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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王風子上門送錢

天還沒亮,陳勝男睡得正酣,房門就被人敲響了,推門一看,是二伢子楊銖城。

陳勝男打了個哈欠︰「大嫂還沒起床呢,不用這麼早就貼身保護吧?」

二伢子輕蔑的撇嘴︰「大哥在家,輪得著你保護嗎?你實戰能力太差,這麼把大嫂交給你不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帶你實戰,忘掉你的花拳繡腿。」

陳勝男開口想反駁,楊銖城才懶得听,只一擺手︰「服從命令。」

陳勝男怏怏閉了嘴,心里卻把楊銖城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個遍,自己是花拳繡腿?那可是五個武學大家日夜浸婬出來的!

二人走後不久,楊家門口就來了烏泱泱一群人,把楊家團團圍住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閆芳香睡醒了,起床,把發面饅頭放在鍋里蒸上,拿著笤帚清掃落葉,掃完院里掃院門口。

打開院門瞬間,被院外景象嚇了一跳,立馬把院門關上了,穩了穩心神,小跑著回臥房,推醒楊錙城︰「相公,你快起來,咱家被圍了!」

楊錙城一激靈坐起來︰「被圍了?什麼人?多少人?拿了什麼武器?」

閆芳香懵逼的眨了眨眼︰「我也沒看清是什麼人,只看見烏泱泱一群,四五十個,跟和尚念經似的坐在咱家門口,嚇了我一跳……」

楊錙城叮囑閆芳香︰「芳香,你躲到繡房去。老成改裝繡房的時候,在床榻下面開了個地道,一旦有危險,你就先跑,千萬別管我。」

閆芳香毫不猶豫的點頭,心知肚明,自己留下來,只會成為累贅,逃跑,就是對相公和小叔子最大的幫助。

閆芳香躲進繡房,手扒著窗縫兒往外看,一旦時機不動,立馬逃跑。

門開了,果然如閆芳香所說,外面和尚打坐般坐了四五十人。

見楊錙城開了門,為首一人,立馬撲上來,「撲通」一聲跪倒,死死抱住楊錙城的大腿,眼淚汪汪︰「大伢哥!我帶著大寶來給您陪罪了!」

他一開口,身後一人立馬連磕了三個響頭︰「大伢哥,我錯了!」

聲音剛落,身後四五十號人都張嘴喊︰「大伢哥!我們錯了!」

楊錙城︰「……」

閆芳香終于知道怎麼回事了。

抱大腿的,是跟劉獄卒來找過茬兒的王風子;認錯的,是假冒山匪劫過閆芳香的大寶;

身後的,應該都是王風子的手下吧。

原來,烏泱泱的一群人上門,不是來找茬兒算賬的,而是送上門來當寵物的。

閆芳香推門出來,王風子猝不及防一聲吼︰「大嫂!」

身後四五十人立馬再次三鞠躬,跟著吼︰「大嫂!」

這氣勢,驚得閆芳香本能的捂住了耳朵。

楊錙城用力把八爪魚似的王風子給扳開,哭笑不得︰「我沒打算找你們後賬,你們以後別這樣出現在我家門口,嚇著我娘子!」

王風子向閆芳香再次施了一禮︰「大嫂,以後,蘭桂芳由我守著,李華生再找茬兒,我再給他烙煎餅!」

烙煎餅?什麼意思?

王風子一臉請功模樣︰「李華生昨天上門向大寶討銀子,我這才知道大寶犯下的錯,當場就把李華生給打了,替大嫂出氣。現在的李華生,被縣令打,前腿被我打,躺也疼,趴也疼,睡覺像上刑,成了烙煎餅。」

烙煎餅,原來是這個意思。

王風子把二百兩銀子銀票交給楊錙城,楊錙城說什麼也沒要,胳膊一伸,意思很明顯,不留客了。

「咕嚕」一聲響,大寶的肚子叫喚上了。

王風子眼珠子一轉,兮動了下鼻子,臉色一喜︰「大嫂,我們天不亮就出發了,怕打擾大嫂休息,一直在外面坐著等,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能不能、能不能舍我們幾個饅頭吃?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就當是打發叫化子?人家都這麼說了,若是不給,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呢……

閆芳香回到伙房,把一大鍋饅頭起鍋裝盆,拿了出來。

王風子毫不客氣的把一盆饅頭全都分給手下吃了,吃得那叫一個香,把閆芳香的廚藝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閆芳香自己听著假,楊錙城倒是听得挺受用的。

王風子把二百兩銀子銀票再次放下了,齜牙一樂︰「大哥,這是飯錢,您可得收下。」

不容拒絕,王風子帶著手下,呼啦啦就跑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閆芳香把銀票遞還給楊錙城︰「相公,這銀票,還是還回去吧」

楊錙城沉吟片刻︰「你收著吧,加上家里存的錢,在城里應該可以買處宅子了,別租了。」

閆芳香仍舊不放心︰「相公,老話說的好,拿人家的手短,這二百兩銀子,我拿著心里總覺得有點兒不踏實。」

楊錙城解釋道︰「我大抵明白王風子的意思。他過去依賴劉獄卒打通左縣令的關系,帶著手下幫朝廷收稅討生活。如今,劉獄卒死了,左縣令要歸寧,他在衙門的關系徹底斷了,市令官怕是當不成了。他來找我,一是不想樹立我這個敵人,二是想求我幫他保住市令官的位置。」

閆芳香听了更著急了︰「那這銀子更得退回去了。咱可以不記他的仇,但也沒辦法幫他啊!」

楊錙城拉起了閆芳香的手︰「這個忙,能幫。王風子繼續做市令官,可以保蘭桂芳不受屑小痞子們的欺負。至于這二百兩銀子,本來就是李華生買你命的錢,羊毛出在羊身上,咱花,天經地義,不用愧疚。」

好像,是這麼個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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