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緊咬牙關,掙扎著想要站起身。
「你們快點頂上去,給我爭取時間療傷!」
「是,門主!」
血刀門眾人紛紛應到,悍不畏死的沖向包家武者,將沖來想要補刀的包淼淼擋在外面。
大敵當前,紅愉婉也忘掉了和裴恆的矛盾,雙刀在手,就要沖上去。
然而她很快又折返回來,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陸源道︰「陸源,你不是練成血海魔經了嗎,快用你的武血給門主療傷!」
「對,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快點給我過來!」
裴恆臉上露出喜色,蹣跚的來到陸源身旁,一把拽過他的手,「快,用武血治愈我肩膀處的劍傷!」
陸源神色略微一怔,沒想到武血還能運用在旁人身上。
看來習武還是不能閉門造車啊,這應該是武者都知道的常識。
見陸源遲遲沒有動作,紅愉婉急了,勸說道︰「陸源,私仇先放一放,沒有裴恆這個七品武者坐鎮,咱們都得死在這!」
「好。」
陸源點頭,面色平靜的伸出手掌。
裴恆神色一喜,眸中閃過希望的光。
身為血刀門的門主,他當然知道血海魔經恐怖的療傷效果。
只要陸源那小子盡心盡力為他治療,最多半分鐘時間,這點傷口就能恢復如初,同時還能回復一定的體力。
如此一來,有了陸源這個移動血包,此消彼長,定能將來犯之人盡數消滅!
遠處的包淼淼看到這一幕,面色不禁沉了下來,她也對血海魔經也有些了解。
手中長劍一舞,擋開圍過來的血刀門武者,就要過來阻止。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
陸源來到裴恆身後,白皙修長的手掌冒出黑氣,狠狠的拍向了他的後腦勺。
!
啪——
頭顱四分五裂,紅白之物灑落一地。
裴恆根本就沒防備,再加上受了傷,這才被陸源這麼輕松偷襲得手!
「裴門主,走好。」
陸源淡淡一笑,右手自然下垂,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著鮮血。
他隨意地甩了甩手,將五指間夾雜著的血液和腦漿甩掉。
靜!
在裴恆的身子軟軟倒下的時候,山谷中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中。
「呼呼——」
夜風裹挾著涼意,從戰場中吹過。
包淼淼停下前沖的步伐,愣愣地看著那個眉清目秀,白皙俊秀的少年,腦袋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棍子似的
其余人的反應也差不到哪里去,都是神情愕然地看向陸源。
他們剛剛看到了什麼?
血刀門的門主,被自己門人給一巴掌拍死了
就像拍死一個蟲子那麼簡單!
此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懵逼的狀態中。
直到紅愉婉的尖叫聲響起。
「你干了什麼?!」
紅愉婉身子顫抖,嘴唇發白,扯著嗓子喊道︰「陸源,你是瘋了嗎?」
場上眾人竟然在此刻默契的停手,畢竟血刀門唯一的七品已死,這場戰斗再打下去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包淼淼松了一口氣,走到包文山身旁笑道︰「爺爺,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血刀門竟然內斗了,他們估計要繳械投降了。」
「嗯,等下你帶人去找小冉,我去他們的倉庫看一看。」
包文山點頭,神色也是一緩。
他剛才與裴恆對了幾招,現在傷口在隱隱作痛,還有血滲了出來,恐怕再打下去就要傷到根基了。
處在戰場最外圍的白鎩羽看著場中的驚變,面色有些古怪。
陸源的模樣他是認識的,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殺了裴恆。
此舉無異于自尋死路。
陸源殺了裴恆之後,面色平靜地從懷里模出三四個白色的圓球。
這是從段山尸體上搜出來的煙幕彈。
輕輕一捏,隨手丟在地上。
霎時間,濃煙滾滾,嗆得附近血刀門武者紛紛後退。
「這陸源八成是瘋了!」
「放煙彈干什麼,還想逃跑不成?」
「出谷的路被人堵住了,他能往哪跑?」
「真該死啊,如果不是他,咱們血刀門還不一定輸呢!」
在一聲聲嘲弄和怒罵聲中,陸源的身形隱藏在煙霧中。
沒人能看得到,地上一具具連同裴恆在內的血刀門武者尸體消失不見。
陸源眸子灼熱,搖曳如火。
「快了,就要快了!」
又過了幾息時間
陸源盤膝而坐,點擊了面板上血海魔經後面的上箭頭。
轟——
血氣涌動,將白色煙霧又向外蕩漾了數米。
「媽的,搞什麼東西!」
白鎩羽罵了一聲,吆喝道︰「包家的人都愣著干嘛,咱們趁他病要他命,不要給血刀門這些瘋子喘息的時間!」
說完,就帶著黑虎幫武者沖了上去。
他可不想因為裴恆死了,雙方就此停手,今天他來就是抱著鏟除血刀門的念頭。
包文山和包淼淼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走吧,把這些賊人殺干淨也好,注意那升起的煙霧,小心有詐!」
二人也帶著包家武者開始沖殺。
沒了裴恆在前面抵擋,血刀門武者如土雞瓦狗一般一踫就碎。
很快,地上就躺滿了血刀門武者的尸體,只剩了煙霧中的陸源和煙霧邊緣的紅愉婉幾人。
因為煙霧的迷惑,包家和黑虎幫的武者暫時不敢進去。
直到煙霧散去,少年盤膝的身影出現。
紅愉婉紅著眼楮第一個沖了上去,喝道︰「陸源,你他媽的傻了嗎?咱們就裴恆一個七品啊,血刀門毀在了你手上知道嗎?!」
紅愉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氣的胸脯上下起伏。
陸源淡笑一聲,「很簡單,我把他們都殺了不就行了?」
說完,慢慢掃了一眼包家和黑虎幫武者。
一股莫名的心悸在場中迅速蔓延。
每一個被陸源眼神掃到的人,都有毛骨悚然之感在心底升起。
就好像
被擇人而噬的凶獸給盯上了一般。
「裝神弄鬼!」
白鎩羽用一種充滿蔑視的眼神看著他,冷笑道︰「我要親手擰下你的腦袋!」
「是嗎,那不妨試試看」
陸源笑起來仿佛人畜無害的鄰家少年。
他沖著白鎩羽微微點頭,忽地抬起手,身形瞬間跨越了五丈距離,一拳轟到了白鎩羽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