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你他……到底想說什麼,你想表達什麼?」吳峰一道凌厲的眼神看過來,大龍硬生生的把他媽這兩個字給咽了下去,差點沒噎死他。
吳峰覺得時機成熟,沉吟了半晌然後說道「我想說,三虎這些人今天能捅了你,明天說不定就能把你家砸了,後天直接找到迪廳直奔你姐,你跟其他流氓不一樣,你家里有兩個弱勢群體需要你保護,你要是不狠起來,誰來保護你的母親和姐姐。」
吳峰的火拱得很到位,只見大龍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凶狠起來,看樣子是在心里謀劃一場腥風血雨。
「這事他媽一定是三虎干的,大哥你前天剛扇了他嘴巴,昨天就被人扎了,這事不是三虎干的還能是誰。」大木梗著脖子吼道,嚇得大龍媽媽差點把碗摔了。
很好,他們兩個現在都認定這次襲擊是三虎干得了。
「扇三虎耳光這事怎麼說都是因我而起,我吳峰不能對不住你,這五十塊錢你拿著,算我一點心意。」吳峰也不給大龍推阻的機會,把錢塞到了他的上衣兜。
「吳峰,你用不著跟我這樣的,你給我錢我也不會謝謝你。」大龍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吳峰看的出來他心里絕不是這麼想的。
從小到大,周圍人對于大龍的態度要麼是厭惡,要麼是畏懼,很少有人像吳峰這樣,既不害怕他,也不厭惡他。
相反,大龍覺得吳峰這人給了自己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應該叫尊嚴。
用這五十塊錢解決了三虎這個麻煩,又能收買人心,這錢花的實在是值。
吳峰見目地已經達到,跟大龍兄弟寒暄了兩句,就找借口離開了他家。
吳峰剛走不到半個小時,有街坊鄰居就看到一大群流里流氣的人走進了大龍家,不到十分鐘,這群人又走了出來,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殺氣。
大木率領這群人當晚就突襲了三虎的老窩,一群人身穿藍色工作服,手拿鋼管,沖進去就開打。
只不過三虎這家伙命好,並不在老窩,馬老虎可就慘了,當晚他留在老窩跟幾個兄弟喝酒。
正喝的微醺時,一伙人忽然從院子里殺出來對他進行一頓暴打,馬老虎來不及反抗。
他的胳膊和腿都被打骨折了,少說得在醫院躺上半年,三虎在听到馬老虎遇襲的消息後,嚇得連夜跑去了外地。
馬老虎被打斷腿的時候,吳峰正和家里人在一起吃飯。
一張油膩的小方桌上擺滿了塑料袋裝著的燻醬副食,整個屋子飄著一股肉香。
吳木這家伙買了燒雞豬蹄,還有一個小肘子,吳建民看他買了這麼多東西,瞪他一眼心疼的說「要不是過年過節,吃這麼多干什麼?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剛還人家四十塊錢,你這也太浪費了。」
「哎呀爸,我吳峰賺錢就是為了給家里人吃好喝好,為了讓你們過上理想的生活,錢這個東西不怕花得多,就怕賺不來。」
「你這個小兔崽一天屁話可多了,你爹我老了說不過你,我就知道錢這個東西靠攢不是靠花。」
吳峰一听老爺子又要開始嗦了,馬上打斷他,拿出那天喝剩的好酒說「爸,今天晚上我陪你小酌幾杯,可不敢多喝要不然我媽回家讓你跪搓衣板。」
「扯澹,你媽還敢讓我跪搓衣板,真是笑話。」
「來來來,少喝一半杯,爸我給你倒上。」
爺倆踫杯,吳峰一口氣悶了半杯,一道火線下肚。吳峰想打開窗戶喘口氣,一開窗戶他就看到不遠處成群的流氓正盤踞在體育公園,嘈雜的聲音雖然亂,但吳峰還是听清了。
這群人再說關于馬老虎的事情。
听完,吳峰肚里連連冷笑,因為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馬老虎應該已經站不起來了。
解決了三虎和馬老虎這兩個麻煩,自己也終于可以踏踏實實賣雪糕了,吃過晚飯,收拾好碗快。
吳峰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床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商業大計。現在,來自外界危機暫時解除,接下來吳峰就要面對市場內部的同行競爭危機了。
首先要面對的危機便是模彷危機。
在冰棍市場忽然出現一個賣雪糕的,而且他還賺了很多錢,猜猜會發生什麼?
這個冰棍市場一定會變成雪糕市場。
一個產品獲得成功,一定會引來市場爭先恐後的模彷,吳峰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過不了這個月,那個賣冰棍的大嫂一定會變成賣雪糕的大嫂。
所以,將產品不斷創新,讓模彷者追不上你的腳步才是解決此危機的絕佳途徑。
你今天模彷我的女乃油雪糕,明天我就推出巧克力的,後天我再開發水果的,讓模彷者永遠也追不上你的腳步,這才是硬道理。
要想不被市場淘汰,就不能閉門造車,在床上翻騰了快一宿,凌晨的時候吳峰才有睡意。
小睡了一會,天亮了,今天又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六月下旬,天氣熱得就好像個蒸爐。
走在路上的吳峰就覺得自己像個包子一樣,快被蒸熟了。他和吳木輪換著騎三輪車,好不容易到了七中門口。
賣零食的夫妻倆主動迎上來幫吳峰推三輪車,還說「天氣熱得很,一會你們坐下喝一瓶飲料,我請你們。」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不用這麼客氣,該賣貨賣貨。」
昨晚馬老虎被襲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下午他剛剛來找吳峰麻煩,晚上就進醫院了。
正常人不會不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這賣零食的夫妻也是想趁機抱上吳峰這條大腿,主動示好。
吳峰才懶得理他們,把攤一支,找地方一坐,眯縫著眼楮等著學生放學。
他注意到賣冰棍的大嫂還沒有來,覺得有些奇怪,吳峰坐直身子,勾勾手叫賣零食的妻子過來,低聲問道「賣冰棍那位今天怎麼沒來呢?干嘛去了?」
「不知道啊,我也正奇怪呢。」
話還沒等說完,就看見不遠處一群身穿管理所制服的人,朝著七中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領頭人正是凶神惡煞的周寡婦之子,周大海。