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淮書帶著軍隊和救回來的孩子們浩浩蕩蕩回京。
這陣仗自然引得百姓們一陣歡呼。
他馬不停蹄進宮面聖,將蕭修賢的罪證全部呈上。
有那麼多人證在,特別是還有一只被「鎖妖繩」捆地結結實實的蛇妖。
蕭淮書當著朝臣皇帝的面將一把利劍抵在她脖子上。
蛇妖哭哭啼啼,將所有事情都道了個明白。
還當眾指認了蕭修賢。
蕭修賢瞪大眼楮,當朝發飆,說自己根本沒見過她。
可哪里有人相信他的話。
就連皇帝都覺得他死到臨頭還在狡辯月兌罪。
那些原本在他陣營的臣子們見他大勢已去,當即臨陣倒戈,落井下石,指責他沒有身為皇子的品德。
皇帝一聲令下,褫奪封號將其貶為庶民不說,還流放邊疆讓他當苦力去了。
簡直是大快人心。
蕭淮書從皇宮出來後直奔青風堂,將這一好消息告訴顧知知和駱其琛。
三人特地擺了桌慶功宴。
蕭淮書舉杯。
「這一杯,師兄敬你們。要不是你們,事情不會如此順利。」
說完他仰頭便干了,隨後又倒一杯。
「這一杯,師兄給你們賠罪。為了我的事情害你們屢次涉險,實在有愧。」
說完又仰頭干了。
酒杯再次滿上。
「這一杯,是替虞國百姓敬的。師弟師妹不僅鏟奸除惡,還造福無數百姓。有青風堂的地方便有孤兒院和福利院,布施粥棚和義診更是多不勝數。我作為虞國皇子,理當敬你們這杯!」
「好了好了,三師兄你身體不好,不要這樣喝酒。」顧知知連忙制止他,並給駱其琛使了個顏色。
駱其琛道︰「害,師兄也太見外了。我們開青風堂造福萬民是真,但知知往自己口袋里塞錢也是真……」
「嘖。」顧知知咋舌,揚起拳頭警告他別亂說話。
「你也塞了好吧!你不僅塞,還嫌少呢!都說修仙之人清心寡欲,怎麼到你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僅貪財,還暴食!」
剛扯了只雞腿要往嘴里塞的駱其琛︰「……」
他把雞腿往碗里一放。
「知知,你真的不是在說你自己?」
駱其琛轉頭看蕭淮書,「三師兄你評評理,論貪財饞嘴,知知哪一點比我差?哼!」
後者但笑不語。
「你說話呀,笑什麼……」
駱其琛回頭,赫然發現碗里的雞腿不翼而飛。
而顧知知正舉著它大口咬下。
駱其琛一臉不可思議,「好你個顧知知!我以為你無恥,卻沒想到你竟如此無恥!連我雞腿都要坑!」
「別鬧了,這里還有一只的。」
蕭淮書扯下另一只要給駱其琛,結果被他伸手推開。
「我不要,我的那只更香!這個你自己吃吧。」說罷便要去撈顧知知手里的。
顧知知坐在凳子上,腰身一擰躲開,嘴里塞得滿滿的雞肉含糊說道︰「雞翅膀好,你吃雞翅,祝你飛黃騰達,展翅高飛!」
「少來這套,我才不上當呢!」
駱其琛繼續張牙舞爪。
蕭淮書在旁看個熱鬧,嘴角掛著無奈又寵溺的微笑。
這倆總是跟孩子似的。
就算只是在他們身邊也能被這種氛圍感染。
真好。
朝堂暗流涌動。
沒了個蕭修賢,還有旁的王爺叔伯在暗中覬覦。
父皇身體虛耗,看起來……
眼下暫且風平浪靜,他要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招募良才,觀其品性。
最好能選拔出一個將來能代理朝政的人來。
這邊在出神,那邊在嬉笑。
忽然,三人的酒桌上出現另一道聲音。
「這麼多好吃的呀,那人家不客氣咯。」
三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只見青舞好端端坐在那,拿筷子夾走了蕭淮書扯下卻沒吃的雞腿。
「唔,真香。」
駱其琛道︰「你怎麼來了?」
「我事情都幫你們辦完了,自然要逃出來,難道還真等著那群凡人把我燒了?」
青舞拍拍胸脯,委屈地說︰「而且天牢地底陰暗潮濕,還有許多犯人狼吼鬼叫的。人家嚇都要嚇死了,可待不下去呢。」
蕭淮書道︰「京城最近有不少修仙之人,你應該立刻離開這里。」
「小哥哥是在擔心人家嗎?」
青舞彎腰湊過去。
蕭淮書後仰閃開。
「我只是怕你出現在青風堂被人發現了會牽累我師弟師妹。」
「不解風情。」青舞縮回去,又咬了口雞腿。
顧知知坐在她旁邊,問她︰「司海是怎麼成為你主人的?他現在在冥域混地怎麼樣了?」
青舞︰「你想知道?」
顧知知咬著雞腿點點頭。
「你自己去問主人唄,要是你去問啊,他應該會挺開心的。」青舞說︰「在遇到你以前,我從未見主人笑過。那天你跟他說了會兒話,我差點以為主人被人換了魂。」
「哦,可能是因為人家都欺負他,只有我對他示好吧哈哈哈。」顧知知得意道︰「果然好人有好報,要不是我純真善良,也不會被司海救下。」
青舞兩顆蠶豆眉擠到一處。
「切,你們兄妹倆一個樣,全都是榆木腦袋。沒意思沒意思,我走了。」
「哈哈哈她說你們是榆木腦袋。」駱其琛在旁幸災樂禍。
結果青舞將啃干淨的雞腿骨頭朝他丟去,說︰「他們是榆木,你是朽木,一個比一個笨。」
「哎,你怎麼說話呢!」駱其琛躲開雞骨頭,再抬頭時青舞已消失不見。
唯有一條青色小蛇尾從門縫中滑走。
小青蛇溜縫鑽洞,來到後巷。
一名黑袍男子似是知道它會來,蹲伸出手掌,好叫她爬到手腕上。
「以後再敢多話,我把你舌頭拔了。」
話語並不是溫柔寵溺的那種,而是冷冰冰的帶著威脅警告。
他是真的會下手。
小青蛇往袖子里鑽了鑽,瑟縮起來。
黑袍男子往城門外走去。
「事情還未做完,那個人我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