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滿臉無語。
那是我不說嗎？
不是你們打岔，我早就說出來了好吧？
言長老滿臉著急，急切問道︰
「那碟妖呢？」
「讓我打了個半死，逃走了。」
「知不知道她的來歷？是妖門的妖還是其他妖？」
顧長生愣了一下，疑惑道︰
「有區別嗎？」
言長老點了點頭說道︰
「有，妖門只是妖族的其中一個勢力，如果只是他們，倒也不是難以對付。」
「就怕這蝶妖是其他妖族勢力，到時候聯合妖門一起，恐怕瀚海宗真的無力回天！」
顧長生回憶了一下和那蝶妖對話的過程，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不是，听那蝶妖的語氣，似乎對妖門那些妖帥挺崇拜，八成是個腦殘粉。」
「腦殘粉？」
「額，就是腦子有殘疾的追求者。」
言長老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坐回椅子上說道︰
「那就不用擔心了。區區幾個妖帥，瀚海宗還是不放在眼里的。」
顧長生有些疑惑了。
即使是妖帥，那也是化神期的實力。
以瀚海宗這些元嬰長老，能打得過嗎？
言長老見顧長生滿臉不信，當即哂笑道︰
「你小子知道咱們瀚海宗為什麼能成為臨安府最強的宗門嗎？」
「就是因為咱們宗主的雷法。」
「宗主是火靈根，同時也是火靈根變異的雷靈根。」
「他的雷法即使在整個雲州的修仙界都算是出了名的。」
「以雷法對妖族的克制，別說幾個化神期的妖帥，就算是多來幾個也不夠他打的！」
顧長生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雷法克制妖族，這一點自己早就知道了。
只是沒想到宗主居然是個火雷雙靈根。
顧長生繼續給言長老捏著肩膀，笑呵呵地問道︰
「言大爺，你說，宗主他老人家收不收徒弟？」
言長老也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人精，還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冷哼一聲說道︰
「你還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顧長生咧著嘴笑道︰
「嘿嘿，人活著如果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麼分別？」
「我這也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業務水平，以後能夠更好地為人類實現自由解放做足斗爭準備嘛！」
「就算師父她老人家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對吧？」
言長老翻了他一眼，輕哼道︰
「就你批話多！你那點花花腸子，老夫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
顧長生聳了聳肩，喃喃道︰
「那您腳趾頭還挺聰明。」
言長老沒听清他說什麼，自顧自地說道︰
「宗主收徒，有幾個條件。」
「第一，火雷雙靈根缺一不可，這一點你倒是滿足。」
「第二，年齡不超過30歲，修為要在築基以上，這一點目前來看你倒是也不難實現。」
「這第三嘛，要人品中正，嫉惡如仇。」
顧長生聞言頓時自信道︰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言長老瞥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決不能和妖族女子有任何糾纏不清！」
「恩？」
顧長生听到這里，頓時有些疑惑了。
這條乍一听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放在當下的語境下，明顯是有一些故事。
瞬間八卦之魂再次熊熊燃燒，連忙說道︰
「這是為什麼？難道宗主以前被妖族女子傷過？」
「不是他，是他的大弟子。」
言長老嘆了口氣說道︰
「二十多年前，宗主曾經收過一個弟子，和你一樣是個天才。」
顧長生听到後半句話，頓時喜笑顏開道︰
「這話我愛听，後來呢？」
「後來宗主收他為徒，將自家的絕學傾囊相授，那小子不到四十歲就已經是築基後期，半步結丹，如果不出意外，不出八十歲就能踏足元嬰，成為修仙界數一數二的後起之秀！」
「再後來呢？」
「再後來？」
言長老不屑地哂笑一聲，語氣也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再後來，那小子外出歷練，和一個妖族女子勾勾搭搭不三不四。」
「雲州知道這件事之後，州牧不斷施加壓力，宗主卻愛惜他的羽翼，抗下所有壓力，想要讓那小子和妖女了斷，以此保護下他。」
「誰承想，這小子油鹽不進，鬼迷心竅，硬是拋下宗門，和那妖女私奔。」
說到這里，言長老語氣更加冷漠，甚至帶上了一絲憤恨。
「私奔，他想的倒是挺好！」
「只可惜，人妖相戀是禁忌中的禁忌，不僅僅修仙界容不下他們，妖界也容不下他們。」
「最終那妖女迫于妖族的壓力，親手殺了他，掏空了他的五髒六腑，把砍下雙腳送到了瀚海宗。」
「自那天起，宗主就再也沒有收過徒弟，他這個弟子也就成了宗門禁忌，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顧長生聞言頓時有些唏噓，同時也幾乎打消了從宗主那里撈好處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
這麼大的打擊，恐怕宗主都快有應激反應了。
言長老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落寞，當即笑了笑說道︰
「貪多嚼不爛，宗主那邊我可以幫你想辦法，不過這還要等他出關才行。」
顧長生聞言頓時大喜道︰
「我就知道言大爺您是個大好人！」
「那我後院那些靈草……」
「我照顧！」
「那些靈獸……」
「我養！」
「我這肩膀有點酸，背有點疼……」
「我捏，我錘！」
「我這地也沒掃，飯也沒做，衣服也沒洗，被子也沒曬……」
「你個老畢登，別太過分！」
「……」
就在兩人插科打諢之時，只听傳音聲響徹。
「所有外門弟子听令，一炷香後，在廣場集合，有要事傳達。」
是刑長老。
顧長生聞言看了看門外，此時已經是黃昏，天色昏沉，當即疑惑道︰
「什麼要事這麼著急？」
言長老臉色嚴肅道︰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和宗門考核有關。」
「你去吧。」
顧長生點了點頭，徑直來到廣場。
此時這里已經擠滿了人。
十幾萬人匯聚在廣場，讓那原本開闊的廣場場地瞬間變得摩肩接踵。
刑長老和溫長老站在廣場前，沉聲說道︰
「原定一個月後開始的宗門考核，將在三天之後提前舉行。」
「這次考核的難度也會有所增加，所以，這三天也就是你們最後的修煉期限，等到考核結束，所有未通過人員，都將跟隨溫長老去往異族戰場。」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一片沸騰。
就連顧長生都有些懵逼了。
刑長老這莫非是想先斬後奏，不給雲州征兵的人干預考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