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謝家一眾旁系的選擇,鳳曦不能說是不想听,只能說是毫不關心。
她甚至覺得祁霄就是在釣魚執法,故意引那些有異心之人出來。
反正不是她干活,她管祁霄到底什麼心思。
就這樣又過了五日,朝堂上關于是否封鎖盛京的爭吵終于結束了。
因為李次輔等人不再上奏了,畢竟十日了,能從公主府手里逃出去的刺客傷都快好利索了,他們封城還有什麼用呢?
「李次輔您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不就是個小小刺客麼?公主府眼下抓不著,以後還抓不著麼?」
「方首輔說得對,駙馬大能,定能替昭明殿下將那刺客抓捕歸案,何須我等在朝堂上為殿下操心?」
「寬寬心,大家都寬寬心,公主這不也沒事兒麼?」
……
眼見另外兩脈的官員在方楚兩家的帶領下說風涼話,李次輔等人卻老神在在,半點未見生氣。
因為很快趙喜便念出了祁霄今早直接遞給盛德帝的折子,要求早日判罰沈戈等一眾舞弊之人。
其中沈戈、楚銘乃是罪首,祁霄直接給二人定了抄家斬首,兒女姬妾沒為官奴。
當然,除了鳳鳶這個天家公主,楚銘的妻子也是要沒為官奴的。
而偷竊考題的蘇光雖非罪首,可此舉實在惡劣,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因此祁霄給出的建議是罷官抄家,全族流放煙瘴之地。
跟蘇光一起罷官流放的還有余全德,以及一眾參與此案的小官差役小廝。
只不過他們禍不及家人,被流放的只有他們自己而已。
趙喜聲音尖細,每念一句話都會故意拖長尾音,尤其是在最後念到沈戈二人的時候。
一時間之前還得意洋洋,覺得看李次輔等人吃癟很慌的兩脈官員,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尤其是首輔方乾,以及一旁的吏部尚書楚裕。
一個沈戈,一個楚銘。
一個是方乾的外孫女婿,一個是楚裕的嫡親三弟。
他們已經想方設法派人壓著大理寺審案,同時加派人手搜尋對方了……
誰知公主府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遮掩,讓他們至今都沒尋到人。
如今更是越過內閣直接給皇上遞折子,讓趙喜這個掌印太監當庭念出。
可以說公主府此舉簡直是在打他們兩脈的臉。
于是才安靜了沒一會兒的大昭朝堂,竟又一次吵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不是為了刺殺公主,而是為了砍不砍沈戈二人的腦袋。
倒是盛德帝依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雙手甚至都隨意的抄在一雙袖管子里,就差別人給他抓一把瓜子了。
本來今日也是鳳曦無所事事,在陽光下悠閑躺平的一天。
偏偏宮里宮外竟有三人想方設法的派人傳信,請求來這養心殿偏殿見她一面。
她的回答也很簡單︰
「本宮有什麼好見的嘛,還不是兩只眼楮一張嘴,兩個耳朵兩條腿∼」
傳話的天禧那叫一個無奈,趕忙一迭聲兒道︰
「哎喲我的公主喲∼您是不知道您現在有多金貴,別說外面兒了,就是這宮里的娘娘想見您那也得看您的心情啊!」
聞言的鳳曦點了點頭︰
「有道理,那你還不趕緊去跟她們說本宮今兒個心情不好,概不見客?」
天禧︰「……」
行,行吧……
鳳曦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了,誰知次日午後同一時間,那三人請見的帖子竟又遞進來了。
「實不相瞞,本宮今日心情太好,以至于不想讓她們破壞本宮的好心情,所以本宮還是不見了吧。」
天禧︰「……」
難得您還隨口給編了個理由哈。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鳳曦從隨口編理由到直言不想見,那三人卻依舊鍥而不舍。
終于在第六天的時候,鳳曦大發慈悲的詢問了天禧一句,到底是哪三個人這麼持之以恆的要見她。
天禧︰「……」
敢情我認認真真的通報了五天,您壓根兒就沒在听是吧。
好在天禧一直是個好脾氣的公公,更是習慣了自家公主的隨性灑月兌,趕忙又朗聲介紹道︰
「回公主的話,這前來求見的是柳賢妃娘娘、威武大將軍夫人和前御史大夫夫人。」
鳳曦歪了歪頭︰
「她們來見本宮做什麼?給本宮下毒麼?」
除了那莫名其妙的柳賢妃,那沈夫人和楚夫人一個兒子在她手里,一個丈夫在她手里,跟她應該有仇吧?
「哎喲喂∼公主您這是什麼話?呸呸呸,給您下毒?她們敢!您怎麼能自己埋汰您自己呢!不吉利,不吉利的!」
見自家公主張嘴就說什麼「下毒」、「刺殺」的,天禧也有些怕了。
那日知道有人想對他們公主下手的時候,他魂兒都差點嚇沒了。
為了不听鳳曦繼續埋汰她自己,天禧趕忙道︰
「奴才听那沈夫人和楚夫人的意思,應是動了求您放過沈駙馬和楚御史的意思。而那柳賢妃應是她們請來做見證的……」
見鳳曦一臉你是不是在逗本宮的表情,天禧只得訕笑道︰
「她們有求于您,自然也要給您足夠的好處才行,只不過這就要看您與駙馬願不願意接受這些好處了。」
官場總有些常人不知道的規矩存在,尤其是沈戈、楚銘這種特權階級。
可以說他們要不是踢到了鳳曦這塊鐵板,恐怕連獄都不會入。
然而公主府一脈在六日前便已經打破了封鎖,直接將議罪之事搬上了朝堂。
這就說明祁霄不打算再拖下去了,他是真的要給沈戈楚銘二人定罪,而且是抄家斬首的大罪。
對于楚家沈家這樣的大家族,他們能接受這個結果才怪。
不過楚家畢竟不只有楚家三房,太子一脈也不止沈家這一個依附,所以太子和四皇子兩脈重視沈戈二人不假,卻肯定及不上他們的母親和妻子。
畢竟一方勢力有派系之分,有諸多考量,但在真正的親人眼里還是沈戈二人的命重要。
這也是她們會去找柳賢妃做中人,並想方設法往鳳曦這兒遞消息的原因。
大概祁霄那關實在太難過了吧?
對此鳳曦只有一句話︰
「所以她們以為本宮這關好過?本宮只能說她們圖樣圖森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