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川早早的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洗漱完成後,拎著自己的手提箱便離開了洛家大院。
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十分鐘過後,在上海市警察局門口停了下來。
結完車費後,洛川便推開門走進了一樓大廳,由于上一次在校園連環殺人案期間洛川在局里面分析了不少線索,最後也是推理成功的抓到了王杰,所以大多數人已經熟識了洛川,和他打了聲招呼。
「咦,姐夫?你來找悅姐啊,她在樓上辦公室呢。」張思佳抬起手指了指二樓王悅辦公室的方向,之後笑嘻嘻的看著洛川說道。
洛川滿頭黑線,不過也不好對人家說什麼,向張思佳點了點頭後便徑直走向了二樓。
「你來啦?」
洛川敲了敲王悅辦公室的門,發現門並沒有關,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嗯,在忙嗎?」洛川走進辦公室里,之後順手將門關上,來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還不是案子的事嗎,一點頭緒都沒有,要煩死了。」王悅焦躁的撓了撓腦袋,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著急,慢慢分析,主要還是要保證自己的情緒穩定,不然會影響到推理結果的。」洛川勸慰著說道。
「算了,我也就和你抱怨抱怨,一會就好了,你要的安靜小屋和話少的助手我已經準備好了,帶你去看看?」王悅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
「好,等你忙完再帶我去也來得及。」
「算了,先帶你過去吧,你的助手早就到了,估計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那咱們走吧。」
「你就不好奇一下你的助手是誰嗎?」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
「好吧,一會你就見到了。」王悅無奈,帶著洛川來到了為他準備的房間。
「這是昨晚加急收拾出來的,除了我以外基本上沒人會來打擾你,你可以放心在里面研究,里面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也全都有,如果還是缺什麼的話記得和我說,我會去給你準備的。」王悅帶著洛川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之後在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面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了對吧?」洛川指了指眼前的房間道。
「對,我帶你進去吧。」王悅伸出手敲了敲門,之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她好像在看書沒有听見,那我就送你到這了,加油啊小偵探。」王悅一笑,之後退出到房間外將門關好便離開了。
洛川向屋內的工作台方向走了過去,王悅為他找的助手是一名女孩,可他不知為什麼感覺非常熟悉。
「你好。」洛川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你來啦?」
「沈听雨???」
女孩听到聲音後,意識這才從書中抽離出來,急忙從工作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向了洛川。
「怎麼了?我不能來嗎?」沈听雨一笑說道。
「那倒不是,只是有點意外。」洛川搖了搖頭說道。
洛川真沒想到王悅會請沈听雨來當他的助手,不過仔細想想,自己提的那些要求好像沈听雨還真的都挺合適
「很高興為你服務。」沈听雨臉上掛著一抹笑容看向了洛川。
「別別別,服務可不敢當,我就是自己一個人有些處理不過來,想找個助手幫忙整理一下資料和梳理一下線索,不過如果是你的話還能和我一起探討一下案情,也還蠻不錯的。」洛川友善的笑了笑。
「那就行。」
「那就不耽誤時間了,案情資料放在哪里你知道嗎?」
「知道,我去幫你拿過來。」沈听雨急忙跑到一旁的櫃子里,拿出了王悅一大早就送過來的案件資料,之後放在了洛川的辦公台上。
「麻煩了,我現在要梳理一下資料,你可以自己先做些什麼。」洛川說完,便將注意力轉到了案情上。
沈听雨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現在不能打擾洛川,所以她便拿了一本書,靜靜的坐在洛川身後的沙發上翻看了起來。
洛川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將那疊厚厚的案件資料分成了三類。
一類是最早的錦繡珠寶劫案,一類是關于常正浩一案的線索,一類是關于昨晚須明亮一案的線索。
目前為止線索最多的還是關于那起錦繡珠寶劫案的資料,畢竟影響極其惡劣,而且也造成了社會上極大的恐慌,其次就是常正浩一案,最慘的便是關于須明亮一案的線索,只有薄薄的一張案件資料。
洛川將三類案件資料分別裝到了三個抽屜中,之後留下了常正浩一案的線索,他的想法是先從常正浩一案入手。
因為不管是常正浩還是須明亮,都是錦繡珠寶劫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如今他們陸續被害,背後的緣由究竟是什麼?這些都是目前需要優先思考的。
而常正浩一案畢竟洛川屬于親身經歷過,能回想起的線索肯定更多一些,所以便打算優先從常正浩一案入手。
當時洛川拍下過常正浩的尸體照片,在事後洛川也是將那張照片打印了出來,如今派上了用場。
通過照片上的線索來分析,常正浩的瞳孔張大,顯然生前處于極度恐懼的狀況,面部表情十分猙獰也證實了這一推論。
常正浩胸前插著一把匕首,拍照時還在往外滲透著血跡,推測的死亡時間應該離洛川清醒的時間相隔不久。
常正浩的頭上有好幾道刀傷的痕跡,他的顱骨嚴重的凹陷了進去,生前明顯遭受過嚴重的毆打和虐待,根據以上幾點,當時洛川判斷是一場仇殺。
但最讓洛川在意的並不是這點,而是在山洞口處堆放的那些大量金銀珠寶,在他和蔚雨思進洞前並沒有發現這些,而且正常情況下洗劫完珠寶店難道不應該趕緊躲起來避避風頭,風頭過後在開始分贓嗎,怎麼會連夜跑到山洞里,還將那些珠寶就這樣明晃晃的置放在了山洞的入口處,還無人把守看管。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洗劫完珠寶店,不僅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反而還像挑釁警方一般頻頻的出現在他們監控的視野內。
雖然到最後也沒有抓到他,但問題就在于常正浩他到底想干什麼,所有的行為都有些難以理解,況且身手如此矯健的常正浩又為何會慘遭殺害。
與常正浩一起出現在山洞並且迷暈蔚雨思的人又是誰,會是須明亮嗎,如果是須明亮的話這起案件反倒簡單了一些。
首先他們都是那伙犯罪嫌疑人中的成員,如果確定出沒在山洞附近的另一個人就是須明亮的話,就可以推測出那批被閑置在山洞口的珠寶究竟有何作用。
現場只發現了常正浩一個人的尸體,並沒有其他人遇害或者出沒的痕跡,那麼殺害常正浩的人究竟是不是須明亮呢?
如果是須明亮的話,對常正浩突然下手很大可能就是因為分贓的問題,之後來不及將珠寶轉移就被洛川給逃了出來。
可那扇原本緊閉著的洞門卻又像刻意被打開的一樣,洛川相信只要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就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這起案子矛盾的點太多了,而且前後都不符合邏輯,目前通過已知的線索,殺害常正浩的人應該不會是須明亮。
因為如果凶手是須明亮,那麼就大概率是因為分贓的問題,而且自己和蔚雨思多半也不會逃出生天。
畢竟錦繡珠寶劫案,他們已經背負了七條人命,如今在殺掉常正浩,自然沒必要對他和蔚雨思手下留情,而且放置在洞口處無人看管的珠寶也證實了這一點。
如果與須明亮無關,那麼殺死常正浩的人一定對他有著極大的仇恨,才會在他生前用盡酷刑,最後釘在了山洞的牆上。
而且只有在血海深仇面前才會那樣無視一筆財富,報完仇就離開,而且還放了洛川和蔚雨思一條生路,是不是這名凶手的本質其實是善良的,只是單純想殺掉常正浩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放走洛川就情有可原了。
「听雨,幫我找找有沒有黑色的畫筆。」
「啊,好的,我記得這邊找到了,給你。」沈听雨急忙放下書本,翻找出一只黑色畫筆遞給了洛川。
洛川走到了一塊白板面前,之後將常正浩和須明亮的照片貼在了上面,之後用黑色畫筆在兩人之間連接了一道虛線,上面寫著「同伙」二字。
而在常正浩照片的左下方畫了一個問號,下面標注了「神秘人」三個字,並且在神秘人與常正浩之間連接的虛線上寫了「疑似凶手」的字眼。
沈听雨在一旁看著洛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出聲打擾。
洛川又在上面填寫了一些案件內容,之後放下了畫筆,看著白板分析了起來。
「如果殺害常正浩的凶手是因為仇殺,那就必須知道常正浩做過什麼事惹怒了凶手,目前已知的就是那起錦繡珠寶劫案,其中有七名受害者身亡,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名凶手應該不止會很常正浩一個人,同為一個團伙的須明亮應該也會在他的復仇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