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天際露出第一縷白的時候,初晴第一時間睜開了眼楮。
她習慣在這個時候醒來。
睜開眼的一瞬間,身處後山的她還略微有些不適應。
她已經習慣睜開眼看到的是潺潺溪流,旁邊是她的那座小破屋,遠處還有豢養靈禽的草棚。
適應一下後山的黎明,初晴喚出面板,翻看列表。
要不是昨夜太忙碌,她今日闢谷的進度就該是13/30.
不過雖然的天數少了一天,但是她好歹在其他方面沒落空。
比如她已經看透了珍寶房和後山兩處禁制的陣法是什麼,而且深深的記在腦海中。
只要她勤加研究,她相信一定會在她離開玉峰山之前,率先完成。
等她離開玉峰山谷底進外門,徹底擺月兌秦紫衣的奴役和威脅,其他建議就順利完成了。
就在初晴算計著這些建議,大約都會在什麼時候完成的時候,突然空中冷不防掉下一個東西到她懷里。
初晴仔細一看,是一個靈果。
「這是……」她拿起落在袍子里的果子,看向空中。
晨光之中,五彩斑斕的妖弄蝶正在她面前扇動著翅膀。
「小蝶,這是你去采的?」她問道。
腦中是小蝶肯定的回音。
和初晴相處久了,妖弄蝶早熟悉了初晴的習慣。
她每天要摘靈果和鮮花,所以趁著主人打坐的時候,小蝶就提前去林子忙活,把主人要的東西都弄齊。
初晴這才發現,她面前的地上是一堆靈果和幾支鮮花。
她從空間拿出籃子,把這些靈果和鮮花一一收進籃子。
正好,一日一夜沒回谷底了,是時候該回去看看沈凌寒了。
初晴提著籃子站起身,這時候,一直在她旁邊蜷縮的大青,緩緩睜開了眼楮。
「你又要去哪里?」大青綠色的眼楮不滿的看著初晴。
「回去看看我的房子塌了沒!」初晴道。
「你想趁機回去看你養的那個小白臉吧!」
初晴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沈凌寒是小白臉?」
大青道,「你可別忘了,你拖人的時候,我也在後山!」
「哦,」初晴點點頭,「我沒記錯,你那時還沒破殼而出吧,你憑這感覺,就能知道沈凌寒是小白臉?」
「總之我就是知道,否則你不會這麼惦記他!」
「你這是什麼邏輯,他在我那里養傷,我對他負責而已,他可不是我的小白臉。」
她要不起!
「我說的不對麼,你難道不是因為他好看才把他從後山拖回去的麼?」
初晴干瞪著眼,一時還真不好解釋。
她該怎麼說,說是她著急去上班,匆匆安排了這個角色生硬轉著,愣是把沈凌寒給逼入魔道的?
這話說出來,初晴自己都是要哭的。
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進入到紙片人的世界啊!
進入就進入吧,拯救世界就拯救世界吧,但是誰先拯救一下她啊?
看自己幾句話,竟然能叫初晴快要哭出來,大青詫異無比。
它似乎……沒說什麼吧?
難道她養那個小白臉那麼久,竟然還沒到手?
否則,她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是不是它的話說的太嚴重了,打擊到她的自尊心了?
「你,你別難過,我……我今天給種雙倍的藥材,如何?」
一听有便宜佔,初晴立刻收起臉上的委屈,她點點頭,「好,就這麼決定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谷底走去。
而直到看不見她的蹤影,大青才幡然醒悟。
「啊,忘了提醒她,別在得不到的人身上浪費功夫,要趕快回來破解陣法!」
……
初晴回到谷底,就見小屋靜悄悄。
她在心底呼喚地火鼠,地火鼠也給了她回應。
此刻,它和沈凌寒都在屋子里,沈凌寒正在打坐。
知道一人一鼠昨日過的甚是平靜,初晴也沒有進去打擾的意思。
自從沈凌寒能行動自如,加上身邊有了地火鼠,初晴已經甚少主動去他身邊。
一來,為了沈凌寒的情緒考慮,誰也不會在遭到那樣的遭遇後,還對仇人有好臉色。
二來,為了她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
過去沈凌寒被綁住,初晴還能從他眼神中看到對自己憤恨,和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目光。
但是,自她給他種寒冰石阻擋魔氣後,渾身冰寒的沈凌寒讓她開始看不透起來。
當然相比剛開始,沈凌寒的確進步巨大。
原本初晴對他,是奉行的懷柔政策,之後發現此路不通,現在早換成了敬而遠之。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趕快把沈凌寒體內的那絲魔氣灼燒干淨,然後趕快趕那個家伙出合歡宗。
這樣他就殺不了她,也毀不了這個世界了!
小心翼翼把裝靈果的籃子放到破屋門口,一夜闢谷後的初晴月兌了衣裳去澄澈的溪水里洗澡
換上干淨衣裳之後,她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重返後山。
陣法,她剛剛入門,還有很多事情要研究。
大青那家伙雖然嘴上多話,但是的確能幫上不少忙。
經過草棚,她忽然想起來,昨天從雜役司順來的羊還在空間里。
這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那幾只羊有沒有憋死?
初晴連忙催動空間手鐲,把六只靈羊給放了出來。
看見六只靈羊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初晴松了口氣。
這麼說,空間手鐲不是僅僅可以短時間放活物,長時間的也可以?
這個望春老祖,是有些東西的。
把靈羊拴在柱子上,又點數了足夠的靈禽,初晴重新回到後山。
等她胖胖的身影離開,小破屋的門被打開了。
沈凌寒懷抱著地火鼠,一臉沉思的看著初晴的影子。
趁著地火鼠去溪邊喝水的工夫,他把地上的籃子撿起來,看了看里面的東西,沈凌寒留下靈果把鮮花挑出來扔到地上,然後……
狠狠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