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破的時候,張角已經死了。
張角本就沒多少生機,不過是強撐一口氣。但現在太平道降,廣宗城破,數十年所努力與追求的,最終化作泡影,這對于張角來說,實在太殘忍。
能夠死在城破之前,對于張角來說,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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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魚認得曹昂,趕忙讓人讓開道路。
曹昂上了一炷香,對著張角拜了三拜。
「張子,末學小子曹昂又來了,可惜不能再與張子談經論道。
說實話,我對于張子的黃天,致太平等思想並不以為然,之前我便說過,這些東西太過虛無縹緲,難以實行。可是今日,我對張子兄弟,只剩下敬佩。殺人易,殺己難,張子兄弟能以自身之命,換十多萬百姓之命,除了聖賢二字,小子再不知該如何稱之。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張子兄弟,今日以身殉道,比泰山更重,比東海更深。
小子向張子保證,定會想辦法籌集到足夠的糧食,不使遷徙之太平道眾,有凍餓之虞。
今日作劣詩一首,以祭張子。」
只見曹昂拿出一篇文章,放在桌案上,一旁的羊魚眼快,早看到了詩文內容。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神鬼道中敬神鬼,太平經里說太平。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羊魚讀完,渾身都在顫抖。過了良久,他才對著曹昂重重一拜道︰「大賢良師有曹子為知己,無憾矣。」
張饒等人不是很明白曹昂詩文中含義,但見羊魚如此鄭重,便低聲問道︰「這詩中寫了什麼?」
羊魚回道︰「曹子,把大賢良師,比作聖賢了。」
眾人總算明白「聖賢」二字的意義,張饒向著曹昂重重叩了三個首,對曹昂說道︰「張饒拜謝曹子高義!今若張饒不死,曹子但有吩咐,定竭盡全力。」
時窮節乃現,一一垂丹青。
曹昂沒再多說什麼,將那張紙放入火盆之中。
「希望張子保佑,能讓這個天下,真的太平。」
曹昂在此沒待多久便離開了,離開之時,倒是對送他到門口的羊魚說道︰「羊主簿若是今夜無事,願請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