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柳賢妃與鳳雲軒充滿怨念卻又不能發的背影，鳳曦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切，覺得非常滿意。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問這些人，成天戴著這麼一張虛偽至極的面具，她們不覺得累麼？
倒是天禧怕她無聊，又跟個說書人似的開始說書了。
這說的還是他們駙馬今早特意讓人送進來的消息，專給他們公主解悶兒用的。
「公主，听說那沈家的兩名貴妾與三個庶子兩個庶女都進京了，昨兒個還特意在城外休整了一番，今日一早才光鮮亮麗的去了太子府呢∼」
「他們去太子府做什麼？」
鳳曦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顯然是把沈家那些事忘得差不多了。
而天禧對他們公主最是有耐心，當即道︰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見太子和三公主啊。他們一個要選美妾，一個要挑郎君，沈家那些人可不得上趕著麼？」
「哦？本宮倒是忘了。」
鳳曦想了想︰
「那日沈夫人不還送信入宮，說太子與首輔拿太子側妃之位套她，想知道那晚楚三夫人被殺的消息麼？怎麼太子又要挑美妾了？這麼多女人他也不怕把他給榨干了？」
天禧︰「！」
「公主啊，這，這是您能隨便說的麼！」
他倒不是怕被太子的人听了去，畢竟兩家早就撕破臉了，听了就听了，還能斥責他們公主不成？
就是他們公主好歹是個姑娘，怎麼張口就是榨干啊……
「啊？連榨干都不能隨便說麼？那馬上瘋豈不是更不能說了？」
鳳曦一臉不可置信，她心說她還想說那什麼盡人亡呢∼
天禧︰「……」
算了，他還是繞過這個話題吧，他怕他們公主還能延展出更過分的東西。
「這算什麼啊？太子如今雖未娶正妃側妃，府里卻也有不下十個妾室，連庶子庶女都有三個了……」
鳳曦︰「啊？」
「您不知道吧？您就沒正眼瞧過他們是吧？別說太子，四殿下如今也是有幾房小妾的，只不過還沒有兒子，只有兩個一歲多的閨女而已。」
見鳳曦依舊一副有些吃驚的樣子，天禧倒是難得找到了一絲快樂，話音不停道︰
「也就是大皇子乃是女兒身，府中自是一個妾室沒有，也不可能有兒有女。三公主與先駙馬倒是恩愛，但許是老天知道他們並非良配，所以一直沒有子嗣。至于您與駙馬……」
天禧想說您為什麼沒有孩子您心里肯定是有數的吧，卻冷不防听鳳曦道︰
「這件事肯定不是本宮的問題啊，是祁霄他不能生好嗎！」
剛剛為盛德帝請完平安脈，順道來鳳曦這兒看看的白伊︰「？」
她，她怎麼沒听說阿霄還有這個問題……
不行，這種事兒必須得早些診治，晚了可就沒法兒治了。
想到這里剛剛走到殿門前的白伊，轉身便背著藥箱往宮外去了。
倒是天禧幾乎是下意識的想捂自己的耳朵，就差說這不是他一個奴才該听的了。
要是早知道他會不小心引出這種秘密，他打死也不會跟他們公主聊孩子。
然後他就听某公主無所謂道︰
「男人要是能生就好了，其實祁霄長得挺好的，他要是生個小祁霄應該也挺漂亮的∼」
天禧︰「？」
「公，公主啊……您難道是想讓駙馬生孩子麼？」
「不然呢？」
鳳曦理所當然道︰
「生孩子多累啊，得懷十個月呢，本宮想想都覺得還是男人能生比較好。」
天禧︰「……」
雖然很無語，但他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他們駙馬有隱疾啊……
倒是鳳曦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怎樣的誤會，很快又把話題轉回了太子。
天禧倒也抹了把汗繼續道︰
「太子與那方首輔表面答應了依舊納沈家二小姐為側妃，可像他們那般驕傲的人，又怎麼願意受沈夫人轄制呢？他們再從沈家庶女中納個妾的意思，就是在敲打沈夫人和那青月小姐啊。」
「嘖，當真是家里有皇位要繼承啊，看把他們能的。」
鳳曦很想直說鳳璟這個老二腦子有屎，但偏偏天禧緊接著提起的鳳鳶比鳳璟還要離譜。
「沈大將軍喜好美人妾室眾多，其中秋雲妾與雅蘭妾乃是他兩位得力下屬家的女子，因而有貴妾之稱。其中秋雲妾有兩女一子，雅蘭妾有兩子，兩人如今非但不是競爭關系，還是恰恰好的合作關系。」
「合作？怎麼合作？」
鳳曦表示很好奇。
「公主有所不知，這秋雲妾的兒子不過十歲，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兩個女兒能攀上太子。倒是雅蘭妾的兩個兒子正當年，一個比沈戈大些，一個比沈戈小些。」
天禧是有些說書的身份在身上的，可鳳曦卻越听越迷糊。
「這沈戈被稱為沈家大少爺，妹妹沈青月是二小姐，那這些比他們年長的沈家子弟是怎麼排的？直接不算麼？」
天禧微笑︰
「對啊，沈家嫡系與庶出是分開排的。只有嫡系可以稱為大少爺二小姐，其他子弟都是以名字稱呼。比如秋雲妾的大女兒便叫薔小姐，兒子則叫松少爺。」
鳳曦︰「……」
「那嫡系在沈家的地位不還挺高的麼？為何他們連沈戈的死活都不管，還答應太子與鳳鳶這種不把沈戈當人的要求？」
「因為嫡庶哪有利益重要，而且沈大將軍本就更喜歡一眾妾室與庶出子女，也就是沈戈這位大少爺以前比較出色罷了……」
鳳曦點點頭︰
「好吧，本宮對沈家這種奇葩又離譜的家族實在是沒什麼研究。」
話題又回到鳳鳶挑選新駙馬這件事上。
這次前來供鳳鳶挑選的沈恆沈杰乃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但兩人都知道當了駙馬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因此見了鳳鳶便開始獻殷勤。
而他們的母親雅蘭妾更是一見到鳳鳶便開始訴苦，說沈夫人曾經是如何如何磋磨她，讓她委屈又可憐。
隨後更是直言她一切都听鳳鳶這個公主的，巴不得與鳳鳶一同對付沈夫人這個當家主母。
「听聞三公主就喜歡看這對兄弟為她鬩牆，所以今兒個對兩邊都許了好處，卻也都留了余地。那兄弟倆為此差點兒沒打起來，眼下正想法子巴結三公主房里的丫鬟呢。」
鳳曦︰「？」
「而據說三公主對他們二人其實都還算滿意，有心打算讓一個做駙馬，另一個做侍君呢。」
天禧提起鳳鳶的語氣中雖無嫌棄，卻一點兒沒有贊同的意思。
倒不是他覺得女子就不能擁有多個侍君，而是新駙馬與舊駙馬是親兄弟，新駙馬與新侍君也是親兄弟……
這，這簡直不能用荒唐來形容了……
倒是接受良好的鳳曦模了模下巴道︰
「她只打算收這兩個麼？還有那個什麼松少爺不要了？」
天禧︰「！」
那松少爺才十歲啊！公主你還能比三公主更荒唐一點麼！
而在天禧對自家公主這腦子十分憂心，真的很希望有人來規範規範對方的同時，白伊也快馬加鞭去了大理寺，並以一名出色大夫的名義狠狠勸解了自家小叔子。
對此，祁.諱疾忌醫.不能生.很可能還不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