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唯一的線索了,慕雲洲只能把目光鎖定在秦琬身上。
他暗暗打量著秦琬。
這世上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偏偏是秦琬來的那天,王府府庫、軍備所以及各個將軍的府庫都被搜刮一空?
而皇宮府庫、太子府庫、晉王府庫等等也是在秦琬被流放的當天被人竊取,成為了一件無頭懸案。
再三考慮後,慕雲洲讓手下的人繼續調查,自己則帶了一批人馬追了過來。
只要東西是秦琬所盜,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哦?竟有小賊去王府里盜寶,看來王爺該好好加強一下防衛了。」秦琬幽然勾唇,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道。
她那模樣,似乎真的完全和此事無關似的。
「本王听說,琬公主離開京城的那一天,皇宮府庫也被盜了,手法與在本王王府盜寶的小賊一模一樣。」慕雲洲道。
「這我還真不清楚。」秦琬直接一問三不知。
看秦琬仿佛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慕雲洲也開始狐疑起來。
難道,真的不是她?
沉吟了一下,慕雲洲看向了流放隊里那一車一車的貨物,幽然道︰「晉王抄家流放,琬公主卻私藏了不少家財呢。」
流放隊的事情他已經一一打听清楚了,這一路上,秦琬可花了不少銀子。
秦琬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興王爺不如也多存一點,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呢?畢竟當今皇帝慣會卸磨殺驢,今日是蕭冽,明日說不定就是興王爺你了。」
她根本沒有正面回答慕雲洲的問題。
這話又戳到了慕雲洲的痛處。
他的財產,幾乎一下子去了九成!
雖然還不至于動搖興王府的根基,但至少幾年內都緩不過來。
而且,秦天孚也會給他這麼多的時間。
很可能接下來就會有針對他的動作。
但慕雲洲表面上依舊從容的樣子,道︰「那就請琬公主在西州先落好腳跟,日後本王也好去投奔。」
秦琬呵呵一笑,不再理他。
她知道,慕雲洲跟過來,肯定是在懷疑她。
但她絲毫不擔心,因為慕雲洲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所有的東西都在她的空間之中單獨封存,在慕雲洲離開之前,她不會動那里的任何東西。
片刻後,眾人開始吃午飯。
慕雲洲一行人沒有準備吃食,徐氏等人特意多準備了他們的午飯。
就在徐氏等人要把東西分給慕雲洲手下的時候,秦琬站了出來,道︰「興王爺,你們這麼多人要吃掉多少糧食啊?我的銀子養活流放隊里的這些人就很勉強了,若是再加上你們這上百人,恐怕不到西州,我們全都要餓死了。」
慕雲洲道︰「這個放心,等到了下個縣城,本王會給你們采辦一批糧食。」
「采辦糧食這種事,交給我們就行了,興王爺您出些銀子就成。」秦琬壞笑著道。
慕雲洲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他追過來也是為了找回自己的財產。
听到秦琬提到銀子,慕雲洲臉色不由一黑。
一旁的翠娘道︰「弟妹,興王爺是來護送咱們的,咱們怎麼能再要銀子呢?」
秦琬一臉為難地道︰「我也不想要啊,可是咱們到時候沒銀子,到不了西州,大家都要餓死了,興王爺來護送我們是一件好事,他也不想好事變壞事吧?」
听到秦琬這麼說,慕雲洲更是拉不下臉來。
他只好讓一旁的杜紹光拿出了一千兩銀子,道︰「琬公主說得對,本王自然不想要好事變成壞事,這一千兩銀子公主拿去吧,算是本王的一點心意。」
秦琬毫不客氣地拿過了一千兩銀子,「不愧是興王爺,就算府庫被人偷了,也還是這麼慷慨。」
慕雲洲嘴角抽了抽。
就不能別一直提府庫被偷的事嗎?
他現在想到這件事,就心口梗塞。
吃過午飯,眾人繼續啟程。
雙紅和東方嵐在一個馬車里,興王慕雲洲到的時候,她一眼看到了慕雲洲身邊的東風,嚇得連滾帶爬地進了馬車里。
東風之前說,只要她離開了淮陽府,他們就會殺了她。
這些人一定是來殺她的!
沒想到興王爺竟然親自來了!
雙紅掀著簾子,暗暗觀察著慕雲洲,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俊美貴氣的男子,一時間有些痴迷。
不會吧,難道是這樣一個美男子看上了自己?
但雙紅在心里權衡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兒子。
她現在年紀大了,只想與自己的兒子相見相認。
雖然興王爺很優秀,但她還是只能忍痛放棄。
另一邊,慕雲洲又來到了秦琬的馬車邊。
「琬公主。」他敲了敲車窗,叫了聲道。
秦琬掀開簾子,冷淡地道︰「有事?」
「之前本王與你說過那個影衛母親的事,你可還記得?」慕雲洲道。
秦琬道︰「怎麼?」
慕雲洲道︰「本王听說她從本王給她安排的住處離開了,可是你把她帶走了?」
「听說王爺下令,只要她離開淮陽府,就要殺了她?」秦琬反問道。
她剛才也注意到雙紅嚇得偷偷鑽回了馬車里。
慕雲洲哈哈一笑,「本王若是要殺她,又何必要把她的住處告訴公主你呢?只是之前本王管教不嚴,有手下的人為了挑撥本王與公主之間的關系,故意去刺殺她,如今不見了她的下落,才特意多問了兩句。」
說著,慕雲洲又眯起眸子,語氣曖昧,「畢竟,那個小影衛,本王已經送給公主你了,他的母親自然也該由公主你來處理。」
「那就多謝王爺寬宏大量了。」
秦琬語氣淡淡,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她沒有把雙紅帶出來,恐怕這就是慕雲洲掣肘的一枚棋子。
現在說的這麼好听,只是場面話罷了。
「公主……」慕雲洲忽然湊近了來,「不管什麼時候,當日在書房里本王說的那些話,一直都算數,只要公主願意,本王的大門永遠向公主你敞開。」
秦琬勾唇,「多謝興王爺厚愛,只是蕭冽的毒已解,很快就會醒來,有我夫君在,就不必勞煩興王爺了。」
听到秦琬的話,慕雲洲眸光閃爍了下,頓時將目光看向了馬車之中的蕭冽。
蕭冽就要醒了?怎麼可能,他明明就已性命垂危,生死只在旦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