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宋錦舒沉迷修煉,想來應該不會見到面,顧知知便在無台峰上悠閑了幾日。
駱其琛這位病號精力十足,時時刻刻和她廝混在一塊兒。
倆人要麼去連戰那蹭野味吃,要麼去叨擾大師兄問些入門靈藥煉制的問題。
青雲宗雖說是武修門派,劍修為主。
但煉丹、煉器、符等等旁的也會涉及一些。
無需精,只是其中粗淺的道理要知道,以免行走江湖時兩眼一抹黑。
且由于足夠認真,顧知知在煉丹一事上頗有長進。
像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病危暫時吊命這樣的入門丹藥已能輕松煉制。
駱其琛見此甚是惋惜。
直道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冰靈根不好好修煉,倒是要轉行做煉丹師了。
日子忙碌有趣,過得飛快。
這天,駱其琛和顧知知正打算去找連戰。
上回吃的麻辣野兔當真過癮,還想拜托師兄弄幾只肥兔子。
結果剛出門迎面撞見曲岑。
他說︰「五師弟,師傅命我來叫你過去,龍筋煉化完成了。」
「真噠!」駱其琛眉梢飛起,「我這就去!」
顧知知一並前往。
三人來到應陵寢殿旁的練功房。
顧知知還是第一次來這里。
練功房布置簡單。
有個放滿書籍竹簡的書架,一個放了擺了些法器瓷瓶的櫃子,除此之外就是應陵打坐的矮榻。
此時他正盤腿坐在中間,白衣鋪展,宛若一朵出塵聖潔的白蓮。
三人一道行禮,「師傅。」
「駱其琛,過來。」應陵又對曲岑道,「你替我們護法。」
顧知知自告奮勇,「那我去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打擾。」
應陵淡淡頷首。
顧知知給了駱其琛一個「加油」的眼神便出去了。
她帶上門,心里忐忑不安。
人體經脈何其復雜,細枝末節都容不得半點差錯。
而且經脈遍布全身,不管是讓龍筋融合進原生的,還是直接換一套,都必然伴隨劇烈疼痛。
想到應陵之前還特地要了蛟龍血用以快速恢復外傷。
那恐怕駱其琛還得受不少皮肉之苦。
顧知知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口,不時左右徘徊。
又怕自己的腳步聲吵到里面,便干脆在門口台階席地坐下。
稍等了一會。
房間內傳出難掩痛苦的嗚咽聲,還有粗重的喘息。
听著可能是駱其琛嘴里咬著巾帕。
否則肯定要大聲慘叫。
不斷溢出的聲音讓顧知知揪著的心難以放松。
剛穿書時只想自保苟命,但如今對她來說,駱其琛是與她最要好的小師兄。
平日里拌嘴逗樂,遇險則不顧後果地燃燒金丹救她。
不知不覺間早已建立深厚的感情。
見他如此痛苦,顧知知于心不忍。
就在這煎熬漫長的時間中,一道婷婷裊裊的身影朝她走來。
是宋錦舒。
眼下顧知知走不開,也無暇顧及避開女主什麼的了。
「知知師姐,我來尋師傅想問些修煉上的問題,沒在寢殿看到他。」
宋錦舒走到近前,朝練功房緊閉的門望了一眼。
「師姐怎麼站在這兒,師傅在里面嗎?」
顧知知回答︰「在,但他現在在替小師兄治療,你不要進去打擾。」
宋錦舒點點頭,「那我下次再來。」
這時,駱其琛的聲音再次從里面傳來。
見顧知知眉心皺地愈發緊,宋錦舒停下本欲離開的腳步。
「師姐很擔心五師兄。」
見顧知知沒有理會,宋錦舒自顧自地說︰「其實我很羨慕師姐能跟師兄們相處地那麼好。」
「我來無台峰時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若不是大師兄宅心仁厚,我真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知知師姐,你我雖一同拜師,卻未曾有過交談。之前我傷勢痊愈想來同你道謝,不湊巧沒遇著,後來再想找你,卻得知你已下山。」
「無台峰上只有我們兩個女弟子,或許可以走得近些……」
顧知知腦袋里只有駱其琛的痛苦嗚吟。
宋錦舒吧吧一大串,就跟模糊掉的背景音一樣。
半個字沒听清。
「師姐?師姐?」
「啊?」
宋錦舒叫了她兩聲,她才迷茫地應了下。
「知知師姐。」她認真地說︰「其實我一直隱隱有感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特地避開我。」
「是因為我跟五師兄說了你在宗門比試上吃補天丹的事情?若師姐對此心有介懷,錦舒願意誠懇道歉,還望師姐原諒。」
「不是,你別多想。」顧知知心不在焉地回道。
宋錦舒還想說什麼。
這時,練功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