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估模著得到天黑前才到呢,您現在就在這等著,是不是太早了些?」
數著日子,終于要把某人盼回來了,梅時九能不著急嗎?
「阿慶,你說她是不是算好了我這兩日沐休?」
她定是想著他能接她,所以這回來的日子都是選好的。
阿慶沒好潑自家主子涼水,他覺得吧,初雪小姐還真未必知道公子什麼時候沐休…
「她懼冷,如今都入夏了,天氣不冷不熱最是舒服,她這一路應該還挺順利的。」
梅時九自言自語滴咕著,原本豐子越是要跟著一起來的,奈何臨走時突然有些事耽擱了。
「公子果真是望眼欲穿啊!」
阿慶從前做夢也想不到,他家公子也會今天,為一女子牽腸掛肚的。
「你不懂!」梅時九煞有其事的說著。
阿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的確不懂,反正挺邪乎的。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
說出去誰信。
「先生,九公子對初雪妹妹,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就是遠遠望著的楚元真都忍不住搖頭調侃著,說不羨慕也是加的。
雲銀玲將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欣慰的,能得這般男子如此真情以待,或許她家六丫頭真是個幸運的。
「太陽都要落山了,怎還不回來?」
「雲大姑娘別急,信上說今天到,定會到的,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鳳婆婆也跟著出來瞧瞧。
雲銀玲含笑點頭,沒錯,今兒總歸是會回來,這不是看著有人等得著急嗎?
千盼萬盼,總算看到兩輛馬車慢悠悠的從村口駛來。
馬車剛進入視線,就有人迫不及待過去迎了。
「是時九?他這都入朝了,還有閑工夫在這接咱們啊?」
東籬坐在馬車里,遠遠看著迎來的梅時九打趣著。
叟和笑著捏了捏胡子,「是不是來接咱們的,還真不好說。」當先生的豈能看不出自己學生的心思?
東籬跟著哈哈一笑。
「小姐,到了到了!終于回來了,那是…小姐,好像是九公子!」
桃兒也趴在車窗跟前看著,當看到夕陽余暉中迎來的梅時九時,忍不住興奮的揮手。
「九公子,我們回來了!」
梅時九?他怎麼來慕山了?
初雪忍不住跟著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一笑,還真是他啊…
梅時九?!
他就是傳聞中的梅時九?與想象中的形象,多少有那麼一點出入。
呂文郁也看到了急匆匆而來的梅時九,從桃兒的呼喚中得知了對方的身份,頗感意外。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上了。
因為桃兒的一聲九公子,車前也忍不住跟著打量。
「先生!東籬先生!」
率先迎上叟和他們,梅時九下馬打招呼。
「回去說,回去說。」
叟和擺了擺手示意了一下。
梅時九笑著點頭,目光迫不及待的搜尋著,桃兒已經早早掀起了車簾。
「九公子,您怎麼在這?」
桃兒出去一趟,一時間也忘了那些個規矩。
不過誰也未曾在意。
「知道你們回來,正好沐休,過來看看。」
目光落在馬車里某個夜思日想的人身上便再也沒有挪開。
初雪伸出頭朝著對方揮手,「師兄,好些日子沒見,可好?」嗯,瞧著是挺不錯的。
望著熟悉的容顏,梅時九勾唇一笑,「挺好。」只是笑容並未維持多久就被初雪一聲咳嗽打破了。
臉色一變,立刻上了初雪的馬車。
「怎麼了這是?」
看著進入馬車的梅時九,桃兒自覺的坐到馬車外。
車簾卷著,馬車里的情況倒是瞧得清楚。
騎馬在一側安靜跟隨的呂文郁默默瞧著眼前的一幕。
近看,梅時九這才注意到初雪臉色有些許不對勁。
「身體不適?」
初雪忙調整呼吸笑著搖頭,「沒什麼大礙,就是回來的路上一時不慎著了涼染了風寒,現在沒事了,就是有點咳嗽,不打緊。」
「這都入夏了,怎麼還染了風寒,怎這般不小心,出門在外,也不知道注意些。」
說著就是一番上下打量,「就說瞧著瘦了不少。」
梅時九說得煞有其事,初雪不由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瘦了嗎?沒有吧,我這一路吃得挺好的。」
「瘦了!」回的斬釘截鐵。
初雪被說得不由低眉審視了自己一番,隨後聳肩一笑,「無妨,師兄,家里可是一切安好?」
梅時九倒也沒有繼續揪著,只是暗暗放在了心上。
「一切都好,回去說。」
平安回來了就好!
初雪眯眼一笑,見到梅時九自然是開心的。
「姑姑!」
下了馬車,初雪看著等在前面的雲銀玲,忍不住飛奔而去。
「慢些慢些,出去一趟,怎麼還野了呢?」
嘴上這般說著,雲銀玲的眼眶卻濕潤了。
初雪直接撲過去一把抱住對方,「姑姑!」
眼前的初雪,總算是露出了幾分孩子氣,或許只有在雲銀玲跟前,初雪才會一直保持這份心性。
「這麼多人瞧著呢,不怕人笑話!」
雲銀玲模了模淚拉開初雪,隨即給叟和他們行了禮,一行人這才進了山莊。
「師兄,這位是呂公子,在靖和相識的,是個很不錯的郎中,這一路多虧他照料。」
進入山莊之後,初雪自然要介紹一番。
其實梅時九早就注意到呂文郁了,連忙拱手打招呼。
「原來是金瑤呂家公子,一路上多虧呂公子照料,有勞了。」
「哪里,身為醫者的分內之事,今日能見到九公子,是文郁之幸。」
兩人一番客套,好在沒有持續多久。
「好了,有話晚點說,先收拾一下吃點東西。」
叟和笑著招呼,相處一路,呂文郁是什麼秉性叟和還是心里有數的。
「六丫頭,怎麼還瘦了呢,這天氣怎能染了風寒?」
雲銀玲看著初雪有些蒼白的臉頰心疼得不行,趕緊幫著收拾,初雪也沒拒絕,任雲銀玲伺候著換洗。
「姑姑,真沒事了,總有個沒注意的時候,已經好了。」
「好了怎還咳嗽,定是沒好好听人家郎中的話,這回可要好好養著,咳嗽久了傷身,得注意。」
「知道了,初雪一定好好听話好好養,咱們快些收拾,別讓先生他們久等。」
雲銀玲這才打住,幫初雪穿衣的時候又忍不住道了句,「對了六丫頭,那個呂公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