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並沒有發生。
亞斯很快游到了那人身旁,挾著他的肋下將其帶到了格琳號下方。
將這人救上來後,亞斯擰干自己的衣服,甚至都沒怎麼喘氣。
「咳咳,咳咳!」
年輕男人跪伏在地,劇烈的咳嗽著。
看上去是剛才嗆了不少海水。
他看上去二十來歲,面相很女敕,讓人第一眼就感覺到一股清澈的愚蠢。
或者說是天真。
「怎麼回事?」
此時,琳娜也听到動靜走了出來。
她看到甲板上的年輕男人時,皺了皺眉,快步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亞斯剛從海上救的。」
羅格聳了聳肩。
琳娜為他檢查了一番。
此時,他也逐漸恢復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三人。
「咳……謝謝你們救了我。」
「呼,差點兒就喂魚了……」
他有些驚魂未定。
接著,他努力的站起身。
「呼……再次感謝你們,我熱心而勇敢的救命恩人,我叫卡迪,是一名吟游詩人。」
「現在成了一名落難者了。」
卡迪看了看自己落湯雞似的衣服,苦笑一聲。
「看來你遇上了不小的麻煩,不過現在你應該暫時安全了。」
羅格示意他進房間說話,並給亞斯遞了個眼神,讓他先看著船。
進入房間後,琳娜給卡迪送上一碗暖湯。
簡單的相互介紹後,羅格也了解到了卡迪落難的原因。
傳說中的海洋巨獸「墨奎托」。
墨奎托被認為是一只體型龐大無比,背部長有巨大而鋒利礁石的傳說巨物。
有人認為,一些船只遇難,撞到的不是暗礁,而是墨奎托。
它時常活躍于……小說和詩歌。
這個世界的許多小說家在寫到有關「觸礁」「海難」的時候,總喜歡讓這只富有傳奇色彩的神秘巨獸背鍋。
所以一般沒人會相信「我真的見到了墨奎托」這種話。
「盡管這的確有些扯淡,但我確實親眼看到了它……」
「真該死,它大的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卡迪眼中帶著一絲後怕。
「听我說,羅格船長,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害怕,當我從船上掉下去時,我在水里努力的睜開眼楮,看到了那龐大的身軀,天吶,它太恐怖了,我所乘坐的商船就好像一個玩具,它僅僅只是在水里游動就將我們的船給撞沉了……」
卡迪的話很多,打開話匣子之後便開始向羅格等人傾訴著自己的經歷。
羅格與琳娜對視一眼。
好家伙,這人也是有夠心大的。
說得興起時,卡迪甚至激動的站起身,試圖用手勢來描繪當時的場景。
過了好一會,卡迪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
「那照你這麼說,那只巨獸‘墨奎托’應該就在這附近?」
可惜了,暗海獵手還在蛻變中,不然的話羅格都想將其放到海里尋找卡迪口中的這只巨獸了。
親眼看看也是很不錯的。
听到羅格這話,卡迪頓時緊張起來。
「對啊,這個大家伙應該還在這附近!」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再讓它出現在我附近了……」
卡迪連忙祈禱起來。
轟隆!
就在卡迪祈禱的瞬間,一道驚雷炸響,格琳號也仿佛是踫撞到了什麼巨物一般猛的顛簸了一下。
「啊!我的老天爺啊……」
卡迪被嚇了一跳,直接腿軟倒在了地上,眼神驚恐。
琳娜扶住米拉,也是一臉凝重。
不會吧?!
說什麼來什麼?
羅格心頭一驚,連忙離開房間,來到甲板上。
「亞斯,怎麼回事!」
羅格連忙詢問情況。
「那邊!」
亞斯一手控舵一手指向。
羅格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陰沉的海水中波濤起伏,雨水拍打間,一只外形似龜的生物正換完了氣朝著水下沉去。
在羅格的視線中,這只婆羅大龜似乎是在慌不擇路的逃跑一般,前後肢揮動的同時周邊的海水都在震蕩。
它似乎是在逃命?
羅格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是後面有極為恐怖的獵食者在追捕它,那麼它就是再懶散也得拿出吃女乃的勁逃跑。
「該死的,天吶,是它!墨奎托!」
「羅格先生,你們快看那邊!」
此時,卡迪也跑了出來,一眼便注意到了遠處的異象,著急大喊。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那暗沉大海與陰沉的烏雲之間,正佇立著一座如同火山般的礁石島。
並且它四周的海水都在詭異的涌動。
就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在水下游動一般。
此時,就算是羅格等人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這是一只海中巨獸——墨奎托!
「亞斯!朝左邊轉向!」
真實視角下的羅格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
根本不需要看到這只巨獸的全貌。
單是這座移動的礁石島,就能讓人感受到遮天蔽日的窒息感。
格琳號的眾人開始轉向,試圖在墨奎托的礁石島到來前,離開這一危險的地方。
而卡迪此時咽了咽口水。
「我的老天爺啊……」
「看來這只巨獸是不打算輕易放過我這名可憐的吟游詩人了……」
「……我應該有支筆和一本書,詩人卡迪可以葬身在巨獸口中,但這一幕應該留在紙上或者漂流瓶里……」
卡迪正震驚于巨獸的壓迫感時,旁邊一個白色的身影又嚇了他一跳。
「天吶,這又是什麼?亡靈?」
被羅格召喚出來的骨靈也開始努力的幫忙。
「詩人!現在可沒工夫感慨,不想死在海上就趕緊過來幫忙!」
羅格大聲說道。
卡迪聞言,頓時如夢初醒般回過神。
「哦,對,是的,我不應該就這樣放棄,至少也應當勇敢的掙扎一下。」
「羅格先生,讓我來幫……」
卡迪急忙跑過來。
話沒說完他便又看到羅格化身一道灰霧直接飛到了帆布繩旁邊,不由得再次咽了咽口水。
「天吶天吶,我一定是瘋了,要不就是在做夢……」
他一邊幫忙一邊喃喃自語。
這一天的經歷對于他這名剛出海不久的吟游詩人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