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結束了?!」
李柏夫人癱在榻上,發絲被汗水粘在精致的臉龐,精致嫣紅的小嘴大口喘息著。
看表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嗯,你體內堆積的毒素已經被清理干淨了。」
陸源點頭,從床前離開,給夫妻二人留出空間。
李柏此時已經來到了床邊,緊緊握住女人的手,一臉探尋地問道︰「夫人,你感覺怎麼樣,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
婦人的目光有些躲閃,不是很敢抬頭與李柏對視。
她深呼吸幾下,原本沉悶的身體變得活絡起來,想要嘔吐的感覺也消失不見,只感覺神清氣爽,甚至比染病之前的狀態還要好上不少。
「李哥,我好像全好了!」
婦人一臉驚喜,不用李柏攙扶,就從床上坐起了身。
「路兄弟,太感謝你了,你這武血的治療效果真是神了!」
李柏大喜過望,這個路景兩次來雪參鎮,都幫他解了困,可以說是他的福星。
而且此人天賦極佳,就算李柏不擅長與人交際,此刻也絞盡腦汁想辦法拉進二者之間的關系。
沒等陸源說話,李柏就拉著他坐在凳子上,「哥哥我今天要與你不醉不歸,明天一早我再帶你去藥鋪,你的藥我給你包了!」
「這」
陸源有些猶豫,倒不是不好意思,主要是血氣散的藥材都是些稀有貨,怕是價格不菲,他很擔心李柏能不能付的起。
「別拒絕,你拒絕就是不給哥哥我面子!」
李柏故作不高興,給陸源倒了一杯茶,又把陸源進門時沒來得及喝的涼茶拉在自己身前。
「兄弟,哥哥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等下我出去打些好酒,順便讓我家夫人做些飯菜」
「好,那就有勞李兄款待了。」
陸源沒再推辭,現在已是申時,走夜路回去實在無聊。
不如先在李柏家住一晚,等明天一早買了藥再回去。
于是陸源也舉起了茶水,一飲而盡。
茶水入月復。陸源的身子微微一僵,面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兄弟,可是這茶葉不合口味?」
李柏見狀,皺眉問道。
「不是,是這水有問題。」
陸源當即一指點在月復部,剛吞下去的茶水又吐了出來。
婦人此時也走了出來,有些不解的道︰「水有問題?不可能啊,我這是在鎮上水井里打的水。」
「那就是井里被人下了東西,我懷疑跟鎮上的瘟病有關」
陸源看著茶杯里剩余的茶水,剛剛這茶水喝下去,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和婦人體內一模一樣的黑氣出現。
雖然自身的武血能將其消除,但為了保險起見,陸源還是吐了出來。
「路兄弟,你的意思是說井里的水是引起瘟病的原因?」
李柏拍了下大腿,眼楮瞪得老大,「還真有可能,大家都病的太突然了,根本不像是瘟疫傳染,而且這病很怪,竟然能殺死武者,如果是毒藥的話,就說得過去了
鎮上的所有人都靠那口井取水,一旦被歹人下了藥,不出三天,就能進到全鎮人的肚子里!」
「李兄,不要那麼著急下判斷,咱們還是先去水井看看吧。」
「好,我帶你去!」
李柏霍然起身,從屋里拿來長刀綁在腰上。
二人也顧不上飲酒吃菜了,一前一後出了院門
雪參鎮面積不大,全鎮上下只有一口古井,水量很大,終年不竭。
「此井名為黑龍井,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傳說里面用鐵鏈困了一只蛟龍。」
李柏向身旁的陸源解釋著。
陸源向井中看去,井水清澈,偶爾有幾片落葉被風帶進井里,泛起一朵朵波紋。
從表面上來看,這井水的水質十分干淨,不過流通性很差,倒是適合下毒。
「李兄,在上面看不出什麼,得下去檢查一下才行。」
陸源看了對方一眼,後者立馬反應過來。
「好,我下去看看,我水性還可以。」
李柏點頭應下,他褪去衣物和鞋襪,如白條一般一個猛子扎進了井中,濺起大片水花。
他在井底一陣模索,時而上來換口氣。
在第三次上來換氣的時候,李柏手中多了一只鳥類的尸體。
通體烏黑,看上去是一只烏鴉。
「找到了個這玩意,臭得很!」
李柏爬上來,將烏鴉的尸體扔到地上。
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而且這只烏鴉的尸體十分古怪,喙上竟然長著尖銳的牙齒,毛發月兌落的地方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膿包。
「這玩意莫非就是引起雪參鎮瘟病的原因?」李柏拿了根棍子,撥弄著地上的烏鴉尸體。
陸源皺眉認真思考著,「按理說烏鴉的尸體泡在水里會浮起來,可這只烏鴉卻是你在井底找到的,不對勁啊」
此話一出,李柏的眼神瞬間一凝。
他拿過一旁的刀,對著地上的烏鴉尸體輕輕一劃。
噗——
烏鴉體內已經腐敗的內髒滑了出來,還夾著不少石子,中間有一顆顆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
「好臭,這是藥?」
李柏捏著鼻子,用木棍撥弄了一下黑色藥丸,嘴里不確定地說道。
「看來雪參鎮的瘟病確實是人為的,」陸源眼楮微微眯起,「烏鴉是會吃一些小石子幫助消化,但沒理由會吃那麼多的黑色藥丸。」
「嗯,路兄弟你果然非同常人,僅憑一杯茶水就看出了其中端倪,實在是厲害!」
李柏不著痕跡的吹捧著。
陸源沒有理會,自言自語道︰「水源投毒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是什麼人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們鎮子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水源投毒可以說是損人不利己,只有滅絕人性的人才能做得出來,在大乾律法中,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李柏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抹寒意,這人既然敢投毒一次,那就有可能投第二次。
說不定還會換上藥力更猛的毒藥
「路兄弟,今天恐怕不能陪你喝酒了, 我要去找鎮長,將此事告知于他,這井水短時間內都不能再喝了!」
李柏沖陸源一個抱拳,帶上烏鴉尸體就要走。
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路兄弟,你今晚還是住我家,順便幫我給內人捎句話,說我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