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豐拿了曹昂的厚禮,高高興興地回洛陽了。而曹昂賄賂左豐的事情,則不出意料地被盧植所知道。
這其實也是曹昂故意透露給盧植的,畢竟盧植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習慣。
果然,盧植知道此事之後,便讓盧儉來召曹昂。
盧儉與曹昂一樣,都是跟在盧植身邊為書吏的。不過盧儉不像曹昂這麼折騰,他這是真書吏。
盧儉見到曹昂,便低聲說道︰「昂哥,你又做什麼了,阿父這次很是生氣。等會阿父若是責你,且切莫反駁,在阿父面前,反駁的越狠,阿父打的也越狠。」
盧儉這都是小時候的血淚教訓,現在倒是不藏私,都分享給曹昂了。
曹昂當然清楚盧植生氣的原因,並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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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到了盧植帥帳,便自己一人進去。
盧植正處理軍務,看到曹昂,便問道「昂兒,你是不是給左豐送禮了?」
曹昂見盧植直接開門見山,便清楚盧植的怒火。
不過曹昂自有自己的態度,因此雖被問得有些突兀,但也沒有瞞著盧植,便如實相告了此事。
甚至包括他送給左豐一套宅院,十頃地。
盧植听了,臉色便難看起來。
「昂兒,我是不是曾經教過你,不要輕易與人交易,也不要輕易去妥協,要牢牢地守住底線,守住名氣,可是你又做了什麼?你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了?」
曹昂知道老師真生氣了。
「老師,此非我願,乃不得不為之。」
「好一個不得不為之?」盧植問道,「你做這些事情,難道還有人逼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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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有人逼我!」
「是何人逼你?」
「逼我之人,就是大漢天子!」
盧植听到這話,更是生氣,一拍桌案道︰「荒謬,真是荒謬,我知道你對天子有氣,可也不能隨時隨地將過錯推到天子身上。」
「老師,我非妄言也!」
「好!好!那你跟我好好說說,天子是如何逼你的?」
此時曹昂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自我解嘲道︰「老師,你從小教給我的道理,我如何不懂?平心而論,難道我就願意送錢給左豐?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何給左豐這種小人?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群閹宦之人,嘴尖牙長,最喜搬弄是非,稍有不敬,其便在天子面前,說長道短,構陷于人。
天子是什麼人,老師難道不清楚?
到時候憑著左豐告的這一狀,天子怪罪下來,老師怕是性命尚且不保,何談為國平難。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歷朝歷代,莫不如是。
若論與主親密關系,老師不如李牧、李廣利,若論個人勢力與軍心、人心,老師不如廉頗、齊武王(劉縯)。可這些人如何,不一樣是被小人構陷,最後落得一個淒涼的結局。老師難道想做第二個李牧、齊武王(劉縯),被怨殺身死;還是想做第二個廉頗、李廣利,被逼得棄國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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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做忠臣易,做賢臣難,尤其是踫到咱們這樣的天子。」
曹昂一番話,堵得盧植是無話可說。
盧植知道曹昂這麼做是為了自己,所以有些怏怏然,喃喃道︰「天子不會如此,天子不會如此!」
可是盧植說道最後,自己都沒有底氣了,只得長嘆了一聲,沒在多言,便悄然離開了大帳,自去後面了。
曹昂看著老師離去的身影,亦沒說什麼,遂選擇了離開。
這是三觀問題,沒法相互改變,而現在的曹昂,也不是當年那個七歲的孩童了。對于曹昂來說,這不是交易,而是迫不得已的變通。
曹昂出了軍帳,還以為他要被罰的盧儉趕緊前來問詢。
曹昂沒多說什麼,只是讓盧儉好好照顧盧植。
或許是老天爺偏要證明曹昂是對的,也就是此事過後沒多久,洛陽便傳來豫州刺史王允下獄的消息。
王允出身太原王氏祁縣一支,也是一時名士。王允原為侍御史,黃巾亂後,被選拜為豫州刺史,領兵征討黃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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