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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家事(上)

這日一早,甄氏的馬車安靜地離開了譙縣城,一如他們來時那般安靜。

甄逸將全部的家丁、僕婢交給曹昂處置,只余他和甄姜父女二人上路。而負責護衛他們前往中山的,是曹昂臨時從蕭縣抽調私兵,這些人既不認識甄儼,也不認識曹鑠。

馬車很快到了商湯廟。

曹鑠已在此等了一日一夜。

曹昂給他留了一封信,在這封信中,曹昂交待了曹鑠未來的發展方向,已經需要完成的任務,並叮囑他不要和任何人聯系。

結合這封信,曹鑠想了很多。兄長是要讓他成為一枚身居高位的暗棋,然後在對方的心髒位置爆炸,徹底葬送敵人。

兄長沒提這件事何時結束,或許這件事會以自己的死亡為結束,可曹鑠仍是願意的。對于曹鑠來說,身為曹家子弟,一切為了家族的事,他無怨無悔。

曹鑠對著南面的譙縣城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後便上了馬車。

從今以後,再無家矣。

隆隆的馬車聲一路向北,越走越遠,再也看不到蹤跡。

而在他們的身後,曹昂一個人打馬佇立,遙遙相望,眼中滿含淚水。

燕燕于飛,頡之頏之,之子于歸,遠于將之。瞻望弗及,佇立以泣。而從今以後,他再也沒有弟弟了。

從商湯廟回來,曹昂去了阿娘的墳墓。

當年劉氏去後,歸葬譙縣,而今已然快十年了。

十年的時間,已然湮沒了無數的人和事。多少新人換了舊人,若是沒有曹昂這個兒子,怕是已無人再記得劉氏了。

曹昂在墓前磕了一個頭,然後起身,坐到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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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將保兒照顧好!」

曹昂說著,淚卻止不住地留下來。

曹昂有時候都不明白,自己如何這麼心狠,狠辣到自己都有些無法接受,那是自己的親弟弟,才十六歲。

「保兒大了,身邊的人和事也復雜了,我擔心自己控制不了,所以我找了一個由頭把他送走。

阿娘,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害怕啊!我害怕兄弟相爭,骨肉相殘,我害怕自己有殺他的勇氣。

我真沒有辦法!」

曹昂自劉氏去後,便再也沒有如今日這般痛苦過了,他做了違背他內心底線的事情,做了他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這一刻,他是痛苦的,更是心虛的。

曹昂靠在母親的墳包前,他真的有些後悔了。若是當初不那麼一意孤行,當初不去追求那些功名利祿,或許到今日,一切會有所不同。

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弟弟,甚至還要失去更多的人,哪怕他站到頂峰,一切真的那麼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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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在劉氏的墳前待了許久,一直到月上中天,這才返回。

回到院中,袁熒前來迎接,看著丈夫的臉色,明顯覺得丈夫有心事,便開口相詢,但被曹昂搪塞過去。

曹昂洗了一把臉,便要去睡覺。

這時曹鑠院里的管事曹選前來求見。

曹昂當然知道對方的目的,穿好衣服,便讓對方進來了。

曹選見到曹昂,馬上焦急地說道︰「大郎君,我家郎君昨日一早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二郎去哪了?」

「我家郎君出門前也沒說!他是一個人出去的。」

曹昂這時喚來曹青,便讓曹青帶著人,跟著曹選去找人。

雖說曹昂知道曹鑠身在何處,可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只有抹去曹鑠的身份,徹底絕了曹鑠爭位的可能,曹家的內部才會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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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丕,今年不到三歲。

等到曹丕有資格爭位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事到如今,曹昂也沒法再睡了,一個人到了書房之中,灌了一肚子涼茶,然後坐到他的太師椅上發呆。

沒過多久,眼見曹昂不回,袁熒也追了出來。

「夫君,怎麼了!」

「保兒到現在都沒回家!」

袁熒倒是沒有太擔心,曹鑠十六歲了,也算個大人了,估計是在哪里玩的晚了,誤了歸期,因此便說道︰「夫君不必太過擔憂,鑠哥也是大人了,定然是在哪誤期了。」

曹昂也只得說道︰「希望如此吧!」

袁熒看著丈夫的異樣,愁眉不展,心緒不寧,總覺得丈夫有心事。

「夫君有心事?」

曹昂知道袁熒蕙質蘭心,一味地隱瞞,反而讓她生疑,只得說道︰「這兩天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天子的情況不好,洛陽城也不安穩,父親、母親都還在京中,我或許是太擔憂洛陽諸事的緣故。」

「嗯!」

袁熒上前給丈夫按摩起太陽穴來。

「夫君切莫太辛勞!」

曹昂讓袁熒去休息,自己則在太師椅上坐了一宿,臨近天明,雞已經叫了第二遍,曹青匆匆前來。

「郎君,我等在譙縣內外,尋了一夜,並未發現二郎君。倒是在?水邊上,發現了二郎君的外衫。」

曹青這話,說得有些忐忑。

曹昂沒有如曹青以為地那般發怒,而是讓曹青沿著?水兩岸巡查。

雖然曹鑠早跟著甄家的馬車,一路向北去了。可對于曹昂來說,該走的流程,卻是一步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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