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當初走那麼早,就是為了來這里嗎?」顧知知問。
曲岑點頭。
他將當時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顧知知還驚訝了一下。
她道︰「那肯定是有事吧?能說說嗎?」
顧知知看向應陵。
應陵也沒瞞著,將寧守城找他幫忙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現在的情況,他也大概說了一下。
他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房間都安靜了片刻。
青舞更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連呼吸都放緩了。
誰讓她的主人,就是一個魔修呢。
半晌之後,顧知知才問應陵︰「師傅,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師兄們也看著應陵,等著應陵的安排。
應陵道︰「今日時辰不早了,就先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回青雲宗。方澄,你三師兄需要的藥材,可找齊了?」
被應陵這麼一提醒,方澄也想了此事。
他立刻道︰「五師弟已經與我聯系過了,他說他已找到了鳳凰淚,如今已經回到了無台峰,就等我們回去,就可以煉了」
他說完,應陵看向顧知知。
不用應陵說話,顧知知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顧知和立刻道︰「我沒事,就一些內傷,不用兩天就能好全。」
曲岑道︰「既然如此,那等我們回去,待知知一養好傷,就可以開爐煉丹了,三師弟不會有事的。」
「我在離開之前,還給了三師兄好多丹藥,想必他現在的情況應該不至于太壞。而且我也找到了適合三師兄的丹方。不過以我現在的能力,煉出的丹藥,想要徹底地解決三師兄的病情,那是不可能了。但可以讓他的病情得到很大的緩解。」
應陵听完,他點了點頭,道︰「你三師兄的情況能有所緩解,為師已經很高興了。」
再多的,他也不指望。
在顧知知之前,他們已經想了很多法子,就是想給蕭淮書徹底解決病情。
但都無濟于事。
能緩解一二,他們就已經求之不得了。
曲岑贊同地點頭。
方澄拍拍顧知知的肩膀,安慰道︰「你只管盡力,旁的不必擔心,死馬當作活馬醫。」
顧知知一抖肩膀,「回去我就告訴三師兄你說他是死馬。」
方澄挑眉︰「嘿,人家師妹都可听話可乖,怎麼就你伶牙俐齒的。」
顧知知看了曲岑一眼,「嘿,別的師兄都穩重可靠,怎麼就你吊兒郎當的。」
諸事煩擾中,眾人難得露出笑容。
「好了,既然知知已經醒了,現在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啟程回青雲宗。」應陵說完,起身離開。
眾人應了聲是後,說了幾句讓顧知知休息的話,便紛紛離開了。
他們一走,顧知知也沒急睡覺。
她忽然轉過身,抓住正在枕頭上一拱一拱,打算把自己往柔軟的枕頭里藏的青舞。
「你家主人呢?」顧知知兩根手指捏著青舞細小的身軀。
青舞乖巧地往顧知知的手指上纏。
「人家哪里知道,人家可是你們救回來的。那個主人啊,估計早把人家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青舞語氣那叫一個悲傷失落,說到最後面,還用自己尚且纏著繃帶的尾巴,去抹眼淚。
看著矯揉造作的蛇,顧知知的表情那叫一個嘆為觀止。
「嘖嘖嘖,原來你們蛇也有眼淚啊。」
顧知知將青舞往眼前又舉了些,恨不得拿出個放大鏡來好好地研究研究,看看青舞眼楮里的,到底是眼淚還是她變出來的水。
蛇流淚……
听著都不可思議。
青舞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她憤憤地用尾巴拍打著顧知知的手臂,壓著嗓音嚷嚷︰「你歧視蛇!蛇怎麼就不能有眼淚了?而且人家可不是普通的蛇,當然不能用看那些普通蛇的眼光來看待人家。人家可警告你,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就不告訴你主人在哪里。」
別看青舞尾巴舞得凶,實際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就根用一根細細的小草,抽在手臂上的感覺差不多。
一點都不疼不說,顧知知還覺得有些舒服。
跟按摩一樣。
至于她的威脅,更是一點威力也無。
顧知知好笑地配合。
她將蛇放下,好聲好氣地哄著︰「我現在把你放下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落到枕頭上的青舞滿意了。
她舒服地在枕頭上游了一圈,悠閑地盤作一團,然後抬起腦袋,回答道︰「當然可以,不過奴家現在也不太能感應到呢……」
青舞語氣有些低落。
自司海的身體被那個什麼青鋒魔君佔據之後,她與主人的感應就時斷時續。
青舞整條蛇都低落了下來。
她將腦袋搭在自己的蛇尾巴上,蔫蔫地說︰「也不知道現在主人情況怎麼樣了。」
顧知知也很擔心。
那個青鋒魔君一听就很厲害。
也不知道司海能不能應付得了。
不過在顧知知的印象里,這本書里,後期似乎少出現這個名字。
而且顧知知覺得,就憑之前與青鋒魔君接觸的那段時間推斷,這個青鋒魔君應該是極為自傲的人。
如果他真的徹底佔據了司海的身體,斷然不會再用對方的名字。
可後期司海也一直用的自己的名字。
想必司海是可以平安的。
但在這個過程中,顧知知還是可以預見,司海為了保住自己的神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也不知道他要怎麼才能撐得過去。
顧知知滿心擔憂地沉沉睡去。
在離顧知知的房間不遠處,正盤坐在床上的應陵睜開了眼楮。
就在方才,他將自己的神識會出些許,留在顧知知的房間里,試圖偷……咳咳,這個詞听起來很不光明正大,但應陵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在偷听顧知知與青舞的談話。
青舞是魔修司海的妖獸,他們之間,必定是有法子感應到對方的。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借此找到司海。
不管司海與顧知知是什麼關系。
他都必須死。
如果說之前,他或許還能稍許留些情。
但現在,此人必須死。
還有他手中的青鋒烈焰劍,也必須得毀掉。
與他手中的這枚魔珠一樣,這些都是不應該存在于世的東西。
與它們原本的主人一樣,都該死。
然後永遠消失于世間。
應陵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整個人都凜冽起來。
想到自己師妹死時的情況,應陵手指都下意識地握緊了幾分。
心結已除,但引起當年那場悲劇的始作俑者——魔族,他依舊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