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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蹶不振

若是沒有謝逆,裴洛白肯定會听老夫人的話,搶先一步休了顧南枝。

但是……

「祖母,現在還不能休了她,這件事孫兒自有主張,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時候定能給你和母親,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他說著眼神驟降至冰點,陰冷入骨的殺氣傾瀉而出,「至于月兒……」

若是她沒有給婉兮下毒,害她月復中的孩子,他還可以留她一命!

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但也不能一時三刻就讓她死,省得叫人猜忌。

從鶴白院出來,裴洛白叫人在江臨月的飲食中,下了藥性緩的毒藥,這件事他沒有避著江陵。

江陵眼神微閃……

婉兮才小產,裴洛白也不便去霜華院,他心里憋了一口氣,叫人備了酒菜,喝得半醒半醉間,他隨手拽了個婢女,便覆了上去。

江陵見他喝醉了,悄無聲息去了一趟地牢。

「是世子讓你來的嗎?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冤枉的,叫你來放我出去的?」地牢里冷的像冰窖一樣,江臨月凍得臉色鐵青,連話都說不好了,見江陵來了,她撐著虛弱無力的身子,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江陵已經打發了其他人,他欲言又止看著江臨月。

江臨月發了火,「我都快要凍死了,你還愣著干什麼?快放我出去呀!」

「阿月。」江陵停頓了片刻,他心有不忍,「世子叫人在你的飲食中,下了毒物,他這是要置你于死地,你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

「不,你騙我,他不會這麼對我的!」江臨月雙眼猩紅,她拼命的搖頭,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說過此生絕不負她,一定會讓她做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做這侯府的當家主母,他怎麼會殺她?

又怎能殺她?

「阿月,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你非要命喪這里才肯罷休嗎?」

「你帶著謙哥兒,跟我走吧!我雖給不了你大富大貴的日子,但會傾盡一切對你好。」

江臨月野心勃勃,籌謀這麼多年,她已經一手觸及這侯府的潑天富貴,又怎肯輕易罷休?

她腦子轉的飛快,倏的,她眼底起了一抹亮色,垂眸看向自己的小月復。

「阿陵,你再幫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我不能輸,也不會輸,只要你肯幫我,事情就有轉圜的余地,我求求你了,以後我們一起共享這侯府的富貴好嗎?」她說著伸手撫上江陵的臉,動情的看著他。

「阿月,不,不行……」江陵滿臉震驚,伸手推開她的手,連連後退。

「阿陵,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難道你忘了,我們的那一晚……」

「阿陵,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看著我死,要麼幫我……」

「你會幫我的,對吧!」江臨月強忍著身上的傷,一手遮住江陵的眼楮,用力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瓣。

江陵身子驟然一僵,他臉上多了一抹痴迷,已經伸出手來,到底不忍心推開她……

江臨月臉上揚起一抹帶著得逞的笑,只要她有孕在身,裴洛白即便不顧念她,也得顧念她月復中的孩子,謙哥兒已經成了這樣,婉兮那個賤人也小產了,他不會不要這個孩子的!

「枝枝,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上了馬車,顧南山貼心的給了她倒了一杯熱。

「多謝阿兄。」顧南枝捧在手里,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她帶著疑惑,「是送信的人去的晚了嗎」

「什麼送信的人?你叫人給我送信了嗎?」

顧南枝頓時坐直身子,她面上染上幾分凝重,「阿兄沒有見送信的人!那你怎會來侯府?」

听完顧南山的話,她心沉了沉,是她疏忽了,旋即越發疑惑,「到底是誰在暗中幫我?」

顧南山搖頭,「我也不知。」

等回到顧家,顧南枝才知道,父親和嫂嫂都在等她,嫂嫂還叫人給她準備姜湯,見她回來,沒有一個人問她侯府的事,只叫她安心住下,萬事都有他們。

顧南枝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有家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顧南山帶著溫氏回房後,顧文鶴沉吟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

「父親,若是以前我只能低聲下氣,求裴洛白與我和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女子也可以休夫,我定要休了他,但還要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捏著衣袖,緩聲說出自己的打算,還怕父親接受不了。

沒想到父親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好,不虧是我的女兒,有志氣,老實說我早就看姓裴的那小子不順眼了,有父兄給你撐腰,你什麼都不要怕。」顧文鶴壓著怒火,在心里把裴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裴洛白那小子敢養外室是吧!還把外室跟外室子弄到枝枝面前惡心她,等著,他回房就寫奏折,定要狠狠參他一本。

顧南枝住在自己之前的閨房里,嫂嫂每日都叫人打掃,干淨的一塵不染,夏令和秋辭心有余悸,沐浴後,她獨自躺在榻上,眼底冷意泛濫。

裴洛白在婉兮房中宿了這麼多天,她特意為他調制的那些香,也快該起效了。

江臨月現在還不能死。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婉兮會照料她。

……

裴洛白醉意上頭,粗魯的將那個婢女壓在身下,兩人之間已沒有任何阻礙,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那個婢女淚眼盈盈,裴洛白心念一動,不再壓抑自己。

然而!

下一瞬,他突然就,一蹶不振。

那個婢女臉色一僵,沒听人說世子,不行啊!

裴洛白也愣住了,他滿臉不可置信。

他這是怎麼了?

「該死!」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一連試了好幾次,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怎麼突然成了這個樣子?

「來人啊!」他不信這個邪,叫人拿來助興的藥,服下之後,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酒意瞬間散去,一腳踹開那個婢女,又換了一個婢女,想象成婉兮的模樣。

結果,還是一樣!

他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面白如紙,比死還可怕的恐懼,瞬間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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