了。」
厲沉點點頭，有些激動，又有些擔憂︰「我做了結扎手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沒扎干淨？
他雖然高興，但更多的是怕，怕她疼，又遭罪。
「剛做的吧？」醫生見怪不怪，剛做的本就是會出現這種情況，淡淡道︰「有了，證明你們和這孩子有緣唄。」
說著就開完單子，讓厲沉繳費帶人去抽血。
等抽完血，兩人就傻傻地坐在長凳上，听著邊上的人如何判斷男女。
厲沉坐在長凳上，認真地說道︰「我感覺這回真的是，你怎麼想？」
「如果真有了，你覺得怎麼辦？」李嬌嬌反問道。
厲沉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你的身體，你是孕育的人，該怎麼辦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盡管他私心是想要的，但也清楚這一切都應該由女方做主。
哪怕她要打掉，他也尊重，不會有任何怨言。
李嬌嬌應了一聲，對他說的到還滿意，至少不是打著生命地幌子，強迫她生下孩子。
她生山竹和洋洋的時候，見過太多這樣的人，說什麼是一條生命，來了就是恩賜，然後根本不顧女方意願，也不顧身體素質。道德綁架女方生下孩子。
有好多還是剛剛剖月復產，沒過一年就懷上二胎的。
她當時看到那些男人那副嘴臉，就覺得惡心。
「現在說這話還太早。」李嬌嬌平靜地說道。
結果要等三個小時，兩人索性在這等著，期間厲沉不厭其煩地去窗口去問，每隔半小時就去看看。
終于，過了兩個多小時後，見醫生拿著一張報告單出來，喊道︰「李嬌嬌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