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楚零。」
「年齡。」
「記不清了。」
「性別。」
「男。」
「職業。」
「……無業。」
砰！
趙司明一拍桌子，嚴肅的喝道︰「給我好好配合！」
「怠惰之神頂多是個副業，楚博士屬于愛好，主業這種東西，沒有！」
怠惰倔強的梗著脖子，頂著巨大壓力，吶喊道︰「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工作，沒有主業，這是我最後的堅持！」
听到這直擊靈魂的發言，趙司明微微一愣，肅然起敬。
曾經，咱也有一個相同的夢想。
直到我自己當了老板。
「好吧。」趙司明換了個姿勢，身子前傾，問道︰「你的上一份工作是？」
「……」怠惰面色一垮，忽然道︰「我知道暴食之神的一個弱點，可以告訴你。」
「哦？」趙司明眼楮一亮，點點頭，繼續問道︰「因為什麼辭職？」
「……」怠惰正色道︰「我知道你接觸熔爐法時間很短，而我對熔爐法有深入研究，可以幫你快速上手，快速精進。」
「你對上家工作最不滿意的地方……」
「夠了啊！！！」怠惰一臉崩潰︰「我們雖然有過節，但我一直是吃虧的一方吧！為什麼要提起那些讓我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趙司明浮現愉悅的笑容︰「我樂意。」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怠惰很像一個老朋友，還有種亦宿敵、亦死黨般的感覺，但他很確定，自己記憶里沒有任何故友與之相符。
讓怠惰吃癟，意外的感到很有趣。
「行吧，你說了算。」怠惰痛苦的揉搓頭發，然後往後面一躺，歪著腦袋，眼神了然無趣，「想知道就告訴你好了……」
「你知道輪回嗎？」
趙司明點頭。
「知道就好。」怠惰眼神帶著回憶之色，說道︰「末劫之後，世間一切都迎來了毀滅性的打擊，遍布宇宙，無比輝煌的文明一夕之間毀于一旦。」
「我雖然是末劫之後才出生的，但我距離末劫時代並不遙遠，仍能間接感觸到往昔之盛況。」
「那時人皇陛下尚未駕崩，盡管末劫打擊過于沉重，我們還是相信，我們終究會贏下這一場戰爭，並重新走向繁榮。」
趙司明皺起眉頭，疑問︰「戰爭？」
「是……應該是的。」怠惰沉重的點頭，說道︰「黑暗扭曲，應該是來自異宇宙的攻擊，這是羅大人確定的結果，雖然從未有人見過對手，不知道敵人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敵人來自哪里。」
「……」趙司明不由得皺眉。
怠惰繼續說道︰「總而言之，為了應對黑暗扭曲，我們做了很多的努力，據說，那時候皇朝因為路線分歧還產生了內斗，人皇陛下也是自那之後駕崩的，不過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最後的結果就是，羅大人的主神計劃勝出，承擔起復興文明，戰勝對手的責任。」
「皇朝最後的資源都傾注在主神計劃身上，不久，人皇駕崩，無新的的人皇繼位，主神殿成為實際上的最高領導機構，我出生之後，機緣巧合被選為輪回者。」
「工作內容嘛，做任務咯，刷不完的任務。」
趙司明道︰「你懂的不少。」
「拜托，那是誰都可以查閱的歷史，不過也僅此而已了，真正的秘密，不是我這種剛入萬象的輪回者能接觸得到的。」怠惰聳聳肩。
「輪回到底是干什麼的？」趙司明問。
怠惰略作沉吟，組織語言，道︰「你問的有點模糊，總之我把我視角下的東西告訴你，主神空間分做三層，羅大人與研究院這些創建者自然在核心處，他們在做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我們輪回者，在不出任務的情況下，都待在輪回殿，又稱為內城區，在那里，每一個人都能獲得一個逼仄狹小的初始空間作為宿舍，好消息是宿舍可以擴建，壞消息是擴建要花輪回點數。」
「內城區的空間不大，輪回者的數量也沒有想象中的多，不過，這樣的內城區，實際上不止一個，只有提升自己的評定等級，才能接觸到更多的世界，甚至前往別的內城區。」
「內城區之外，就是外圍的大世界。」
「如你所見，我們現在腳下的土地，就是大世界，所有無知的凡人們都在大世界上的一顆顆星球上生存，在他們的世界里，從未有過末劫，只是偶爾會發生一些異常現象。」
趙司明點頭，對那個神秘的主神空間，總算有了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核心區→輪回殿→大世界。
原來他現在就已經相當于來到了主神空間，只不過，主神空間是一層又一層的，哪怕再進一步，也只是到了內城區。
「怎麼前往核心區？」趙司明問道。
「沒有主動前往的辦法。」
「我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隱瞞，欺騙，在我這里行不通。」趙司明眼神不善。
「呃，等等，應該是有辦法的，我想想。」怠惰假裝思考一陣，道︰「我想起來了，兩種辦法，一種是成為SSS級輪回者！」
趙司明問︰「SSS級相當于什麼境界？」
「至少顯聖。」
「說第二種方法吧。」
怠惰點頭，繼續道︰「第二種方式只是我的猜測，成為輪回殿主，如果能掌控一座輪回殿，自然有可能找到前往核心區的方法，好消息是，我們這個世界附近，正巧有一個沉寂的輪回殿。」
「……邏輯上說得通，那麼，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據我所知，這里的輪回殿遭到破壞，正是你們這些輪回者所為，甚至在許多年之後，當年發生的事情，成為了如今神話故事。」
趙司明身子往前傾，問道︰「你們當年，為什麼要叛出輪回殿？」
「當然是因為拯救世界！」怠惰義正言辭的說道。
「？」趙司明腦袋上冒出問號。
你小子，認真的？
怠惰聳聳肩︰「別用這眼神看我，我沒開玩笑。」
「輪回殿為什麼要毀滅世界。」趙司明納悶。
怠惰︰「不知道，關于輪回啟動會發生什麼，這段記憶，或者說，相應的認知，被封鎖了，哪怕是1+1=2這種程度的信息，只要處于封鎖之內，我就無論如何也無法獲知真相，知曉的同時，便會自行遺忘，擺在我面前，我也會選擇無視。」
「但是，盡管相應認知被封鎖，也沒關系，我只需要知道怎麼做就行了，反抗輪回殿，就能起到拯救世界的效果！」怠惰言辭鑿鑿的說道。
趙司明皺眉。
怠惰見此，又反復強調自己沒有說謊。
實際上，趙司明倒並非不理解這種行為。
古代的老中醫治病，張口就是陰陽五行，他們自己都很難解釋自己在說個什麼玩意，只是大致概括一下，但原理糊涂是糊涂，能治病也是真能治。
在沒認知到水里有微生物的時候，喝燒開過的水能避免生病這種事情，就已經有古人發現並推廣開來。
趙司明疑惑的是，這與他概率預測的結果不一樣。
「最後一個問題……」
「等等，這是你第二次說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這回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趙司明一臉真誠，「你知道輪回的啟動條件嗎？」
「不知道！」
「那麼。」
「且慢，說好的最後一個問題呢？！」
「還有最後億個。」
趙司明翻開密密麻麻的筆記本，上面全是這次要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